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一场情//事下来,安衍趴在床/上闭着眼昏昏欲睡,方千绍坐在床头,解/开他手上的领带,他抬眼看了一眼男人。
“怎么,明天还能去剧组吗?”方千绍与他对视,平静道。
安衍轻轻笑了一声,开口有些沙哑:“去啊,怎么不去。”
“大主演可真敬业。”方千绍摸过床头的烟,想去找打火机时,眼神撇见安衍手指把/玩着自己的火机。
趴着的男人挣扎了几次爬起来,轻/喘着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替他点上烟,“我的老板,我就靠这吃饭啦。”
方千绍掐了一把他的屁/月殳,力道有些重,安衍倒抽/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又被抱着腰进/入时,脸色都有些白了。
方千绍一向不够温柔,更何况自己为了讨资源耍了手段,根本就别想在这好过,隔天的确是爬不起来了,只不过剧组那边无非是方总几句话的事儿,导演不得点头哈腰地放人么。
人和人之间差距大概就摆在这里了。
安衍心安理得拿了两天假期,但也得扶着腰伺//候两天大少爷,给人做饭端茶送水。
他安分了,方千绍自然也对他温和些。
……
方千俞住在骆幸川家里,次日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是昨日哭过的后遗症。
方千俞是有问就答,没有问题时便陷入了沉默,汤舒箬也只是有些无力地说:“俞儿,你怎么总是对家里这样冷淡。”
方千俞拿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并不是冷淡,只是不知道怎么交流,他也会担心父母,也会在节假日里想着给家里买礼物,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明自己的想法,而这时候的沉默无疑是给母亲又一次的打击。
骆幸川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多问。
“饿了没?”骆幸川走过去拍了拍他脑袋,方千俞才从沙发上回过神来。
“嗯..”他很小声地回答,垂着脑袋。
骆幸川也只是顺着手势揉他的头发,是无声的安抚。
骆幸川在厨房里做饭,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有什么做饭的手艺,能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已经是不错了。
“尝尝?不好吃的话还是叫外卖吧。”骆幸川端到茶几上,从外观上来看是挺不错的。
方千俞安静地吃着,几乎不发出声响,骆幸川知道他心事重,就在一旁陪着。方千俞这次出来,无非是因为兄长怕他与家里别扭不好处理,其实也不必这样的。
方千俞吃完之后拿着碗筷要放进厨房,骆幸川就已经顺手接过去了。
“我来弄。”
方千俞盯着厨房里洗碗的背影,总觉得哪里哪里违和,家里其实有洗碗机,只是就几个手洗更快。
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早知道我家不同意的。”
“嗯。”
“其实这也是你的顾虑不是吗?还和我纠缠做什么...”方千俞如今对待感情的态度似乎有些丧气,他喜欢骆幸川,却只剩下退缩。
水龙头的流水声停止,男人转过身来,骆幸川的眼神很复杂,方千俞看不懂,也不想去深究为什么。
很难去理解别人的想法,又不会表达自己,方千俞也算是看得明白了。
骆幸川走到自己面前,方千俞心里想,过去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人压/迫感是这么强,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人对视,但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我什么都做不好,你们都替我挡在身前,我也很无力的。”
所有的决定都是别人替他做的,就像家里对他总是带着愧疚,也一味地按照家里的想法来对他好,但方千俞真的不想是这样的,他好像被困在了所谓的“好”当中。
只是没等他再多想,骆幸川伸手将他抱进怀里,紧紧的拥/抱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你做什么。”
“鱼宝,千俞,过去是我选错了,叔叔和阿姨的态度我很难去改变,但我的心意你能看得见吗?”骆幸川抱着他,好像松了手怀里的人就会彻底离开,脑海里的回忆不断地印出一年多前方千俞在电/话里崩溃的声响,自己如今也是惶惶不安。
方千俞摇头,推不开也就这样由着人抱着。
“给我个机会追求你,好吗?”再提过去也没意思,骆幸川自己打翻的棋盘,再恢复也成不了原来的样子,心境已经变了。
方千俞眼睛颤了颤。
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了,就这样休息了一天便各自上班,方千俞也没提出要回家,只是在快下班的时候坐在大厅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去什么地方。
好像哪里都不是他的落脚点。
前台的小姑娘也年轻,瞧见他时也会过来搭话,只是会悄悄避开自己的领/导,偷偷摸/摸的模样也让方千俞觉得好笑。
