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陛下,您不在这儿小憩一会儿吗?”饭后镜华拉住宋江临的衣袖,目光里充满了期盼。
宋江临看着眼前的人,犹豫了一会儿,顺势把镜华捞在怀里,笑道,“好,今日就在你这儿休息了。”
比起青禾殿,清风阁的气氛一如既往,每个人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事,看着从御膳房拿来的膳食摆在桌子上,顺公公点了点头。
“公子,公子,该起了,用午膳了。”顺公公在账外叫着,许久唐煜都毫无反应,顺公公心里一惊,连忙掀开了帐子,唐煜面色潮红,昏迷不醒,顺公公把手放在他额头上,顿时慌慌忙忙跑了出去,“来人,快来人,传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立马急急忙忙赶过来,陛下刚刚可是亲自来查看这位公子的药,可见这位公子在陛下心里的位置不一般,于是听到消息后,提着药箱就赶来了。
太医这一把脉,顺便掀开帐子看了看里面的人,面色不正常的红,还有混乱的脉搏,太医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面色为难。
“张太医,公子到底怎么样?”顺公公伸头问,看着张太医一脸苦涩,心中满满的不安,煜公子出了差错,这一屋子的人都难逃一劫啊!
“公公,煜公子的情况不好说。”张太医现在是有苦难言,长着一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呦!这不好说也得说啊!张太医你就快说,公子到底是什么情况。”顺公公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这可是一屋子的命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先吩咐人准备一桶冰水,将公子泡几个时辰。”
顺公公一听连忙想吩咐,后来想想不对,急得差点跳起来,“张太医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公子得了风寒,怎能再往冰水里放?公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张太医一脸为难之色,最后,俯身在顺公公耳边道:“公子这是被下了药,只能找陛下,可陛下现在正在青禾殿午憩,你我等人,不得进入,所以除了此法,别无他法。”
顺公公一脸惊骇之色,煜公子没出过房门,哪里能被下药?
“公公,依我的看法,还是先将公子放在冰水里,解了这火毒才行。”张太医道。
“如今也只有此法了。”顺公公连忙让人准备冰水,给唐煜脱下了外衣,一边吩咐着今天的事不准外漏,小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忙应是。
顺公公把唐煜送进浴桶里后,满头大汗的,看着唐煜手上刚褪掉的疤,心里不停地打鼓,伤口未愈又碰了冷水,这要是淤了血,留了印子可怎么交代。
唐煜面色透红地坐在浴桶里,浑身又冷又热,不停的冷热交替,折磨得他满头大汗,意识不清不楚,模模糊糊地叫着韫儿的名字。
宋江临从青禾殿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镜华拉着宋江临的衣袖,一脸的依依不舍,宋江临安慰道,“朕还有奏折要批,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陛下,那镜华准备好晚膳等着陛下来。”镜华松开他的衣袖,嘴角含笑,“陛下,奴家近几日觉得身子不太舒服,今早去看了看陛下刚带回来的公子,模样着实是好看,那位公子见奴家脸色不好,便拿了碗血燕,说是陛下亲自吩咐的,这看来倒是便宜了奴家。”
“你要是喜欢,朕明日让御膳房给你也备一份。”宋江临平淡地说,好似一碗血燕就像是一碗白粥一般,谁喝了都无所谓,可他哪里知道,他半路劫汤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谢陛下。”镜华浅笑,看着宋江临无所谓的态度,实在看不出他对唐煜有什么关系,才稍稍放下心来。
宋江临看看外面的天,今日的天不怎么好,一直是雾沉沉的,免不了又想起了唐煜病弱的身子,又跟镜华说了几句,便起驾离开了。
宋江临带着人走到了清风阁附近又停住了脚步,望着离他不远的朱红色大门,又转了方向,江公公不解地说,“陛下,煜公子的住处在那边。”
宋江临瞧了他一眼,唐煜住哪儿他岂能不知道,但眼下可不是见他的时候,镜华时时刻刻盯着这边的动静,若是见了唐煜,他哪里还能有安生日子?
