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过了两个时辰,时安就把药煎好了,装在食盒里带到寝殿。
“主子,药好了,”时安放下食盒,看着躺在床上玩着红玛瑙的周淮。
周淮挥手:“胶东王死了,注意朝中那些暗中和胶东王有联系的人,通知御史台的人可以动手了。”沈宴和就在旁边,周淮一点也不避讳,反正沈宴和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时安点头:“是!”
时安离开,周淮翻身而起,收起红玛瑙,上前把笼子打开:“喝药。”
沈宴和出来,打开食盒,盒子不仅有药还有甜点。
“胶东王什么时候死的?不是说身体很好,年前还传出府中一个小妾怀孕的消息吗?”沈宴和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说不定是你爹弄死的,毕竟按照现在这个局势来看,楚王是最有机会在胶东内乱的时候,吞下胶东的人。”周淮捡起链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
沈宴和皱眉,伸手夺过链子,看着周淮的眼睛:“不会,我爹和你们打的正热呢!我还在你们手里,他损失一员大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杀胶东王,搅乱胶东局势。”
周淮摊手,眼里伸出几分戏谑:“你爹自然不会,但是害你的人会,对吧?”周淮眼睛一眨,瞬间泛起一片水雾,看似很无辜实则暗藏算计。
沈宴和沉默,眼前这个人太聪明。千里之外,靠着两件毫不相关的事分析出南楚如今的形势,他若承认便是彻底暴露南楚如今的状况。
周淮也不屑一个答案,因为他猜的应该八1九不离十:“是你弟弟算计你落入李患手中对吧!你被困,他就展开了手脚,算计胶东局势,意图吞并胶东。看来你弟弟比你更适合做楚王的儿子,所以你爹知道你的遭遇,但是没有阻止你弟弟,算是变相纵容你弟弟。”周淮挑眉。
沈宴和垂眸,周淮说对了。
“你也是故意被算计的,因为你弟弟所做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唯一算漏的就是你爹没把你救出来,你到了汴京。哈哈哈哈!”周淮说着就笑了起来,像是偷笑一般:“真是蠢,蠢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李患是你的人?”沈宴和再次抬眸。
周淮摇头:“不是,合作而已,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轻易的打败你这楚王的狼崽子呢?我老早就看出来了,我让他一旦抓住你就立刻杀了你来着,一刻也不能停留,结果人家觉得你可以利用,连夜就把你往汴京送。既然无法杀你,你就不能再回南楚。”
沈宴和终于知道自己失算的那股变数来自哪里了,来自久居汴京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徽王。沈宴和其实计算的很好,假装战败,如了弟弟的愿,又可以让楚王打着营救他的旗号鼓舞三军,继续作战。一切都很好,仗打赢了,地夺了。唯一的变数就是他没有被救回去,落到徽王手里。
“若是李患听了你的话,立刻杀了我,鼓舞士气,这仗你们就能赢吗?”沈宴和平静的问。
“应该是不能,大渝积弱已久,岂是靠我这不入流的算计就能反败为胜的。”周淮有些失落,大渝王朝已经满目疮痍,他补了这里救不了哪里,就像他安排好了一切,李患这颗本该好好听话的棋子却不听话了。
“谢谢你帮我疗伤。不过,我不会忘记的你狗链子,等着吧!”沈宴和看出周淮眼底的伤,转身慢慢进笼子,躺在团成一团的被子上。那条金色的链子,一直挂在沈宴和的脖子上,耀眼的很。
周淮叹气,然后去床上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南楚,楚王府。
“你看看你好算计!”楚王把一份喜帖扔到沈宴平的面前,那是周冉派使臣送去的喜帖,因为战事又山高路远,请帖晚了一天才送到。