“没关系,我会和你主管说明的。”方千俞轻笑,他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也看得出来面前的女生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
林鸢会调侃他,最近怎么没了零食。
方千俞这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摇头说不知道。
“哎呀,你少了零食,我可没了口福啦。”林鸢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规整的制/服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来,我请你吃。”
方千俞道谢。
只是没一会儿林鸢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回了前台,方千俞也没当回事,快下班的时间来往的人也多,她总是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只是似乎听见有人唤骆总时,他才停了几秒回头。
也就隔着几步的距离,男人正看着他走过来。
“回家吗?”骆幸川问他,面对别人时有些凌厉的目光,到方千俞身上只剩下温柔。
方千俞手里捏着糖纸,半晌过后道:“我想回我自己家了。”
骆幸川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收敛。
方千俞能感受到他心情的变化,本以为骆幸川会多说什么,只是缓和了几秒钟就说了好。
只是等坐到车上时,车子迟迟不肯启动。
“你……唔!”方千俞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间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放大的人,嘴唇的触感十分陌生。
骆幸川扣着他后脑勺,制约了方千俞呃挣扎。
不过是最简单的嘴唇相贴,可这是方千俞的初吻。
“你做什么!”方千俞涨红了脸,被松开时往后缩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
骆幸川的表情有些复杂,“宝贝,我今天放你回去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方千俞下意识地把手搭在门上,试图去拉车门时发现被反/锁了。
骆幸川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我不会再做什么,我们就聊聊,和以前那样。”
他没经过同意取走了方千俞的初吻,心里也止不住骂自己禽/兽,但又怕方千俞所做的选择,过去的自己的能在爱情与生活上做出判断,如今也是怕方千俞做了同样的选择。
再错过,就是没有未来了。
“回不去以前啊。”方千俞突然就红了眼睛,像只无措的小兔子,反复地拉了拉车门,垂着眼眸道:“你让我回家吧。”
小少爷虽然娇气,可也是极少哭的,除非被情绪彻底牵制,再难受顶多也只是红了眼睛,可骆幸川这会儿看见了方千俞眼里蓄满了泪水,心里是比刀割还难受。
“别哭。”骆幸川的手摸上他的脸颊。
方千俞下意识想反驳自己没有哭,可抬眼时眼泪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愣愣地盯着骆幸川,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着急地用手背去抹掉,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很没用。”方千俞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可他改变不了所有事情。
骆幸川是立马下了车,绕过车头将副驾驶座的门打开,弯腰将方千俞抱出来。
“你别抱我。”方千俞哭得更厉害了,觉得自己更加没用,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拒绝不了骆幸川的拥/抱,这么一年多过去,他还是会去依赖这个男人。
骆幸川没有松手,他将方千俞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鱼宝,没用的是我,我没有处理好我自己的感情丢下你,是我不/要/脸后悔了再来追求你。”
“啊...”方千俞的眼泪全都蹭到了骆幸川的衬衣上,人来人往的街上显得十分狼狈。
骆幸川知道他如今学会去顾虑生活上的事情,虽然是当初想要的结果,但是如今却是剩下心疼。
他缓缓地伸手往下与方千俞十指相扣,方千俞像是受惊似的颤了颤,“你别这样,会被拍到。”
兄长与家里闹出来的事他还是记在心里的,自己也不想给家里人多添麻烦。
“没关系。”方千俞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动作,是被骆幸川紧紧护在怀里的,企业做得足够大,在哪个圈子都有人会关注到,骆幸川不怕和家里捅破窗户纸,父亲自打生病,自己逐渐接手所有事务,足够的能力摆在这里,不会受家里牵制。
“鱼宝,你再也不信任我了。”过去的骆幸川说什么,方千俞就像个小尾巴跟在身后做什么,如今的小尾巴不愿意再跟着他,甚至甩着尾越游越远。
骆幸川打开后车门将方千俞放进去,自己坐在他身旁时,轻柔地捧着他的脸与自己对视。
方千俞微红的眼睛躲闪,不敢直视。