江公公立马闭了嘴,后宫里的行情他清楚,可陛下的性子他更是清楚,这个节骨眼上,他再多说一句估计人头就不保了。
宋江临离开后,清风阁的朱红色的大门后冒出一个头,看着远去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过去了,顺公公看着唐煜渐渐发白的脸色,一颗老心差点跳了出来,连忙把唐煜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床上没一炷香时间,唐煜身上又是烫得要命。
顺公公在屋里踱步,隔着帐子的唐煜身上穿的一层薄薄的里衣,已经敞开了大半,露出了洁白的胸口,这下,顺公公也顾不得什么了,唐煜要是出了事,这一屋子的人一样难逃一死,“瑶光,快去请皇上。”
“是,奴婢这就去。”瑶光连忙应下,跑出去找宋江临,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御书房,所以,瑶光直奔御书房过去。
“公子,您再忍一会儿,陛下马上就到了。”顺公公安慰着说,却不敢靠太近。
瑶光揣着惶恐不安的心向御书房走去,到了御书房却被人拦下,瑶光立马道,“奴婢是清风阁的宫女,煜公子有急事要求见陛下。”
“煜公子是谁?陛下说了,除了镜华公子谁也不得擅人,违令者死。”侍卫拦住瑶光说。
“煜公子他是……煜公子他真的有急事,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前去禀报一下可好。”瑶光诚恳地说,顺道从衣袖里拿出了上个月的奉银给了两个侍卫。
侍卫面不改色收了银子,正眼看了一眼瑶光,在瑶光期待的表情下,他开口道,“陛下正在批阅奏折,你在这里侯着吧!”
瑶光脸色一变,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当即就往里面大叫,“陛下,陛下救命啊!煜……”
话说一半便被两个侍卫捂住了嘴给拖到了一边,她这么叫下去,惊动了陛下,照陛下喜怒无常的性格,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本来我收了你的银子已经让你侯着了,你这么喊,陛下一旦动怒,不仅你的人头不保,我们兄弟两个也会跟着你陪葬。”收了钱的侍卫小声对瑶光说,语气倒是不像其他侍卫一样凶恶。
“两位大哥,奴婢求求你们了,煜公子真的快不行了,您就让奴婢见见陛下。”瑶光哭着下跪,两个侍卫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瑶光生的俊俏,这么一哭更是惹人恋爱,两个侍卫又是两个光棍,看着瑶光哭成这样,也变得怜香惜玉起来了。
“你先别哭了,禀报陛下的胆子我们是没有,但我们能把这事告诉江公公。”
恍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瑶光立马破涕为笑,“谢谢两位大哥,谢谢你们!”
“不不不,我们毕竟收了姑娘的钱。”见到瑶光这么有礼貌有实在,两个侍卫顿时也有些脸红,这跟镜华公子的人比起来,倒是让人觉得瑶光口里的煜公子倒是不惹人嫌。
说着,两个侍卫留下了一个,另一个去找江公公去了,跟江公公道了缘由后,江公公让侍卫先去门外侯着,自己站在御书房的门前犹豫不决,一来是,宋江临路过了清风阁两次也没进去过,二来是,宋江临正为镜华公子的事发愁。
依照宋江临喜怒无常的性子,打扰了他,说不定就被砍了,要是煜公子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也得被砍,江公公无奈,只好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看着宋江临没有发作的样子,江公公轻轻叫了声,“陛下。”
“何事?”宋江临心情不悦地说道,对着面前一大堆奏折一阵头疼,这上面全是写镜华公子怎么怎么样,一条条一件件,只有坏的没有好的,莫不是他太宠镜华了?
