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至死方休。”南宫炽语气变重,猛地一把将沈长歌衣服扯开,将他压在了龙榻上。
沈长歌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紧接着便被南宫炽翻转了身体,衣服也被那人彻底脱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急色……”沈长歌趴在床上,开口笑他。
他没回头去看,自然也不知道南宫炽脸色变得有多可怕。
在南宫炽目光汇聚的一点处,有一枚暗红色的吻痕。它嵌在沈长歌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那样地刺眼。
南宫炽的指尖微微发着抖,目光中带着丝山雨欲来的悒郁。
这是拓跋逍留下的?还是谁留下的?
那红痕已经快淡去了,也不甚明显,可光是看着,南宫炽都能想象出那副场面。
一想到沈长歌曾被别人占据、触碰,南宫炽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
这一晚,对于沈长歌来说,是不堪回首的一晚。
与以往的柔情蜜意不同,南宫炽表现得分外粗鲁、残忍,仿佛自己只是个随侍的下等婢女,而非两情相悦的爱人。
他揣着这样的疑惑,在龙床上醒了过来。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南宫炽的喜爱值+2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20,后悔度10】
算了,看在他数据给得这么给力的份上,就先不跟他计较了。
“喂,毛球,你就不给我解释一下他反常的原因么?”温斐捶床呼唤道。
毛球见被宿主点名,只好乖乖回答:“不行的啊,宿主,我不能剧透的。这个故事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隐藏剧情。”
“要是探索过程中我把自己玩完了怎么办?”
“任务失败,读档重来。”
“……”敢情不是你被日你不知道痛啊。温斐欲哭无泪。
幸好沈长歌身体素质强劲,不过休息了一会儿便坚强地下了床。
他几下穿好自己的衣服,找了南宫炽的近侍高公公来问话。
高公公曾受过他的恩惠,他在行军期间,从他这获知了不少新帝的琐事。
“近来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沈长歌身上还有些疼,只能不着痕迹地扶着腰,如是问道。
“无甚大事,就是德馨郡主进了几次宫……哦,西突还送了个美人过来,不过陛下没要。”
“这样么?”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沈长歌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陛下近来睡眠可还安稳?”
“安稳的。”高公公答道:“只是似乎醒得比往常早,夜里也偶尔会点灯。”
沈长歌问了一通,并未获得想要的回答,只好按捺下心中疑惑。
不是宫内,难道是宫外么?看来他有必要去查探一下了。
他正思虑着,高公公又恍然道:“奴才听说,那西突的美女说自己对周国风土人情十分感兴趣,央请陛下带她逛了逛御花园,据说有两人独处的时候。不过那美女只在京城待了三天,随后便与西突的使臣一同回去了。”
西突?
先是北夷,再是西突,虽然沈长歌知道,这两个国家一直以来都与周国有往来贸易,但这两国之间也经常斗得不可开交。
他们应该不会联起手来对付周国吧……
沈长歌揉了揉眉心,努力将这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压下去。
长廊拐角处,南宫炽就站在阴影里,静静看着沈长歌的背影。
“皇帝哥哥,那是沈将军吧,他何时与您宫里的太监这般亲近了?”他身边的华服少女突然开口问了这一句,这少女正是德馨郡主,南宫炽的表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宫炽瞳孔一缩,眸色微微沉了沉。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芥蒂的缘故,他总觉得沈长歌的每个举动都另有所图。与外敌勾结也就罢了,连自己宫里的人他都要拉拢。
想做什么?篡位么?
南宫炽袖中的手紧握着,心里却越发压抑,好似要找一个突破口,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才好。
德馨郡主拿手帕掩了掩唇,笑道:“沈将军真是长了副极好的相貌呢,京城之中,除了皇帝哥哥以外,怕是再无人能与他姿容相媲美了。”
南宫炽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朕将馨儿你许配给沈将军,如何?”
他与沈长歌的关系虽然持续了好几年,却不愿意让沈长歌被别人当做娈宠看待。
因此一直以来,南宫次对沈长歌的另待都十分低调,对于两人的关系也是一瞒再瞒。
而德馨这种养在深闺里、无忧无虑的小郡主,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此南宫炽这样一说,倒还真像是要给她选得意郎君一样。
“馨儿才不要呢,皇帝哥哥,你让我嫁给一个比自己好看许多辈的男人,是想让我把自个儿气死么?”