男人却是有十足的耐心,在眼神交汇六七秒时,骆幸川轻声道:“我大概要当个坏人了。”
还没等方千俞反应,嘴唇再次贴在一起时,这次没有推拒和挣扎,方千俞像是定在了原地,感受着骆幸川温柔而不断地在他唇上轻/触。
“张嘴,宝贝。”男人压着声哄他,指尖轻抬着他的下巴。
方千俞再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撬开贝齿,温柔而强/势地侵占,方千俞呆滞在原地,可是并不反感这样的亲/吻,在他茫然时小心地用舌/尖与骆幸川触/碰时,被扣着后脑勺加深了亲/吻。
“唔。”原本哭过之后鼻子便堵住了,方千俞难免有些喘不过气,少年到青年的时光只给予了骆幸川一人,对于感情上的生疏让他在这一方面只有青涩被动。
骆幸川松开他时眼里含/着笑意,方千俞眼里写着恼怒和几分羞涩。
“愿意接受我了吗?”骆幸川选择在这时候问。
方千俞先是有些愤怒地盯着他,随后又涨红了脸像个小河豚,红着眼睛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别哭,别哭。”骆幸川忙哄他,“我这人脸皮厚,还不懂得珍惜,把宝贝丢下了几年,是我脑子进水了。”
方千俞轻推了他一把,别开脸不说话了。
可是骆幸川却趁机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轻声道:“可我脑子没水的话,怎么让我的小鱼儿在里面游呢。”
方千俞一下子脑袋都嗡嗡的,这是什么鬼话啊。
“跟我回家,好不好?”骆幸川尝了甜头就没敢再多进了,只是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方千俞的手指搓/着衣角,这样的小动作男人都看在眼里,骆幸川也不催,只是等着他回应。
直到几分钟过后,男生才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方千俞才发觉他这进的是个贼窝。
骆幸川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困在怀里,扣着后脑勺深/吻,被抵在骆幸川家里的玄关墙上,他被亲得眼角带着湿意。
“不。”摇头拒绝的时候,骆幸川低沉的嗓音总在他耳边哄着。
“宝贝,乖一点,牙齿放松点。”男人的语调都带着笑意,哄着他接受自己。
方千俞的初恋就面前的这一人,别人小情/侣的事儿他也没经历过,就这么被大尾巴狼带着跑了,又羞又恼,但心里又不讨厌。
骆幸川可喜欢他这小模样了。
其实以前就会调/戏他,也喜欢看他脸红又大胆地黏着自己的模样,只是这两年被自己亲手给毁了。
想来也是白白错过的两年。
想到这里,骆幸川低头与方千俞的额头相碰,先是轻轻叹息,又道:“鱼宝,对不起。”
方千俞脸颊滚/烫,推了骆幸川一把,没推动,有些气急地哼了一声,可下一秒被骆幸川打横抱起来的时候,抬起头正好与男人对视,那人笑起来的模样和过去一样温柔。
初见时方千俞十五岁,不过是刚上高中的年纪,放学遇上了带朋友回家的哥/哥,刚被送回来对人陌生又疏远,无措地打了招呼就想进屋躲起来,可却被一旁的青年喊住了。
……
“是千俞吗?”
“书包这么重,不累吗?”
“你哥凶巴巴的,我们不跟他玩,高中哪能天天窝着读书,走,哥/哥带你玩去。”
“千俞,小鱼,小鱼宝贝,喊你鱼宝好不好?”
……
回忆进入大脑,回过神来时他的手指已经不自觉抓着骆幸川的衣领,过去的青年人成长为成熟的男人,自己却好像没有怎么变化。
骆幸川将他放进浴/室里,又给他放水拿衣服,然后才走出去说:“去吧,水温也给你调好了。”
骆幸川真的什么都帮他做好了,这个男人没有底线地宠他,可是却也会狠心地离开。
骆幸川好像掐准了他的洗澡时间,隔着门在外头问:“鱼宝,洗好了吗?”
“嗯...”他小声地回应。
“我进来了?”
“不要!”方千俞有些慌乱地扯浴巾,急忙开始穿衣服,但是又回想起来自己两年/前厚着脸皮耍赖要骆幸川帮他洗澡的模样,实在是止不住脸红。
晚饭是订好让人送过来的,都是方千俞爱吃的。
骆幸川没有多做什么,饭后休息之后,方千俞就去卧室里窝着了,骆幸川其实也很忙,他能下班就去接方千俞,自然也是堆积了一堆的工作,不是坐在高位就能够轻/松,工作哪能那么容易。
他躺在床/上给小群的朋友发消息。
[。]他的打招呼方式总喜欢发个句号。
先跳出来的就是柯允桉。
[鱼,晚上好。]
[好。]
[最近咋样?我跟你讲啊,我这工作真是烦死啦——]
柯允桉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整段,后来又觉得文/字说不明白又开了语/音,再后来又开了视/频。
方千俞半张脸都在被子里,开着空调倒也不会热。
“哇你这么早就躺着。”柯允桉瞪眼。
“嗯,没事做。”方千俞翻了个身,侧脸压着枕头,他停了好一会说,只是有些磕磕巴巴,“我好像、好像在一起了。”
“在一起?啥?和谁在一起?!”柯允桉先是慢悠悠地问了一句,随后逐渐提高音量,而这会儿正好贺垣加入了视/频通话。
贺垣皱着眉头道:“我刚进来就被你吓了一跳,你干啥呢。”
“咱们鱼要被吃啦!”
方千俞又缩了缩脸,只露/出两颗眼睛,闷在被子里说话:“你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跟个白纸一样,我们都替你担心。”柯允桉歪头直白地说。
贺垣一猜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乐呵呵地说着:“我就知道你没几天就忍不住,唉,我们小鱼就这么容易被拐跑了,当初我还....”