“清风阁来人说,煜公子身体不适,想请陛下过去一趟。 ”江公公诚惶诚恐地说,忽略宋江临的脸上挂着随时都要杀人的牌子。
“煜公子?哪个煜公子?”宋江临揉揉太阳穴,皱着眉头。
“回陛下,是前几天您从南康带来的那位公子。”
“哦,让太医去瞧瞧,这点小事也来汇报,朕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宋江临继续看他的奏折,看都不看江公公一眼。
江公公小心下去了,关上门的时候才放下心来,前两日陛下还对煜公子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又是手炉又是血燕的,怎么今日……
江公公摇了摇头,圣意不可揣测,把这个事实告诉了瑶光,瑶光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这才不过两日,宋江临已经对唐煜失了兴趣了吗?
“姑娘?”江公公伸过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瑶光回过神,照着原来的路,魂不守舍地离开了,两个侍卫对望一眼,眼中深深的无奈,陛下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
“你是说,你亲眼看着清风阁的人失魂落魄走回去的?”青禾殿里,镜华妖娆地窝在贵妃椅上,品着上好的碧螺春,慵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回公子,是的,奴才亲眼看着来请陛下的宫女走回去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小太监将事实陈述出来,讨好地看着镜华,这宫里,想讨好镜华公子的可比想讨好贵妃娘娘的人多的是,也亏得他抢了先机。
“本公子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镜华无所谓地摆摆手,一口气喝完一杯好茶,他还以为陛下对那个新来的有多在意,原来也不过而而,倒是他担心多了。
他还以为会多一个对手,没想到陛下对此人不过两天的兴趣,以前最低的也有一周时间,这位新来的煜公子倒是创了个新纪录。
瑶光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清风阁,却踟蹰着不知前进,她未请来陛下,怎么还有脸进去见人,一时间,瑶光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抱着双膝蹲在了门口小声啜泣。
这时璘光过来了,看着同胞姐姐抱膝痛哭,连忙搂着她,“姐姐,你怎么了?”
“我对不起煜公子,没能把陛下请过来。”瑶光哭着说。
“姐姐你胡说什么,陛下已经来了,在房里陪煜公子呢!”璘光拉过她的手,轻拍着手背安慰道,“就在刚刚陛下穿着一身黑衣过来的,可把宫里的人给吓了一大跳,也亏得顺公公在宫里做事多年,这才稳定了场面。”
瑶光红着的眼充满了不可置信,江公公的意思明明是陛下公务繁忙,无暇来处理这些小事,不过转头一想,只要陛下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定,这次还会是陛下和煜公子的一个转机,让煜公子尽早接纳陛下。
宋江临进了房间之后,一眼就看到床上千娇百媚的人,立马拿薄被给他盖上,却不料刚盖上就又被唐煜给掀开了,忍着心中的怒火,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煜公子是中了火毒。”顺公公立马跪在地上,对着宋江临的怒火,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就怕宋江临一时冲动要了整个院子的人命。
“朕要你们干什么用的,不会早些通知朕吗?”宋江临说话的空档,唐煜已经发现了身边有人,越是靠近越觉得舒服了些,便紧紧抱住了宋江临,宋江临也拿衣服给他披上搂在怀里,也懒得管跪在地上的顺公公了,“下去下去。”
顺公公听到后立马跑了出去,闭上房门后,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水。
宋江临这才细细观察怀里的人,往日温润如玉的人儿此刻脸色发红,像只无助的孩子一般不停地往宋江临怀里钻,“你要是平时也这么乖就好了。”
摸着他手腕上有些淤血的伤疤,轻轻吻了上去,说:“对不起,还疼吗?”