沈宴平跪在地上,垂眸:“爹,我没想这样,至少没有想害死大哥,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你现在证明了,那我就要看看你如何收拾胶东局面,如何把你大哥找回来,要是你大哥出什么事,你就等着我打死你!”沈直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狠狠一拍桌子。
“哦!”沈宴平的头垂的更低了。
“他们敢羞辱大哥,要不要警告大渝皇帝一番,或者派人暗中救出大哥。”沈宴平小心翼翼的回眸。
楚直摇头:“现在那方势力都盯着,除了我们谁都不希望你大哥回来。”
沈宴平点头:“我知道,但是可以一试。”
沈直挥手:“安心处理胶东局势,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沈晏平默然,半响乖巧的点头。
周淮睡醒就听见下人走动的声音,韩尚仪又来了。一大早就侯在门外,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周冉兴致来了给的赏赐。
韩尚仪一进来就看见人高的笼子,和蜷缩在里面的沈晏和。
“殿下,你这是?”韩尚仪疑惑的看向笼子,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踩了什么,蹲下去捡起来一看,是条链子,链子的那头拴着沈晏和的脖子。
“不听话,关几天,免得乱咬人。”周淮嘴角带笑,迎着早上的阳光,可谓是一副盛世美颜。
韩尚仪连忙放下手中链子,尴尬的笑了笑:“老奴奉陛下之令给殿下送些物件过来,陛下说殿下委屈了,该好好犒劳一下。”
一听有赏赐,周淮两眼放光,连忙下地俯首:“谢陛下赏赐!”
“既然殿下欢喜,那老奴便去回禀陛下。”韩尚仪看着周淮的欢喜劲,福了福身,告退。
“时安替我送韩尚仪。”周淮看着韩尚仪,连忙喊时安。送人其实不用,但是既然得了赏赐总该给来送礼的包一份,不然这个韩尚仪又该说些有的没的。
时安赶忙上前送韩尚仪,顺便把顺手抓的银子塞到韩尚仪手里。
入眼是华丽的赏赐之物,周淮慢慢起身穿衣。他现在在想,皇位上那个蠢货,到底还有什么打算,不会是又想出有辱祖宗的事吧!
“殿下,很得圣心呀!”沈晏和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子身体,周淮的药很管用,一碗药休息一晚,整个人轻松不少。
“你知道先皇那么多皇子,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嘛?”周淮得意一笑,凑近笼子,看着沈晏和眼:“因为我最得圣心!”
那眼眸似乎有什么力量拉扯着沈晏和一般,沈晏和就那般和周淮对视起来。
周淮依旧没有去上朝,而是在府里,细细盘点周冉送来的东西。
刚把东西盘完,时安就传来宫里的消息,御史台今天连续揭发几个官员私通胶东王。
周冉以前忌惮胶东王,很多人都不愿意动。现在得到胶东王的死讯,直接把那些官员推出午门斩杀,还连坐九族。
御史台叫御史台,乍一听是给皇帝纳谏的地方。其实周冉上位以后,御史台渐渐就被刘立这个奸佞小人把握,成了效忠周冉的特殊机构。暗查百官,把控朝政,欺下魅上。
周淮听完这些,一点表情都没有。
“狗皇帝就是狗皇帝,随随便便就连坐九族。”沈晏和听得冷笑一声,素闻周冉嗜杀,动不动就杀人来取乐,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周淮捏着红玛瑙玩的正得劲,听见这话,立刻一笑。
“爷,大爷!若是我,也会杀,也会连坐九族。不威不利不严,何以为帝王。这些人,拿着我周家皇室的俸禄,却效忠他人,是为不忠。身为他人臣子,却见异思迁,与贼子暗通曲款,是为不义。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要来何用。留着过年,杀来吃肉吗?”周淮冷冷一撇,俯身看着沈宴和。
“不连坐九族,留着这些人,春风吹又生吗?”周淮捡起地上的链子:“沈直就没有教过你这些吗?”周淮狠狠一拉。
这一次有纱布挡着,只是疼,并没有伤及血肉。
沈晏和沉下眸子,御人,权谋之术,沈直教过他。只是这件事上,是他偏执看人了。因为周冉暴戾,所以马上就想到暴君和残忍,忘却了周冉的立场。
“周冉再不济,也是三朝元老,一代帝师谢鼎教出来的,这些杀人的手段他还是会的。”周淮之所以忌惮害怕周冉,之所以活的小心翼翼,就是如此。
沈晏和在周淮的眸子读出一些东西来,害怕畏惧和厌弃。为什么还有厌弃呢?他在厌弃什么?