“不一样的。”方千俞露/出脑袋呼吸了空气又躲进被子里。
“对了,你也千万别在他面前提我跟你的那些事儿,虽然过去快两年了,我怕那位还能把我毁灭。”贺垣一想到骆幸川的那眼神就瘆得慌,那是对方千俞带有浓烈的占有欲的眼神,也就方千俞从头到尾觉得人温和。
“笑死,你怎么这么怂。”柯允桉嘲笑他,“不过鱼鱼,你这回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了,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再去经营感情。”
“嗯!”方千俞点头,他觉得自己认识柯允桉和贺垣,是自己这么些年很幸/运的事情。
自己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在国外,后来年纪大了一点才回来,虽然家里长辈宠着他,可娇贵的小少爷不太会和别人打交道。
每年过年时会见到自己的哥/哥,可方千俞总觉得方千绍不喜欢他,觉得他就像个累赘,时间长了便也不太会主动去社交,但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他就能真心待人好。
以至于这么些年身边就这么几个人。
房门外传来的敲门的声音,方千俞眨了眨眼,“我先挂了...他进来了。”
门外的人得到应允后便进来了,这会儿方千俞的眼睛都已经要彻底躲进被子里了,好像缩进被子里,就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不过两年的时间,好像关系变得拘谨了许多。
“闷得这么紧做什么?不热吗?”骆幸川站在床边,弯腰拍了拍他脑袋。
方千俞小幅度摇头。
“怕什么呢,我去洗澡,隔壁热水器坏了。”
方千俞就这么偷偷看,男人脱下衬衣的模样,让他目光都有些躲闪,骆幸川好像故意似的也不回头看他,就这么进了浴室,直到里头传来水声,方千俞才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加速的心跳。
不过十来分钟,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方千俞越来越紧张,一直到流水的声音停下来,整个人躲在被子里,手机就这么放在床头。
在黑暗的条件下,耳朵能够捕捉到的声响放大,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却停下来没了动静。
方千俞偷偷摸摸地探出脑袋,正好和骆幸川对视了。
男人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把方千俞气得又缩回去了,脸颊又热又烫。
“好了,别藏了,可别把我的小鱼闷坏了。”骆幸川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说话的语气宠的不行。
骆幸川走到另一边,坐上去掀开被子的一角,“我的小男朋友是害羞了吗?”
“没有。”好一会儿里面发出了赌气的回应,骆幸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快出来让我看看吧。”
骆幸川坐在床头,看着方千俞慢慢出来后,看准了时机托住他的腋下,把人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圈着腰固定住。
“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害羞。”两人面对面地看着彼此,方千俞的眼神总在躲闪,像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骆幸川一直都很喜欢。
“你热水器没有坏。”方千俞别开脸说。
“是啊——”骆幸川故意拖长了音,眉头上挑,“不找个借口怎么接近我的宝贝?”
“你骗人。”方千俞抿着嘴,偷偷瞟了一眼骆幸川光着的上半身,练得完美的肌肉线条,谁看了不想多停留一会。
“我没有,是骗鱼了,没有骗人。”
这话说出来有些幼稚,骆幸川自己都忍不住笑,捏了一下方千俞的鼻尖。
方千俞低着头,随后却慢慢地缩到男人颈间,双手环着骆幸川脖子,把脸搭在人的颈窝处。
骆幸川愣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拍了拍方千俞的后背,“乖。”
骆幸川就这么揽着他,直到耳边听到了极小声的,断断续续的嗓音道:“哥、哥哥。”
方千俞从一开始就很少喊骆幸川哥哥,每回都是害怕或者无措的时候才会软着声音喊他,骆幸川这会儿心里止不住心疼,把方千俞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怀里,“我在的。”
“不能再、再哄着我玩了。”方千俞哽着声道,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能再有一回了,撑不住的。
“不会的,不会的。”骆幸川偏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我保证。”
“但是宝贝,我们需要面对很多困难。”骆幸川顺着他的头发又说。
方千俞点头,毛茸茸的头发在骆幸川颈间蹭着。
“无论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我自己也...”方千俞闷着声说。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骆幸川打断了,男人的语气更甚至有些严肃,“不可以。”
骆幸川早在两年前离开时便知道双方家里有多艰难,方千绍的无奈自己又何尝不是需要顶着压力。
当初方千绍能够说自己家里有老太太护着千俞,不用担心,可自己家里又要扛起多少,骆幸川必须得去站得稳,有自己足够的能力才能不被约束,这两年他在国内外站稳了不少,逐渐脱离家里的掌控。
他如今是在方家捅破了纸,过不了一段时间,估计自家也会找上来了。
“宝贝,我需要你马上联系我,无论什么时候。”
方千俞茫然点头。
“困吗?”
“嗯..”