唐煜此刻浑身火烫,理智早就已经乱了,挣开宋江临的手就开始拉扯他的衣服,哪里还能听到宋江临跟他道歉,再说,他根本就不怪他,毕竟他是战俘,况且,他的心本来就宽。
“别急,朕会帮你的。”宋江临给他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开始不急不慢地脱着身上的衣服,看着唐煜如玉般的身子,内心似火燎一般。
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宋江临唤来顺公公去打些热水给唐煜沐浴,顺公公弄来了热水,岂料还没掀开床帐便差点丢了小命,顺公公看着宋江临将唐煜抱了起来,放进水里,立马磕头滚蛋了。
脑海里一直嗡嗡作响,陛下给煜公子洗澡,这是什么待遇啊!就连镜华公子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陛下待煜公子就是好!顺公公美滋滋地想着,死里逃生加上意外之喜,顺公公出门一下子高兴地撞到了柱子上,头晕眼花地晃了晃,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陛下从来没在哪个男宠的地方过过夜,他还是在这儿守着比较妥当。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温热的水一点点清洗着唐煜的肌肤,活生生的一副美人入浴图,看得宋江临热血沸腾,差一点又克制不住自己,好在想着唐煜的身子,才忍了下来,匆匆忙忙给唐煜洗了洗,就立马把他抱回床上去了。
由于唐煜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起来,宋江临又给他身上涂了药,去旁边的衣柜里给唐煜拿了亵衣穿上,才把他塞进被窝里,自己再去洗澡。
洗完澡后,宋江临依旧没打算走,而是掀开被子躺在唐煜旁边,许是觉得身旁有个“美人”不抱实在可惜了,转身把唐煜捞在了怀里,疲惫不堪的唐煜也算老实,在宋江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下了。
宋江临看着他疲惫又安稳的睡颜,一种从未满足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好像就这么看着唐煜,他就已经很知足了,要是能永远这么下去就好了,宋江临的眼眸突然变得阴暗认真起来。
看来,那个行动,必须要快点进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宋江临已经醒了,身旁的唐煜依旧在他怀里睡得安稳,视乎怕吵醒了他,宋江临轻轻掀开被子行动缓慢地下了床,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畏手畏脚。
“吱呀~”一声,宋江临打开了门,坐在台阶上的顺公公一下子惊醒起来,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宋江临已经把门关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顺公公。
“参见陛下。”顺公公一个惊吓“噗通”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起来吧!”宋江临平淡地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顺公公知道,宋江临现在的心情肯定不错,因为这要是放在平时,他们陛下肯定会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离开。
“是。”顺公公起身恭敬的站着。
宋江临看着快要亮的天,嘱咐顺公公,“煜儿他昨晚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还有他的饮食,多检查几遍,要是再发生这种情况……”
后面的宋江临没说,但无论是谁都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意思,顺公公立马弯着腰说,“是是是,老奴遵命。”
说完,宋江临又看了一眼房门,也不知道唐煜醒来会是什么样子,叹了口气,离开了清风阁。
顺公公擦了擦一头冷汗,猛然发现天已经快亮了,一张老脸充满了震惊,随即又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说明,宋江临在这清风阁里住了一夜,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自陛下登基以来就没听说过在哪个男宠的房里过了夜,无论多晚,宋江临一定会不会留夜,就连镜华公子那边也是。可现在,陛下是下午来的,直到今日早上才离开,这妥妥地是在煜公子房里睡了一觉无疑,顺公公觉得,清风阁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坐在台阶上喜得合不拢嘴。
唐煜醒来不仅头晕脑胀,还觉得这个人骨头架子都快散了,特别是后面那个地方,隐隐作痛。
然而四周却没有任何人,唐煜低头看看衣服,嗯,衣服还在,然而却在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呆了,唐煜缓缓将衣领拉下来,一个个鲜艳的红印子贴在他身上,唐煜用手去擦,却擦红了周围一片。
“来人,快来人。”唐煜大叫,这是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晚一定有人,一定。
“公子有何吩咐?”顺公公似乎就在门外守着,听到声音就立马进来了,看着衣衫不整站都站不稳的唐煜连忙上前扶住他。
对于顺公公的接触唐煜只感觉到全身发麻,一下子拼劲力气推开顺公公,自己也倒在地上,顺公公想去扶着他,却被唐煜的眼神看得发麻,一下子愣在原地,小声地问:“公子,您没事吧?可要老奴扶您起来?”
