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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竹帛

裂竹帛

    裂竹帛

  • 作者:一只小蜗牛分类:古代主角:刘绍 狄迈来源:长佩时间:2022-10-18 15:37
  • 主角为刘绍狄迈的小说《裂竹帛》是作者一只小蜗牛正连载的一本小说,裂竹帛的主要内容是:刘绍穿越到异世,有一个好身份,他是可以做咸鱼的,本想一辈子都做个咸鱼,偏偏身边总是有个对象阻止他的梦想。

    最新评论:被迫卷起来的腹黑世子VS美强惨深情草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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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刘绍轻手轻脚回到家中,刚推开自己房门,就听里面传来一声,“逆子,又去哪厮混了?”

刘绍倒吸一口气,忙赔笑道:“爹,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对您老人家身体可不好。”

“有你小子,怕是好也好不到哪去!”刘靖哼了一声,让下人掌起了灯,随后将人挥退,看着刘绍,破天荒地,倒没多作数落,反而和颜悦色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带你去拜访荀学士。”

“荀学士,谁啊?”刘绍一头雾水。

刘靖怒瞪了他一眼,气他对朝政全不上心,竟然连朝中人物都认不全,想要发火,但也懒得再动气,挥一挥手,就算饶过了他,冷着脸道:“荀廷鹤荀大人,你应当听过他的名字。”说完又横了他一眼,心说:不会真的没听过吧?

“哦,”刘绍倒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这人为人比较洁身自好,身上没什么值得聊的,因此他听说的倒也不多。

他闻言不太放在心上,坐下掀杯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冷了,“一个五品小官,您怎么想着巴结他了?”

刘靖一拍桌子,火没压住,“朽木不可雕也!”

他发过了火,又讲起道理,“你看他现居五品,却不知他不日就要入阁,以他之才,日后拜相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刘绍笑道:“爹,以前怎么不知道您还是个势利眼呢?”

刘靖冷笑一声,这次倒没生气,“那你是将你老子瞧得小了。”

他随后面色一整,“我不是敬他的官位,若是真说官位品爵,还有谁能比过我去?这是我大雍社稷之臣,你一见便知。其他人……如洪维民之流,岂能担当天下?”

他说起此人,面上露出一贯的轻蔑之色,“洪维民位极人臣,居揆席之位,可我正眼也不瞧他一下,他的那些个爪牙党羽,也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徒。那吴宗义巴结在他门下,求了个总兵的差使,又月月写信来给我示好,当真以为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么?”

刘绍点头,“他是想脚踩两只船。”

刘靖虽然算不上嫉恶如仇,可也说起这些人来,也十分不齿,又冷笑了两声,随后敛了面色,叹气道:“这些年来,我蒙陛下青眼,虽忝居中枢要职,可眼瞧着朝中让这些人搅得乌烟瘴气,也没有什么办法。”

刘绍心中暗道:哦,那恐怕是皇帝不行,根上出了问题。但此话自然不敢说出,只是又朝父亲点了点头。

刘靖说着,看向刘绍,见他神情十分认真,欣慰于爱子今天竟如此乖觉,忍不住同他多说了些,“其实朝中许多事情,我并不赞同。比方,哎——”

他想到儿子至今在朝中还没领官职,只得又把话咽了回去,刘绍却接道:“比如朝廷坐视葛逻禄汗征服草原各部,始终按兵不动么?”

刘靖微微吃惊,“看来你平时倒不全在胡闹。”

刘绍呵呵一笑,卖了个乖,“正事也是做些的。”

刘靖踢他一脚,力道却不重,看了看他又道:“明天带你去荀学士府上,你要多看、多听、多想。我这一番深意,你可明白?”

刘绍见父亲神情十分郑重,显然对这位荀学士极为推崇,不禁也来了兴趣,肃然应道:“是。”

刘靖满意地站起身,状似不经意地道:“你早些睡吧。”

刘绍将他送出门,刚转回屋,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过去一看,才见门外竟上了锁,他吃了一惊,拍门道:“怎么回事?”

门外响起家仆的声音:“王爷吩咐说,您今天回来太晚,要禁足一夜。世子爷且忍一忍,明天一早就给您开开啦。”

刘绍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转回身去,刚走几步,忽然心头一凉。

他在房中查看一圈,见窗外、门口皆有守卫,看来父亲是动了真格的,更感事态严重,四下看看,心中生出一计,叠桌架椅,攀在梁上,掀开瓦片,费力爬到屋顶,寻了一把角处跃下,避开耳目,悄声跑去马厩。

刘靖没料想他能逃出屋子,因此王府内未设警戒,仍像往常一样。刘绍顺利地牵了匹马,骗开大门,一出门便即上马,往狄迈处疾驰。

夜里没有什么人,他伏低身体,将马纵得极快,马蹄铁踏在青石砖上,当啷作响,磕出一串串金色的火花。

离狄迈处还有半条街时,刘绍就隐隐听见人声,拐个弯过去,果然见一队人马已将狄迈住处团团围住,约有四五十人,身上俱都挂刀披甲。

大门敞开着,兵丁举着火把,刀剑皆已拔出,明晃晃地拿在手上,前面几人口中呼喝着什么,作势正要往前走去。

刘绍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干脆纵马上前,看清这些兵丁装束之后,心中暗道:坏了,果然是禁军!