德馨郡主娇嗔回嘴道,逗得南宫炽险些笑出声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妹的性子,天真却又娇纵。
德馨虽然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却一直不乐意由父母来张罗婚事。
丞相家的公子不要,淮南新立战功的将军不要,那么多京城世家派出的说媒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她却连瞧都不瞧上一眼。
后来好不容易自己相中一个,结果是个毫无功名的穷书生。
她父母自然不乐意让她低嫁,一边好言好语地哄着她,一边把她那相好的扔去岭南荒芜之地。
最开始她还闹过一阵,后来估计也是清楚了其中利害关系,没再提起过这件事了。
想来也应是少女心性,转头便把那人给忘了。
听她夸沈长歌好看,南宫炽心里也十分受用,暗道不愧是自己的表妹,连喜好都与自己一致。
不过德馨郡主的下一句话,就叫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不过馨儿却听说,沈将军好像是个断袖呢。”
南宫炽脸色有些阴沉,低声道:“你听谁说的?”
德馨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嗫嚅着回答道:“是……是封舜华告诉我的。”
封舜华是三朝元老封老将军的孙子,府邸就建在长公主府附近,打小便与德馨郡主亲厚。
南宫炽自然是认得他的。
听说半年前封舜华被封老将军扔去漠北军中历练,想让他跟沈长歌一样立下功名为祖上增光。发小在军中,那么能有些小道消息传到德馨耳中,也算说得过去了。
“他还说些什么了?”南宫炽追问道。
德馨犹豫了下,看着他的表情没之前那么可怕了,才怯生生地回答道:“还说,还说沈将军私底下挺乱的,跟他的副将章少秋好像……好像……也有那么点暧昧……”
德馨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显然她要说的话对她这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太不好意思了。
私底下乱?怎么个乱法?
除了自己以外,他还有过多少人。
南宫炽的脸色黑如锅底,心里的疑虑更是一重厚过一重。
沈长歌在他身下是什么姿态他最清楚,往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脱了战袍时,肌肤莹润如玉,当他颊上生出红霞时,更是比女人还要美艳。
一想到那身体被别人碰触,南宫炽便忍不住生出暴虐的情绪来,恨不得将沈长歌用铁链锁了,锁在龙床上,让他夜夜等着自己临幸。
又是一夜。
这日沈长歌照样没能回他宫外的府邸,被南宫炽留在了宫中。
可南宫炽在灯火熄灭之后,却难以抑制地想起那个梦来。
他梦见辉煌的宫城被战火淹没。
宫人的哭喊声、叛军的怒喝声,还有金铁交击的声响,充斥在南宫炽耳中,吵得他头昏脑胀。
他呼喊御林军,呼喊带刀侍卫,呼喊身边的太监近侍,却根本无人理他。
震天的厮杀声中,好似夹杂着一两声熟悉的低吟,似是强忍欢愉,又似快活到极致。
南宫炽情不自禁地迈动步伐,往声源处走。
那是他的承泽殿,是他的寝宫。
外面战乱纷纷,承泽殿中却燃着熏香,垂着幔帐,红烛的光洒落下来,徒增旖旎之色。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自床帐里伸出来,紧紧扣着床沿。
南宫炽情不自禁迈步走去,终于自微敞的幔帐罅隙间,看到了那其中情景。
那幕戏的主角,竟然是他的大将军与北夷王子——拓跋逍。
即使看到了他,那两人也没有停下在做的事情,反而冲他挑衅起来。
拓跋逍那奸夫笑道:“长歌,你看这是谁来了?好像是哪个丧家之犬哪。”
于是沈长歌也朝他看了过来,唇边带笑,一边与奸夫苟合,一边得意洋洋地嘲讽南宫炽:“你来了啊……啊……你来晚了,这周国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
南宫炽瞳孔紧缩,去寻那墙上高悬的佩剑,等他拿了剑来,那边也已鸣金收兵。
漠北军从殿外涌进来,将自己押着跪了下来。
“放肆!你们简直放肆!我是周国皇帝,你们不要命了么?”南宫炽挣扎道。
他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这些人怎么敢这样对他。
哪想押着他的士兵却道:“什么皇帝?我们不知道什么皇帝,我们只知道沈将军。”
正说着,沈长歌已披好衣服下了床,他抢过南宫炽手中佩剑,将剑拔出鞘来,对准了南宫炽自己。
“陛下,不要怪我心狠,一人之下的日子我过得不舒坦,也想尝尝万人之上的感觉。”沈长歌与拓跋逍并肩而立,将剑高高扬起,对着南宫炽的脖子劈斩下来。
“啊!”许是睡前忧思过度的缘故,南宫炽又陷入了那个梦里,也在砍头的那一瞬清醒。
他发现旁边躺了个人,下意识便弹坐起来。
脖子发凉的感觉太过真实,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心脏剧烈跳动着,在他胸膛里发出阵阵轰响。
沈长歌也被他这番动静扰了梦,到底是常在边关,他的睡眠比南宫炽还要浅一些。一听南宫炽急促的呼吸,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怎么了,崇凛?”