“昨天晚上……宋江临来了是不是?”唐煜低着头眼神恍惚,四处游荡,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顺公公一听慌了,陛下的名字怎么能说出口,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必定是要掉脑袋的,“公子,这陛下的大名可不能乱说,是要掉……”
“你只要告诉我,他是不是来了,来做了什么!”唐煜突然抬头盯着顺公公,大声对他说。
“是……是,昨天公子中了火毒,奴才门别无他法,只好请陛下前来……前来解毒。”顺公公吓得立马下跪,这种气势他只在陛下身上见到过,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害怕。
唐煜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火毒,宋江临居然给他下火毒,最后又来当好人,不仅灭了他的国还要了他的人,真的就沦为……男宠?
“公子?”顺公公见的的目光一点点呆滞,忍不住探头叫了他一声。
“出去。”唐煜抬起手指着门外,颤抖着声音。
顺公公看了看唐煜,最终也无言离去。
唐煜一人坐在地上,一滴浊泪滴在了衣袖上,哭着哭着,他突然笑了,他以为他可以原谅任何人,包括这个灭了他国的人,可现在,他突然不想原谅他了。
唐煜想起了他的二皇兄唐凛,唐凛脾气不好,也是众多兄弟里野心最大的,但对他却是最为关心的,一旦父皇赏了他什么,最后一定都到了自己手里,他曾问过唐凛不怕父皇怪罪吗?唐凛回答得很霸气,他说:“父皇给了本王就是本王的,本王想给谁就给谁。”当时的他很高兴,以为凛哥哥的一切都是他的,直到有一天,唐凛喝醉了酒。
当时他真的很害怕,那么疼他的凛哥哥,原来也只是为了皇位才对他那么好,叫了那么多年的凛哥哥,自己却被他当登基的棋子来使。
他说:“你知道父皇为什么最不在意你吗?其实,他是在骗所有的人,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我的好皇弟,你知道平日里欺负你的那些太监宫女都哪里去了吗?我跟你说我都把他们送出宫了,其实都是骗你的,那些人都被父皇杀了,我只是在偷功,让所有的人以为你有我护着谁也不能欺负,等父皇替你把所有的荆棘除完,剩下的便是渔翁得利,你肯定舍不得让我死,等父皇死了,我就能夺了你的皇位,再杀了你。”
唐凛喝了一壶酒又接着说,“可是现在,我不想了,我不想跟你抢皇位,如果你要,我就帮你坐上皇位,到时候除了我,谁也不敢再欺负了你,煜儿,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煜儿,我喜欢你,做我的人好不好?”
唐凛说着搂着唐煜的腰,亲昵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在他没做反应之际,唐凛像是得手了一般,一下子把唐煜按倒在地上,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吸允,一只手解着他身上的衣服。
反应慢了不止半拍的唐煜才想起来推开唐凛,但他的力气哪里有唐凛大,只能大声呼叫,路过的老皇帝看到了,立马让人把他们两个分开,护住受了惊吓的唐煜,一巴掌打在唐凛脸上,唐凛顿时被打肿的半边脸,酒也醒了了不少,“父皇?您怎么在这儿?”