“你盯着,别让御史台那些狗东西把不该杀的人给杀了,那些狗东西最喜欢公报私仇。”周淮重新转动手中的红玛瑙,然后拉着链条慢慢靠到椅子上。
时安点头,这些年做惯了一些事,他还是懂的。
周淮玩了一会儿玛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了扯链条,引起沈晏和的注意。
“沈晏和,你们家在汴京都安排的有人么?说说看,我一并给清理了。”周淮调笑一般开口。
沈晏和看着周淮殷红的唇:“家父能安排什么人?不过,殿下若是愿意效忠,家父攻入汴京之时,我愿意向家父进言,留殿下一命。”
沈晏和看着周淮的眼神,还颇有几分认真。
“沈晏和,你这异想天开的本事是和谁学的,本王着实佩服!”周淮给了沈晏和一个眼神,冷笑三分。枕头垫高点,好好做个梦,说不一定可以实现。
晚饭时分,时安送来第二碗药。依旧配着甜点,放在笼子外面。周淮会在没人的时候打开笼子,方便沈晏和吃饭洗漱。这会儿笼子就没有锁,沈晏和慢慢出来,喝药吃饭。
“我用的药有点猛,所以一天只有一碗。”周淮已经在屋里躺了一天,早上收拾完御赐的东西就开始躺,躺的不耐烦就看书,玩玛瑙,顺便扯扯狗链子。
“嗯!”沈晏和点头,自己身体自己最是知道。
“我明天得上朝,想你死的人很多,自己在家,小心哦!”周淮突然想到什么,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沈晏和无所谓的躺回笼子,楚王失一臂,从东到西谁不高兴?必然会有人千方百计来杀他,让他永远回不去南楚。
“周淮,这可是你的府邸,我要是死了?”沈晏和最后一个“了”字勾出一个长长的调子,像是在说,来就来,谁怕谁,要么大家都不好过!
“唉!牧王或者温长风要杀你,我一个废物王爷怎么拦的住,只能让你死翘翘。大不了,爷发发善心,到时候给你买卷上好的草席,让你不至于曝尸荒野。”周淮认真的点头,颇有些善人模样。
汴京的局势摆在哪里,他又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时间问题。
“殿下舍得吗?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沈宴和语重心长道。
周淮咬牙,不提还好。沈宴和现在一提,周淮就觉得自己忍不住,会自己了结沈宴和。
“怎么会舍不得,房事那么差劲,我留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周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没有进水,也没有长草,也不是豆腐!”
那天晚上,明面上看是他羞辱了沈宴和,实际呢?是沈宴和羞辱了他。沈宴和纯属是在发泄,毫无怜惜和感情。
“周郎呀!真是狠心。”沈宴和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可是周淮怎么看,都觉得沈宴和是在嘲笑他。
“不过!”沈宴和立刻变脸,一脸的嫌弃:“殿下以为自己就好得到哪里去吗?木板一般,只知道喊疼,娇娇的喘息都不会。”
这是真的惹到周淮了,周淮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向沈宴和泼过去:“沈宴和,你他娘的就是个无耻混球。”
沈宴和眼疾手快,抓起被子就挡住飞来的茶水:“殿下宁愿清白不保,也不想动武惊动门外的韩尚仪,可见殿下心思之深,坚忍不拔。怎么?这就急眼了?”
