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那男人不说话,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薄的黑外衫靠坐在树旁,大概是伤到了腹部,那处的衣服周围比其他地方更加暗沉,血顺着伤口流在了地上。
好消息,是个活人。
宋书功的心脏终于跌倒了嗓子眼儿里。
靠,吓死爹了。
宋书功脸上带着凝重走过去,“兄弟,多亏我身心发展健全,要不然,今天我们俩可都得躺这儿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没什么动静了。
宋书功心脏又是一震,这才活了几秒啊,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男人鼻子前面试探着,感受到了微弱的的气息。
还好还好,没断气,应该是晕过去了。
大冬天的,流这么多血还能活着还真是命大,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血都有些凝固了。
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怎么能见死不救?
宋书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男人背到了身上,这人个子很高,他没法把男人的身体完全背起来,只好半拖半背在身上。
宋书功颤颤巍巍的迈出了一步,差点没站稳将两人一起栽倒在地上去。
玛德,草率了,这人怎么这么重,他现在放弃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宋书功深吸一大口气,咬咬牙坚持往前走,一会天黑了,山里不安全。
真想把你丢下去。
臭男人,遇到我,可是你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是有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我这么个热心市民。
宋书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十分钟的路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把人搬回了家。
男人全身都是血和泥,衣服上的血更是被冻的硬邦邦的粘在一起,贴在身上,脱下来,宋书功也不敢硬拽,怕扯到他的伤口,他颤着腿,找来剪刀将男人身上的衣服划开,一个用力,一连里面的衣服全都剪破了。
算了,都伤成这样了,别穿了吧。
宋书功一鼓作气,干脆把人扒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一条半长的内裤,拖到床上去,盖好被子,自己跑出去找大夫。
记忆里,村子里应该有好几位大夫。
他自穿书以来从未在村子里转过,更本不认识路,只好挨家挨户的问过去,正当找不到路,急得团团转时,半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大叔拉住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找大夫,您知道大夫家怎么走吗?”宋书功有些着急。
“我就是大夫。”
“你是大夫?”宋书功看了眼大叔的打扮,又是草鞋又是短衫,除了那把山羊胡,哪里和大夫搭得上边。
那人也不生气,平静的看着宋书功,“这村里没有比我医术更好的大夫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药箱。”
宋书功半信半疑地在原地等大叔回来。
大夫取来了诊箱,还将医馆坐诊大夫的证明拿过来给宋书功瞧。
宋书功拿在手上看了几眼,话也来不及说了,拉着赵大夫快速往家里赶。
宋书功拨了拨火盆里的木柴,搓了搓微僵的手指,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两颗红薯,大雪封路,这么大的家,居然只剩下红薯能让他吃饱肚子,他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
时间很快过去,等到将男人的伤口处理好后,天色已经变暗。
男人腹部的伤口伤到了内脏,赵大夫止了血,用羊肠线将伤口缝合,那过程又惊又险,看得宋书功脸色煞白,又怕打扰到赵大夫救人,忍住没敢出声。
赵大夫医术比宋书功想象的还要好,缝了伤口,洗干净手,又给床上的人扎了一套针法,一顿操作行云流水,宋书功就算看不懂也不影响他觉得赏心悦目。
天色已晚,赵大夫临走时留了些药,嘱咐宋书功熬好等病人醒来喂给他喝。
宋书功点头应下,又道:“大夫,方才是我太着急了。”
“人之常情罢了,此人是?”
“这人是我表哥,来看望我,不曾想到半路遇上了劫匪将他砍伤,大夫,多谢您了。”宋书功随便给床上那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编了个身份,要解释起来他也不好解释。
“我是大夫,这是我该做的。”
“那诊金是多少?我付给您。”
赵大夫摸了两把小山羊胡,哈哈一笑,颇有江湖郎中的潇洒气质,“急什么,这人还没好,你就着急付诊金了。你还得守着,半夜要是发了烧,就立刻来找我,等他痊愈了,诊金再给我,也不迟。”
宋书功连忙答应,道了谢,将赵大夫送出了门。
后半夜宋书功强打起精神守着,直到那人额头渐渐冒起了细汗,宋书功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发起了烧,他慌慌张张跑去将大夫找来。
赵大夫赶来后,给床上的人又扎了针,半个时辰后,体温总算是慢慢地开始往下降。
赵大夫让宋书功把刚刚从家里带来的的药煎了喂给男人,来来回回一直折腾到天微微亮,男人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宋书功一晚上没合眼,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他替床上的男人拉了拉被角,没忍住躺在软塌上眯了一会儿,等到太阳彻底升起,才醒过来。
外面暖和多了,他宋书功将窗子拉开一条缝,将屋内的一片狼藉整理干净。
昨天晚上就给男人换上了父亲以前的衣服,洗的很干净,虽然穿起来有些小,但也好歹不用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了不是吗?
宋书功烧了水将自己清洗了一番,昨天他背着人回来,身上也沾满了血和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