人的习惯是很容易被唤醒的,过去方千俞在骆幸川的怀里总是容易犯困睡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他好像就不需要去担心什么。
“那睡觉吧。”
躺下去之后,方千俞已经遗忘了骆幸川要去书房睡的,他就这么枕着男人的手臂,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实际上,骆幸川从来就不是个寡欲的人,爱人就这么坐在腿上,他怎么能没有感觉,他其实从几年前被方千俞撩拨起欲望开始,就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了。
禽兽就禽兽吧,他无奈地想着。
骆幸川给方千俞盖好被子,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便又进了浴室。
他们在一起之后除了亲吻没有做别的,骆幸川每天接送方千俞上下班。
这家里那边还没有什么动作,最先提出抗议的是骆幸川的助理。
“骆总,您堆积的这些文件准备怎么处理?”男人指着一堆文件拦在骆幸川面前。
“你先审核,我回去看。”骆幸川丢给他一包烟,“以前我总加班你又抱怨,现在让你体验下老板跑得快是什么生活。”
邵寂铭接过烟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加班的不就成了自己了么,他和不远处的秘书面面相觑。
“以后老夫人找上门来,怕是难办咯。”张静踩着高跟鞋过来说,朝着邵寂铭要了根烟。
“那不还得向着他么,以后坐这位置还能换别人?”邵寂铭翻了个白眼,“姑娘家抽什么烟,继续打工了。”
骆幸川还没下班就跑去方千绍公司这回事,恐怕自己公司的助理和秘书还有对方的公司前台最清楚不过了。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直是骆幸川在主动亲近方千俞。
男人带着低笑的嗓音,总喜欢贴在方千俞的耳边哄,时不时就被抓着亲,夜里在床上还被抱着,手就往衣服里面去了。
方千俞被撩得脸色烫红,却又乖得不行。
以至于方千俞脖颈被留了吻痕去上班,被兄长黑着脸批了一顿之后,才开始一脸委屈地拒绝骆幸川。
“你别老是蹭我。”方千俞扁着嘴推人。
“为什么?”骆幸川将他抱在怀里坐着,面前的幕布上放着电影。
方千俞扯了扯自己领子,指着那一块青紫有些哀怨道:“别人都看见了。”
骆幸川笑出声,“你那便宜哥哥说你了?”
方千俞用后背撞了一下身后的男人,表示对这句话的不满,却被人抱得更紧了。
骆幸川喜欢他这样与自己闹,小猫爪子挠一挠也不疼,抱着哄几声就软得不行。
周末闲着没事,骆幸川就带他出去玩,以前灯红酒绿的场所也不去了,两人一块儿吃饭,方千俞险些连手都不用动了。
骆幸川带着他去了方千绍的小区。
方千俞有些疑惑,自己的左手被男人紧紧握着,“来这里做什么?”
“你哥不是喜欢说你么,看看他又有多正经。”骆幸川嘴里叼着根烟,指尖反复地摩擦着打火机,方千俞主动伸手,拿走了骆幸川手中的打火机。
“你可以抽的,我不学。”方千俞拇指翻开火机盖,正准备替他点上时,被男人握住的掌心。
在他十几岁那些年,会偷偷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一样被对待着,青春期的男孩自尊心也强,也想装成小大人一样融进他们的圈子,可又被骆幸川哄着宠成了小孩。
可就是这样,他哥哥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一直到自己成年之后,才看清楚这两个人的生活方式有多么不着边际。
可在那后来,骆幸川开始不再收敛,不再掩饰自己差劲的生活习惯,会肆意地在方千俞面前抽烟,也会暴露出自己的不耐烦以及疏远的眼神,把他当成小孩不断地拒绝。
如今又被宠成心尖上的人。
“不抽。”
骆幸川将烟顺路丢进垃圾桶里,牵着方千俞往方千绍的楼栋走。
一直到屋门口时,方千俞试图将手抽出来,好像不愿意被兄长见到这样的状况,可骆幸川不吃这套,将他紧紧扣在身边。
房门打开时,方千俞见着了一脸黑炭似的兄长,他也不打招呼,就闷着声站在骆幸川身边。
“你他妈有病吧?”方千绍冷着脸说。
“大舅哥,来串一下门。”骆幸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方千绍的脸色更黑了。
方千俞也是一下子红了脸,都没敢去看自己的兄长。
骆幸川牵着他进门,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方千绍关门的声音都有些大。
“你家影帝呢?”骆幸川坐到沙发上,揽着方千俞的腰贴在自己身旁坐下。
“你跟我过来。”方千绍没搭理骆幸川,而是走过去抓着方千俞的手臂两人带着站起来,往前跌了两步。
“你干什么?”骆幸川脸色也变了,站起来护着人。
“我看你俩膈应,别他妈上我家来恶心我。”
“方千绍,你弟跟我的事儿,你也没少参与,你站在哪个视角膈应我呢,这事你也不用躲着当不知道。”骆幸川将方千俞拦在身后,安抚地捏了下他的掌心。
“怎么,你晾了人两年就好到哪里去?别他妈忘了你过去做了什么。”方千绍冷笑了一声。
两个人气氛僵到了极点,方千俞被夹在中央只剩下无措。
“你过去心情不好甩脸色给亲弟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今天吃炮仗了没完没了?”骆幸川抬眼,却瞧见了卧室里出来的人,眼神更加不屑,“哟。”
安衍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对上骆幸川的眼神时有些歉意地陪笑,几步走过去拦在方千绍面前,“骆总,别发火啊。”
“你还真在这呢,我说他怎么脾气这么大。”骆幸川低笑了一声,其实他从来就没看好过安衍这个人,方千绍被利用这么多回还护犊子似的保着。
“你出来做什么?”方千绍摆了下手,也示意几个人别这么僵持着了,各自坐到沙发上,他和骆幸川的关系本就经常如此。
方千俞被骆幸川握着手,在几个人的对话中瞧明白了状况,他小声地开口:“我见过你。”
“在电视上。”随后他又补充道。
安衍愣了一下,轻笑道:“二少爷。”
方千俞眼神里写着疑惑,凭他与自己兄长的关系,也不该喊自己二少。
“行了,你先回去。”方千绍撇了一眼安衍。
安衍自然明白自己不合适呆在这里,带了口罩帽子什么也不用拿就走了,方千俞就这么匆匆地见过了自己的“嫂子”。
“不用看了。”方千绍见自己弟弟的眼神一直望着门口,没好气地说,“在他那住,习惯吗?”