带队的禁军府军左卫文邦昌识得刘绍,知他是鄂王世子、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以为他是来看热闹的,不敢得罪了他,皱了皱眉后,和颜悦色地朝他道:“末将正在执行公务,请世子回避,以免误伤。”

他说话间,刘绍已打马挤到禁军中间,向门内看去。一见之下,心头猛地一颤。

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门口的几个是狄迈从草原带来的奴仆,有些人头朝外,想来是闻声开门之后忽然被杀的;有些人头朝里,看来是见禁军杀人,向后逃跑时被人从后面赶上杀死的。再往里面,老何和何姑姑尸体交叠在一起,头一个朝东,一个朝北,血流一地,分不出谁是谁的。

再往里,只剩下狄迈一个,背靠房门,身上已中了两箭,一身是血,却彀弓搭矢,仍在负隅顽抗。禁军当中冲得靠前的,被他一箭一个,射死在地,其余人便犹豫着不敢上前,只是口中呼啸大骂,以作恐吓。

刘绍心中像是落了白晃晃一道电火,心中一惨,霎时明白过来,两耳嗡地一声,出了一头冷汗。

一旁,文邦昌见他不动,又催促起来,刘绍只作不闻,心中转得飞快,一面寻思办法,一面笑着转头问他:“哎,文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呢?”

文邦昌见他不可救药,也没好气,想说“这是在杀人,看不见吗”,但想他是鄂王世子,自己开罪不起,忍了一忍,终是冷冷道:“奉陛下之命,执行公务!”想搬出皇帝来将他吓走。

刘绍点点头,转过去对狄迈打了个眼色,随后有些害怕地道:“如此,刘绍就不打扰了。”

他正作势要走,忽然,狄迈朝着他射来一箭,这箭擦着马颈飞过,带出一串鲜血,引得这马嘶鸣一声,刘绍顺势一磕马镫,身子后仰,假装控不住马,脚下却暗夹马腹,惊呼着将马驰到狄迈面前。

狄迈一跃上马,拔刀抵在刘绍脖颈,大喝道:“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文邦昌大吃一惊,忙一抬手,示意禁军不许射箭。狄迈挟着刘绍为质,一步步逼出院外,因着文邦昌不敢下令,门口禁军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忽然,狄迈纵马便跑,文邦昌见状,担心走脱了他,心中大乱,忙又下令放箭。

“且慢!”副将大声止住众人,又压低声音对他道:“将军,走脱了狄迈是大罪,可若是伤了鄂王世子,这罪未必更小……鄂王与陛下乃是亲兄弟,这……”

文邦昌思及此处,不禁出了一头冷汗,连连点头。

狄迈只是一个十几岁的质子,陛下杀之只为泄愤,走脱了此人,顶多治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可若是误伤了鄂王的独子,到时候陛下为了安抚鄂王,定将自己给推出去,那时他哪还有命在?说到底他只是禁军当中的一个小官,和鄂王相比,亲疏远近不言自明。

他见狄迈越跑越远,一时也没有计较,虽然不再下令放箭,却又不甘心就此放过了他,于是喊了一声:“追!”

禁军蜂拥而上,狄迈频频张弓转身,每次只射最前面那一个,一箭也不多放。见文邦昌躲在后面,其余禁军也不敢追得太近,始终在狄迈后面远远缀着。

跑了一阵,文邦昌渐渐冷静下来,也不怎么怕了,面上浮出冷笑:城门都已关闭,你又没插翅膀,一会儿看你怎么办。

也是狄迈命不该绝。昨天东南角城砖开裂,拆下来要填上新的,还没补完,刘绍熟悉城中情况,不顾追兵,特意绕了远路,催马往此处而去,撞开围挡跃马而出。

两人往林中奔去,谁也没出一声。狄迈箭囊射空,只得忍痛拔出一根插在身上的箭,转身又射死一人,可伤口由此豁开,汩汩流血,他呻吟一声,随后咬住了牙。刘绍听见,却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赶路。

两人逃到狭径,情急之下来不及下马,直接分开藤蔓策马冲入。这马载着两人奔驰一夜,这会儿已十分疲惫,喘着粗气,被催得急了,忽然一脚踩空。

刘绍身子一挫,心头霎时凉了,生死关头蓦地里闪出悔意——还没享几年清福,早知今晚不该来的。

可随后他腰间一紧,是狄迈脚踩马镫,借力一跃而起,一手扶住崖壁,一手揽住他腰。在二人脚下,碎石子哗啦啦落下去,那马哀鸣一声,向下急坠,崖下传来一阵闷响,两人却就此站定。

追兵的声音传来,两人互相瞧瞧,谁也不敢出声。刘绍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膝盖发软,若非被狄迈扶着,恐怕已经跪了下去,想起方才险境,不禁一阵后怕,心脏咚咚咚咚跳个不停,像是揣了只兔子,要从他嘴里蹬出来。可脱险之后,方才那一丝后悔早已无影无踪。

文邦昌追到崖边,听见崖下巨响,不禁面如土色,低头瞧瞧,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想到鄂王世子爷跟着摔了下去,只觉头晕目眩,就要向前栽倒,被人扶住手臂,这才没跌下崖去,回过神来,忙带人去崖底查看。

禁军乱哄哄地绕路下山,等人声静下来,刘绍两人才对视一眼,随后扶着石壁,一点点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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