听着沈宴和的话,周淮瞬间冷静下来。
“说笑,说笑!”周淮连着叹了两下:“都是男人哪里来的清白不保,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就当是流年不利,被狗咬了。”
“对的,对的!”沈宴和也连叹两下:“没有什么清白不保,最后还非要咬回去,咬得一嘴的毛!”
真是给他脸了,周淮深吸一口气,直接把自己手里最珍爱的红玛瑙珠子砸了出去。
沈宴和这次没躲过,周淮砸的角度之刁钻,速度之快都是他避不过的。玛瑙擦着额头飞过,带起一片血花。
“嘶!”沈宴和下意识捂着额头倒抽吸一口冷气。
“美人,就是不好惹!”沈宴和感叹。
周淮不想再和沈宴和独处一室了,转身就要走。
“哎!流血了,会死人的。”沈宴和叫住周淮,有些委屈的开口。
“死就死,关老子什么事!”周淮回身狠狠瞪着沈宴和。
沈宴和看着周淮的眸,眸子很红,连眼角都染上一丝红意。
看了片刻,沈宴和垂下肩,泄气一般:“我错了!”
最后周淮还是心软,给沈宴和放出来上药处理伤口,只是扔出去的那颗红玛瑙再也没有找回来,他不得不把自己留着的那颗也收起来。
这对玛瑙是先皇后谢媛在世的时候赏赐给他的,那个时候先皇后拉着他的手,亲手把玛瑙放到他的手里,温声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身边的人说你喜欢玩核桃,核桃易碎,就给你打了一对玛瑙珠子,你拿着玩。”
先皇后温婉,待人和蔼。他十二岁养到先皇后身边,第一次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母亲”这个词。
顶着一头白纱布,活像给楚王沈直戴孝一般。周淮看的一笑:“不知道,还以为楚王死了,你在戴孝。”
“这不是拜殿下所赐吗!”沈宴和轻笑。
处理完伤口,周淮就离开了,这个夜没有和沈宴和住在一起。
周淮离开,沈宴和才从袖子里翻出擦着额头而过的玛瑙珠子,珠子圆润,上面刻着一个小印,中宫皇后印。
早朝,三天没上朝的周淮准时出现,这个时候周冉还没来,一干大臣一堆扎一堆的议论纷纷。
“殿下!”周淮是亲王站在首位,这个时候身后的谢鼎突然叫了他一下。
“谢相。”周淮回身。
“殿下府上哪位可还好?胶东局势不稳,还望殿下多加注意府上哪位。”谢鼎言辞恳切,还有一些急躁,鬓角的头发又是白了不少。
周淮眉头一挑,一天也不知道在忧心什么?大渝现在这局势有什么可以忧的,该打来的还是会打来,该亡还是会亡。这天下大势,是你一个小小右相就可以改变的吗?
“关在笼子里的,谢相放心,绝对跑不了。”周淮微笑着朝谢鼎微微俯身。
这个时候周冉快步走到九阶之上,众臣连忙俯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看就是短命的像,还万岁?周淮在心底冷哼一下,表示自己的嫌弃和厌恶。
“阿淮,美人可还好?”周冉笑问。
“还好就是野了点,皮肤不够白,腿不软。”周淮摊手,一脸随意。
大臣们听得一脸的尴尬,但是迫于周冉的威严,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无奈的摇头。
周淮说完垂下眸子,就这还要摇头。就是摇断脑袋,周冉这狗皇帝还是想着红绡香暖的事,绝对不会主动问一问,胶东局势可还好,楚王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陛下,当务之急是要重整军备,牵制楚王,勿要楚王插手胶东局势。”谢相看着周冉,忙站出来。
谢相帝师威严仍在,往前一站,周冉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敢反驳。
“谢相说的极对,还要密切注意牧王的动向,免得牧王趁乱有些动作。”吏部尚书也跟着站了出来。
周淮就在旁边听着,大渝王朝连连征战,对抗这四方诸侯,缺少将领。整兵?派谁去整兵,一屋子只知道玩弄权术的文臣,去教那些战士们之乎者也吗?