“啊?挺好的。”方千俞更加迷惑,反应过来时意识到自己的兄长是在以别扭的方式关心自己。
“爸妈面前收敛点吧,没事多回去,不然我也难办。”方千绍将茶几收拾出来开始泡茶,眼神盯着茶盘,也没看向坐在一块儿的俩人,过了一会才冷眼望向骆幸川,“你再像两年前跟我说什么顾虑,方家的门你别想再跨进来一步。”
骆幸川的眼神柔和下来,拍了拍方千俞的脑袋,“你们方家的门,不进也得让我进。”
那天从家里回去的时候,方千俞有些心不在焉。
骆幸川瞧着他眼神恍惚,路上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一直回到家里时,方千俞才问:“哥哥其实是有点在意的吧。”
“有些人嘴硬,谁知道呢。”骆幸川笑了下,把方千俞抱起来放在矮柜上坐下,替他将鞋子脱了,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摩/擦了下他纤细的脚/踝。
方千俞连忙缩回来,自己蹬掉了另一只鞋,一溜烟就钻进卧室里了。
骆幸川挑了下眉头,心想他的小宝贝是真经不起撩拨,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没有过多地隐/藏自己的想法,把宝贝往歪路上拐是迟早的事儿,还能让人跑哪儿去呢。
于是当晚骆幸川就让方千俞快哭了。
男人之间或许更加容易了解,骆幸川把人抱在怀里哄,咬//着耳朵吹吹气,一边扣着方千俞的手腕,告诉他有///欲///望是正常的。
光是用/手//就把人摸///得要哭了,以后还得了。
尝了甜头的骆幸川及时收手,拿捏地恰到好处,再多一步恐怕自己今晚都进不了门了。
方千俞蜷在他怀里睡着的模样很乖,这小孩从刚见面第一眼,就跟个瓷娃娃一样惹人怜,方千绍不亲近,自己倒是顶替了人哥哥的身份去哄,如今还拐成了枕边人。
骆幸川轻轻地在方千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
方千俞不像方千绍,早早地搬出去独自生活,几天没回家里住,父母总是要打电话过问的。
骆幸川也知道他家里的态度,暂时不想干涉,却也在不小心听到方千俞与家里电话时停下脚步。
“妈妈,我住在...哥家里。”
“嗯....哥哥家里就我。”方千俞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隔着门缝骆幸川瞧见他的手也是不自觉地摸自己的后脑勺,明显是撒谎的不自在。
“我没有和幸川哥在一起。”
“……”
方千俞与家里的通话,向来是有问有答,骆幸川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回到客厅,拉开阳台的门,盯着小区底下的绿化带有些出神,口袋里摸出来的烟顺手便点上了,有些生活上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掉。
实际上他对方千俞家里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是以他如今的能力,将小少爷养在身边也是没问题的,但方千俞如今对他的信任不足一半,这才是最大的一道坎儿。
骆幸川只当是没听见一般,抽过烟冷静下来去洗了把脸,才回去屋里陪着方千俞。
方千俞以前幻想过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模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求骆幸川做什么,可如今却像是反过来了,三人小群里天天调侃他,柯允桉更是直白地笑话他跟个小傻子似的。
每回在被窝里拿着手机和朋友聊天,又气又恼地给枕边人甩了脸色,给人弄得莫名其妙。
可下一秒又会被男人哄得脸红。
这也不能怪方千俞太纯情,从十五岁之后几乎一心扑在了骆幸川身上,哪里有过别的恋爱经历,和骆幸川比起来他比白纸还干净。
以至于住了快一个星期,骆幸川在公司楼下接到他时,方千俞提出了自己想回家。
“嗯?”骆幸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正好遇上了红灯,稳稳地踩住了刹车。