沈长歌正准备下床点灯,却见旁边的人突然暴起,将他的脖子掐在手里。
沈长歌本可以反抗,却在反应过来他是谁时停了手。
岑寂之中,南宫炽像头野兽般伏在他身上,一双手如铁箍般制住了自己的脖子。
杀了他,杀了他。
南宫炽忍不住想。
只要杀了他,那个梦就不会发生了。
自己可以稳坐龙椅,大不了提拔几个年轻的将才上来,取代沈长歌的位置。
可指掌下的脖颈那般细腻光滑,让他难以自已地回忆起与这人抵死缠绵时的情景。
南宫炽是爱着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南宫炽受不了他跟别人在一起,受不了他那日益扩张的势力。
他感觉到了威胁。
如果沈长歌不是将军就好了,大不了把他娶进宫来,封妃封后,让他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人都见不到。
也不用担心他会杀了自己。
屋子里没有点灯,沈长歌看不到南宫炽的表情。
他估摸着这人是做了噩梦,等着他缓过来。
南宫炽缓缓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沈长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他的大掌游移着,撩开了自己的寝衣下摆。
“崇凛……别,今日还有早朝。”沈长歌拒绝道。
南宫炽的话,或许做完还能起得来。自己就不一定了。
“朕准你的假。”
南宫炽说完,直接拉开沈长歌的腿,进犯了他。
“唔……”沈长歌觉得难受,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
也许只是做噩梦害怕了吧。
沈长歌咬着南宫炽的肩膀,放松了身体。
许丞相遇刺了。
丞相许生元已有五十高龄,侍奉过先帝南宫煌。
许生元为人刚毅正直,不与人同流合污,曾被小人诬陷至入狱。
南宫炽即位以后,为他平反昭雪,帮他官复原职。许生元因此对他感激不尽,将南宫炽视作该是明君,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
许生元见识广博,总能在南宫炽焦头烂额的时候,提出切实可行的治国之策。所以南宫炽一直十分重视他。
若说沈将军是周国最好的武将,那许丞相便是周国最好的文官。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是南宫炽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许生元遭了贼人行刺,凶器淬了毒,一刀下去,便让他再不转醒。
南宫炽一边吩咐吏部拟定章程,推选新的丞相,一边安排户部拨款,处置许丞相的身后事。
这一臂受损,南宫炽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就在他心思郁结,准备找沈长歌来倾吐心事时,才想起那人已不在宫里了。
自那一夜对沈长歌动手之后,那人就向他告了假,说要休养几日。
南宫炽弄疼了他,心里愧疚,便没有阻拦。
可如今都第三天了,还不见他现身,这就让南宫炽有些讶异了。
他将奏折堆到午后批完,寻了个理由出了宫门。
他换了常服,刚在出宫的轿子上坐下,就有人紧跟着窜上了马车,跪在他面前。
那人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奴才参见陛下。”
这人是他的贴身太监,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苏胜州。
“沈将军今日的动向。”南宫炽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胜州小声回道:“沈将军在将军府待了两日,今晨一早就出了宫,如今正在京城东南角的一处私宅里,奴才已派人将那里守住了。”
“直接过去。”
“喳。”苏胜州出了车厢,在马夫的位子上坐下,拿起马鞭一鞭抽在马腹上。
那匹马吃痛,立刻便拉着车厢跑了起来。
沈长歌今日出来,不为别的,只为见一个人。
北夷王子拓跋逍。
说起拓跋逍,沈长歌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两人在沙场上交手多次,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沈长歌这方稳占上风,但拓跋逍也算得上是一个战场鬼才:他总擅长于发明各种防不胜防,且十分实用的战略武器。