“逆子,煜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老皇帝被气得一张脸透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罔他平日见唐凛对唐煜甚好,误以为是兄弟情深,却不想,唐凛对唐煜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唐凛此刻的目光才落在了老皇帝身后的唐煜身上,唐煜衣衫不整,面露惶恐之色,看着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前一般亲近,而是,害怕。
“父皇,儿臣只是喝醉了,煜儿,平时凛哥哥最疼你了,你要相信凛哥哥啊!”唐凛着急辩护,他不怕老皇帝给他定罪,他只怕唐煜此后再也不理他了。
“逆子,你还狡辩,若不是朕今日来得及时,煜儿他……你这个禽兽,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老皇帝显然气得不轻,只指着唐凛大骂,骂的唐煜都有些心软了。
“父皇,儿臣没事,别责罚二皇兄了。”唐煜拉着老皇帝的衣袖,揉揉诺诺地说,圆溜溜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老皇帝,唐凛看着唐煜眼神中满满的惊讶,煜儿不再喊他凛哥哥了,有一瞬,他真的觉得,唐煜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唐凛,又看了看唐煜,甩了甩衣袖,牵着唐煜离开了,唐煜回头看了一眼唐凛,往日睚眦必报的唐凛此刻却似乎没有一丝怨恨,倒是看出了有几分不舍,他微笑着看着离他渐行渐远的唐煜,那一刻,唐煜有些后悔,如果他不大叫,父皇是不是就不会来了?虽然老皇帝现在没惩罚二皇兄,但唐煜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包括他以为最疼爱他的二皇兄唐凛,再也没有出现过,唐煜猜测,他们都死了,因为听说那天谁碰坏了皇帝最喜欢的花瓶,皇帝一怒之下迁怒了整个殿的人,太监宫女一共三十二人,同那天的人数一样,不多不少。
至于唐凛也许被秘密处决了,也许被关了起来,总之,他是在那天以后,从来没见过唐凛了,那时候他才知道,老皇帝到底有多疼爱他。
“煜儿呢?”相对于唐煜此刻的灰心失意,宋江临倒是显得有些满面春风,今日早朝他狠狠将了宰相玄天辛一把,削弱了他手上的大半兵权,一下朝就朝清风阁来了。
“煜公子他……在里面。”顺公公缩着脖子说,这是他第一次觉离死亡那么近,陛下要是见了煜公子此刻的模样,他指不定活不了多久了。
宋江临审视跪着的顺公公,突然感觉有些不顺,慌忙跑进了房间,唐煜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差,宋江临挥了挥手让人把门带上,缓缓走到他身边,“煜儿,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然而手还没碰到唐煜就听到他沙哑着声音说,“别碰我。”
此刻,宋江临自然是顺着他,柔声哄道:“好,不碰,那你自己起来。”
唐煜坐在地上没有反应,身体坐在地上早就已经发麻了,况且他也不想起身,看都不看宋江临一眼,继续低着头看手指,唐凛说过,他的手是他见过最漂亮的,连女子都不如他的手。
“唐煜,你身子不好,地上凉,你起来好不好?”宋江临知道唐煜现在状态不好,只好放低姿态,耐着性子跟唐煜好商量,可唐煜就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完全屏蔽了宋江临的声音。
一句两句下来宋江临已经耐着自己的燥脾气了,可偏偏唐煜还是那副样子,对于唐煜,他真的是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伤害,可偏偏唐煜就是跟他作对,“唐煜,你故意让朕心疼是不是?”
“唐煜身为亡国奴,岂敢得此厚爱。”唐煜似是在嘲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宋江临的作为。
一句亡国奴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宋江临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块,看着态度僵硬的唐煜,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按在床上,“即是亡国奴,就做好自己的本分。记住,你是朕的,除了朕,谁也不能伤害你,就是你自己都不准,听到了没?”
宋江临的气息喷在唐煜的脸上,唐煜突然觉得,自己在宋江临心中的位置远比自己想象的重要,但就算是这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唐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宋江临最受不了唐煜的这种样子,一时气急,不顾唐煜的挣扎,亲在了他的两片唇瓣上,越是亲,越是无法自拔。
“唔……宋江临……你……放开……我。”
唐煜在宋江临身下口齿不清地说,宋江临顺势撬开了他的贝齿,一点点侵略他的城池,搅动着他柔软的舌头,亲密的接触不禁让宋江临想起了昨天晚上唐煜的美好,另一只手已经将他身上那件薄薄的亵衣给撕开了一半。
宋江临手已经触碰到了唐煜的身体,唐煜轻微的颤抖更让他觉得兴奋,入口的血腥味一下子让他清醒过来,宋江临连忙离开唐煜的双唇,唐煜的唇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一下子把宋江临吓得不轻,“唐煜,你做什么?”
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唐煜倔强地看着宋江临,扯了扯被宋江临撕坏的衣服,勉强盖住了眼前的一片雪白的胸膛。
“朕刚刚才说过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吗?”宋江临愤怒地大叫,依旧是压在唐煜身上,只不过,现在他只有生气和心疼,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