方千俞的眼神一直是停留在窗外,说这话时根本不敢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心里更是忐忑,连心跳都跟着急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在害怕骆幸川会生气。
“是该回去一趟,不然叔叔阿姨要担心。”骆幸川说这话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他原本是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档位杆,如今却是悄悄地挪了位置,轻触方千俞原本搭在座位上的手。
“嗯。”
“不过...鱼宝。”骆幸川在红灯倒数的三秒挂了档,“如果还是因为我和你的原因,我可以让你回去,但必须要和我一起。”
听到这些话,方千俞脸上的表情从僵硬转为诧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里是不敢信的,和骆幸川回家这一件事,回想当时在家里兄长与父母对质的场面,显然不可行。
“我自己回去住几天就好。”方千俞连忙说。
骆幸川没回应他,方千俞心里更加不安,这一路他只敢盯着窗外不断往后的景色。
车子稳稳地停进车库里,骆幸川拔了钥匙下车,几步绕过车头,方千俞一脚才踩到地上,手臂被男人握住了猛地往外扯,踉跄着跌进了骆幸川的怀里,下一秒就被摁着靠在车上亲吻。
“唔——!”方千俞瞪大了眼。
“宝贝,你一哼唧我就越想亲你。”骆幸川哑着声音道,扣着他的细腰加深了亲吻。
方千俞在这侵//略性极强的亲吻上尝到了惩//罚的意//味。
骆幸川起得早,拿过方千俞的手卝机将他闹钟关掉,随后自己才进浴卝室里洗漱。
遮光窗帘让整个卧室显得昏暗,骆幸川出去时将房门掩上,进了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只是没过多久,家里的门铃响起。
他当下手中的杯子,抬眼望向玄关处的眼神有几分疑惑,随后才起身往门口走。
就算再冷静,看到来人时骆幸川也是有些诧异。
“妈,阿姨。”骆幸川侧身让人进来,同时打了招呼。
两家本来就是世家,两人一块儿出现并不让人以外,只是骆幸川并不清楚自己母亲在这几天回国,如今不打招呼便过来,实在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准备去公卝司?”杨玥面容平静,看着自己儿子问。
“是,我晚点跟助理打个招呼。”骆幸川笑了笑,表明自己可以将时间空出来。
汤舒箬倒是没有那么严肃,在坐下之后问了骆幸川近来的情况之后,才提起方千俞,“千俞在你这儿住吧?”
“是的。”骆幸川没有避开这个话题,他与方千俞的事儿,家里早就清楚了。
“这孩子,跟我说去他哥卝哥那儿住,结果还跑来麻烦你。”汤舒箬起身,似乎想去找自己的儿子,目光停留在主卧的位置几秒,眉头微蹙,“带我去看看他?”
可话是这么说,自己便先走了过去,骆幸川两三步过去拦着,“阿姨,我去喊他。”
“我自己孩子,还有什么见不得的吗?”汤舒箬轻笑,似乎不想顾着骆幸川的阻拦。
“他已经二十二岁了。”骆幸川也强卝硬,阻拦在汤舒箬面前,自己拉开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外的光亮让卧室显得不那么昏暗,床卝上的人儿已经有些醒过来的趋势,汤舒箬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方才骆幸川的一句话让她止步在此。
骆幸川没有顾虑长辈的目光,俯下卝身摸了摸方千俞的脸,“宝贝,醒醒。”
“嗯…”醒过来时有些迷糊地哼唧,方千俞扯了扯被子,似乎还想往里头钻。
骆幸川心里有些好笑,如今迷糊着,一会清卝醒过来估计得吓得够呛。
“还不起来,嗯?”骆幸川捏他的耳卝垂,随后又去摸卝他的脖子。
方千俞不耐烦地拨卝开,才有些烦躁地睁开眼,“干嘛,闹钟又没响。”
“我给你关了的,你以为呢?”男人轻笑,轻弹了下他光洁的额头,隔了几秒才道,“你先看看谁来了,还不起来?”