“相爷决定就好!”周冉直接把这些抛给谢鼎。
周淮猛的抬头,蠢货!这是你的天下,你的百姓,你的大渝王朝,你是大渝天子。你倒好直接一句:交给相爷就好!你是真的会算计,是不是吃饭还要别人嚼碎了喂你?
周淮愣愣的看着周冉半响,没有说话,又默默垂下头,谢相迟早得秃成和尚!
谢鼎听着这话差点没有站稳,又要倒下去,但是他硬生生的站住了。他要是倒下去,这朝廷该如何支撑。
“臣以为,李患有勇但能力不足,不足以统兵一方。朝廷上下已经没有将领可以调遣,不如就让老臣亲自去一趟军营。”谢鼎也是实在想不出人来,只好自己上。
周淮眉心一动,这个好!甚好!免得在京都能被周冉气死再气活。
“准!”周冉大手一挥,同意了。
早朝就这样散去,周淮依旧悠闲的慢慢走下台阶。
“老臣走后,还望殿下多多看顾陛下。”谢鼎突然拉住周淮的手。
周淮立马抽出自己的手:“谢相多虑,陛下雄才伟略,自然能够把控好朝堂上下,相爷放心去军营。”
听着周淮的话,谢鼎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走了。
他看顾?你是他亲亲外祖父,他尚且都会对你大呼小叫。
周淮撇嘴,他不过是以前养在先皇后名下的贱种一个,周冉没有杀了他,给他一个亲王尊位已经是恩典,若是多嘴惹他不愉快立刻就该把你大卸八块了。
徽王府。
周淮走了没有多久,就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潜入周淮的寝室。
“公子!”小厮在殿中轻轻唤了一声,就看见沈宴和在笼子里的一团被子上抬起头来。
“黎襄?”沈宴和吃惊:“你怎么混进来的?”黎襄是他身边亲卫,武功很好。自幼便跟着他,感情也是深厚。
“王府最近在买小厮,我就被买回来了。”黎襄趴在笼子上,看着里面被金链子拴着的沈晏和十分心疼。
“唉!”沈晏和叹了口气,这个周淮还真的聪明,知道会有人来找他,就提前准备好了。他是亲王,府中奴仆皆是由宫中尚仪局安排,哪里需要采买。这不过是借口,引人出来的借口罢了。
“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黎襄看着沈晏和的神色,忐忑的问。
沈晏和无奈,黎襄脑袋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想不到那么多,这怪不着他。
“徽王府是亲王府邸,府中奴仆皆是由宫中尚仪局置办,哪里需要他们自己买,你怕不是一早就被人盯上了!”沈晏和伸出手隔着笼子拍了拍黎襄的脑袋,这脑子一天想什么呢?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这就为公子打开这笼子,我们一起逃吧!”黎襄说着,就去拉扯笼子。
他想到笼子很结实,便狠下一把力气。哪里知道,笼子根本不结实,一扯就坏,他惯性受力就摔了出去。
“哎哟!”黎襄摔的屁股疼,不满的看着被他拆下来的笼子门,不满的嘀咕:“关我家公子的笼子,就弄的这么粗制滥造吗?瞧不起谁呀!”
沈晏和捂着眼睛,实在不想去看黎襄,也不想承认这是他家的人。比起周淮身边的时安,这不是一个高度的,有损他的颜面!
“公子,我们立刻离开,我保护你。”黎襄抱怨完了,拍屁股起身,去拉笼子里的沈晏和。
这个时候寝殿的门被推开,时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托盘,托盘里端着饭。
沈晏和看去,今天的菜好像很多,还有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
黎襄瞬间傻眼,不过转头就神色禀然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你先跑,我拦着他。”
“人家是来送饭的,跑?跑不出去的。再说,你家公子也没有想跑。”沈晏和慢慢出笼子,把黎襄扯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