沈长歌在他手下吃过不少的亏。若拓跋逍是周国人,沈长歌肯定会尽全力将他招揽至麾下。可惜两人立场不同,注定只能兵戎相见。
在班师回朝的前一天,两人就休战进行了一次夜谈。他们一边说各自的要求,一边喝酒。沈长歌自认酒量还可以,但终究还是比不过拓跋逍这样日日把酒当水喝的北夷汉子。最后还是被灌趴下了。
沈长歌知道拓跋逍对他有意思,但他已心系南宫炽,自然不会对拓跋逍的示好做出回应。
他那时也是想着很快便能回朝见新帝,心里一高兴,就降低了警惕。
所幸那晚并未发生什么,翌日晨起时衣服还老老实实地穿在身上。若是拓跋逍真对他下手,沈长歌不保证自己能忍下去。
除了灌醉他以外,拓跋逍还摸走了他的一把刀。
那刀是南宫炽送给他的防身之物,天下只此一把。
沈长歌向来对南宫炽十分看重,他给什么都好好地收着。走时忘了清点,行到半路才想起这事来。
为了拿回武器,也为了警告拓跋逍,他只好赴约。
见沈长歌进门,拓跋逍人未到,声先至:“你可算是来了,我日夜睹物思人,想得你好苦啊。这破刀比不得你英姿飒爽,看也看腻了。”
拓跋逍走上前来,他高鼻深目,比起中原男子来说,更多了一分异域风情。
只可惜他这副好相貌,在心有所属的沈长歌眼里,跟街上的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既然已看腻了,那就把刀还给我吧。”沈长歌踏进院子里,话音刚落,那边便抛来一物,正是他的把柄短刀。
“你可当真无趣,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却问都不问我。”拓跋逍一见他便心花怒放,但出口的话却是酸溜溜的。
“你一个北夷王子,未经通报便入了我国国境。我没直接抓你进天牢,算对得起你的了。”他声音不大,却好够两人听到。
其实来见拓跋逍,对沈长歌来说也狠冒险。
周国的将军,与邻国的王子相会,这幅场景无论被谁看在眼里,都会是一个麻烦。
光是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就得有十几条要扣在他头上。
“那你抓了我啊,能死在你手里,我是死也甘愿。”拓跋逍说这句话的时候凑得很近,贴着沈长歌的耳朵,弄得沈长歌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拓跋逍剧情触发,当前拓跋逍喜爱值为60,后悔度0。】
温斐在脑海里呼唤了下毛球:“他也可以攻略?”
“是的,宿主大人。他是支线人物,只要你把他的数值刷满,也可以获得奖励,只不过比主要攻略主要目标获得的奖励要少一点。”
明白了。
沈长歌推开拓跋逍,正色道:“我说过我对你没意思。”
拓跋逍顺势捉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拉,道:“你们那个周国皇帝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南宫炽刚趴上墙头,便瞧见了这一幕,顿时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南宫炽听不见他们在交谈什么,但看他们这般欲拒还迎,拉拉扯扯的样子,南宫炽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
私会拓跋逍,却不报备。
还做出这幅姿态。
沈长歌,你的心究竟向着哪边?
“最起码他将我当作.爱人看待,让我与他平起平坐,不像你,把我当成个亵玩之物。”沈长歌觉得他今日过分的行为太多了,浑身不自在地抽回手,站直身体:“他也远没你这样轻浮。”
“只要你跟了我,我可以让你当我的王妃,也可以为你一生不娶。”拓跋逍神情庄重,如同发誓一般对他道。
“我心里已经有崇凛了,抱歉。” 沈长歌叹了口气,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可以把你当对手,把你当北夷王子,但我不会把你当爱人。”
还没等拓跋逍回抱他,沈长歌已经先行撒开了手。
“你还是不要在周国久留了。而且你我到底身份有别,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北夷使节团拜访周国,我是同他们一起来的,明面上也能说得过去。”拓跋逍浅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处理好的。”
并没有担心。沈长歌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