骆幸川说完便侧了身,让方千俞的目光能够看向门口的位置。
床卝上的人儿表情一瞬间便僵硬卝起来,一瞬间只剩下无措。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起来收拾一下。”骆幸川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给他送到床边,被子底下的身卝子不着寸缕,这也是骆幸川不让汤舒箬进来的原因。
方千俞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T恤和短裤,整个人显得很清爽,只是见到客厅的两人时,右手背在身后将布料拧成一团。
“妈妈,杨姨。”方千俞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骆幸川走过去拍了拍他后背,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杨玥开门见山问。
“恋人,伴侣。”骆幸川几乎是没有犹豫便说了,这让方千俞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不少。
“是吗?”杨玥没有搭理儿子的回答,而是看向了方千俞。
方千俞低下头,不敢与长辈对视更长的时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
骆幸川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安抚地揉了揉。
不知道为什么,方千俞心里多了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偷偷谈恋爱却被家长抓获一般,却又有些不满,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多岁,家里还依旧看得这般紧。
他有些烦闷,却不能开口说。
汤舒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带走自己孩子的。
骆幸川自然不肯放人了。
杨玥冷脸呵斥他没规矩,骆幸川也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牵着方千俞有些冰凉的手说道:“阿姨,我会送千俞回去,但现在不行。”
“千俞,你自己说,你跟不跟妈妈走。”汤舒箬看向方千俞,她一向明白自己的小儿子很听家里的话。
方千俞将眼神落在自己膝盖上,明显察觉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他也有些迷茫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才小声道:“对不起,妈妈。”
在汤舒箬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又接着说,脸上的表情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知道您一直想补偿我过去十五年在爷爷奶奶那的日子,可是妈妈...您真的不用这样。”
方千俞有些喘不过气。
他从十五岁回到家里开始,一切都变得不适应,他乖巧听话,家里的安排都照做,母亲给他的关怀体贴他也照单全收。
但他早就过了需要父母宠爱关心的年纪了,如今是成了负担和压力。
方千俞见不得母亲伤心,他无措又茫然地看着汤舒箬的眼睛变红,自己下意识收紧了被骆幸川握住的手。
“你说什么呢小俞,你妈妈对你很上心。”杨玥连忙安抚自己好友的情绪。
“对不起。”方千俞头低垂下来,无助的模样让骆幸川很是心疼。
汤舒箬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才缓缓道:“千俞,这件事你得先跟妈妈回去商量。”
骆幸川几乎是立马制止:“阿姨,对不起,我不能让您带千俞走。”
“阿川!”杨玥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母子俩的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都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骆幸川也只是平静地摇头,“妈,两年前我离开千俞让他受了苦,错过的时间我承诺要拿未来去弥补,就不可能再改变,阿姨我知道您了解千俞一向听家里的话,您带他回去是为了什么我和千俞都明白,您怪我也好,但以后他只能在我身边,他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骆幸川这话说的并不合适,但是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放方千俞走,方千俞如今对待他的选择上并不坚定,但他不认为方千俞舍下他就会开心。
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杨玥甩手离开时明显带着怒气,但她并没有朝着自己儿子发泄,只是方千俞似乎看到她有些失望。
方千俞一直坐在沙发上出神,直到骆幸川起身蹲在他面前。
男人熟悉的声音总能给他带来安慰,骆幸川柔着声问他:“要不要抱一下?”
方千俞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瞬便弯腰扑进人怀里,这是一个很别扭的拥抱的姿势,但方千俞舍不得分开。
“骆幸川。”带着委屈而软软的嗓音惹人怜惜。
“嗯。”骆幸川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喊哥哥。”
“哥哥。”方千俞乖得很,说什么就照做。
他被骆幸川抱起来的时候,顺从地用手臂环着骆幸川的脖子。
实际上母亲嘴上不同意的事情,却从来真正逼迫他做什么,方千俞面上乖巧,实际上他也是让人最头疼的,家里人从来不知道给他什么才是对他好,他也只是一味地只会接受。
恐怕这么多年的少爷脾气,全都甩在骆幸川身上了。
“我今天跟你说明白了。”骆幸川把他抱回卧室里,才起来没多久就又给放床上去了,“宝贝,你再敢有别的心思,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微红的吻痕落在颈侧,在方千俞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男人略有粗糙的指尖沿着方千俞的衣摆往上摸,有些惩罚般捏了下方千俞的腰,方千俞哆嗦着往旁边躲。
“我没有。”方千俞小声哼唧着,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他以前是不知道骆幸川是这般霸道强势的性子,以往只知道骆幸川似乎软硬不吃,无论他怎么黏着人都得不到回应。
骆幸川在他嘴唇上吻了一记,方千俞耳朵有些红。
“怎么这么乖。”骆幸川指尖滑过他的喉结,回忆初见时方千俞十五岁的模样,小孩儿发育晚,高一的时候才一米七左右,撞见时怯生生地躲起来不肯见人,偶尔也只是在远处自己坐着发呆,和方千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相处久了也能发现其实小少爷也是被娇纵坏了,会理直气壮地去要求他做什么。
只是这一面基本上只在他面前有过,在方千绍面前几乎沉默不语。
方千俞此刻躺在床上没说话,将头扭了个方向,只将一侧红红的耳朵露出来,没一会儿身上的重量消失,骆幸川起身站在床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肚子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方千俞在床上滚了一圈,又重新裹上被子。
“那我出去随便买点儿。”
早上这么一出,俩人早就错过了上班的时间,索性也没打算去了,作为公司的老板偶尔任性一回的资本还是有的,骆幸川特地将自己一身商务打扮的衬衣换成简单的休闲装,他可不想在便利店里显得过于突兀。
方千俞就这么躺在床上露出眼睛盯着男人结实的脊背,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骆幸川出门时因为方千俞的反应目光都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