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滴答——
狂风卷着暴雨,密集的雨点啪嗒嗒落在地上,迸溅出阵阵水花。
御花园一角,传出一阵阵谩骂声。惹了不少匆忙避雨的太监和宫女的视线,待看到那抹黄衫后纷纷绕道。
在这宫中,主子教训奴才的戏码,他们已经屡见不鲜,只有充当哑巴和瞎子才能明哲保身。
“北淮国的小废物,居然敢冲我们的太子爷甩脸色,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给我打,让姜晔这小废物长长记性。
他当他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六年了,还摆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五六个太监围成团,对着一抬臂挡脸的玄衣男子拳打脚踢,满嘴讥讽之言。
脸上小人得志的神色与习惯卑躬屈膝的嘴脸相融,使他们的面貌扭曲得令人作呕!
姜晔抬臂挡住大半的脸,雨点抽打在他半边脸上,他似是不知痛一样,只是面无表情的捏紧拳头。
他淡漠的眼眸似寒冰般锐利,自那些太监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不远处一个身着杏黄色皇袍,绣着四龙纹的青年男子身上。
太子双手环胸,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嘴角不屑的勾了勾。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晔,对上他的视线。
心一惊,莫名咯噔了一下。
他先是愣了一下,当即怒火中烧,他方才居然被这小废物眼神震慑住了。
太子气急败坏上前两步,走到姜晔身边,一旁撑伞的宫女连忙跟上。
太监见状,纷纷后退几步将位置让出。
他低头不屑一顾的看着姜晔,一脚踩在他手腕上扭了扭。
众太监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知太子动了怒,纷纷将头垂的更低,生怕牵连到他们身上。
“姜晔,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这么看本宫。
要不是看在你这废物,还有点用的份上,本宫真恨不得现在就剜了你的眼,断了你的四肢。”
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到那声骨裂心情舒爽了不少,方才父皇撒在他身上的气消了不少。
姜晔对上太子的视线,除了额头爆起的青筋外,神情依旧淡漠,好似被踩碎骨头的不是他一样。
太子看到他这般,眸中怒意更甚。
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模样,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不哭、不怒、不笑……眸子空洞没有一点星亮,像个空壳。
他这副死鱼样,让人欺辱起来都毫无兴致。
没意思得很!
他抬脚从他手腕上移开,像踢垃圾一样将他的胳膊踢开。
太子颇为高傲的垂眸看着他,不屑的轻笑一声:“姜晔,不止你是个废物,北淮国更是。”
姜晔听到北淮国,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看他的眸子眼底惹了一丝恨意,不过片刻便被他隐藏。
太子看到他神色微变,脸上多了一丝满足,拂袖潇洒转身。
时间还长,慢慢玩,一下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在他面前装清高,他就是要一寸寸踩碎他那份清高。
教训了姜晔,太子心情无比愉悦,走路都比往昔更加嚣张了几分。
姜晔瘫倒在雨地里,视线恶狠狠落在太子的背影上,完好的那只手紧捏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血液顺着掌心,滴答一声落在地上,溅起阵阵水珠,然后飞速溶于雨水被冲散。
直至太子的背影消失,姜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躺在大雨里,任由雨水在他脸上冲刷。
沙沙~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姜晔侧头寻声看去……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见一抹白衣撑着伞,踏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慢慢朝他走近。
随着脚步声渐近,姜晔冷冽的双眸危险眯了眯。
那抹白衣走近,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见视线一黑,一把伞撑在他上方将雨水阻隔。
姜晔视线渐渐清晰,就见一身着锦衣白袍,白玉冠带的男子,撑着伞半蹲在他面前。
那人生着一副极好的皮囊,眉目似画,挺鼻薄唇,温润又疏离。
姜晔见那人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对上那双淡薄的眸子,竟在其中看到了一丝担心!
担心?
呵~许是他看错了吧!
若非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根本不会让他这般猪狗不如的活着,怎么可能会有人担心他。
“可还起得来?”
白衣男子薄唇轻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至姜晔耳边。
不等他回神,就见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
姜晔没动,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全是考究。
“起不来么?”
那双白皙的手前移,还未碰到姜晔的肩膀,就被他抬臂抓住手腕。
“什么人?”
“苏子俞。”
姜晔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嫌弃似的甩开那只手:“不认得。”
东蜀国人的同情,他不需要。
他强撑着起身,苏子俞想要扶他,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
姜晔起身后,看都没看他,便跛着脚冒雨离开了。
苏子俞撑伞站在原地,看着姜晔脚步一虚一实的走远,清冷的眸子微微沉了沉,随即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主人,不跟上嘛?”
“不必。”现在跟上,只会适得其反。
“主人,姜晔看着很难接近呢!”
苏子俞发冠上趴着一朵小雏菊,小雏菊雪白的花瓣内,簇生着黄色的蕊心,蕊心上生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右上角别着一个骚粉色的蝴蝶结,翠绿的叶子似手腕一般,紧紧箍着苏子俞的玉冠。
“他幼年被送到东蜀国当质子,见识过太多的恶意,内心防线自是难攻略些。
此事急不得!”
苏子俞反手摊开手掌,一朵黑色曼陀罗悬在他掌心上方。除了蕊心尚有生机外,花瓣全都萎靡。
这个位面情况,较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当务之急,还是将他讨到自己身边较为妥当。
直至姜晔的背影在他视线内消失,他才撑伞负手离开。
这具身体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巫术的原因,他用着倒是颇为顺手。
苏子俞,东蜀国国师。
就在前半盏茶功夫刚刚仙逝,他超度他之余并达成协议,借他身子一用,修复半蔫的花。
他本体乃是花神,职责便是守护整个天神阁的花。一花一位面,花朵枯萎便意味着位面世界崩塌。
换作往昔,枯萎一两朵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次大片灵花受损影响颇大,又逢主神回来自是轻视不得。
距离主神回来只剩半月光景,他要赶在主神回天神阁之前,查明原因将受损的灵花修复如初。
不过说来也怪,这具身体竟同他撞名了。
苏子俞撑伞朝前方走,就听朵朵在头顶喊到:“主人,这不是回府的路。”
他浅浅嗯了一声。
“主人要去何处?”
他轻笑一声,语气带了几分宠溺:“到了,你便知道了。”
御书房:
苏子俞执伞不急不缓走至御书房前,门外的两个太监见状连忙作揖行礼,片刻都不敢怠慢。
“参见国师大人。”
苏子俞淡漠的嗯了一声。
太监起身后,便轻叩门向皇上禀告:“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一道虚弱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声音带了几分迫切和激动:“速速请进来。”
“国师大人请进。”
一个太监将门推开,另一个上前接过苏子俞手中的伞。
他刚进门,抬眸就见南宫炎激动起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砰!
待房间的门关上,南宫炎踱步上前,在距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
“国师,朕的长生不老药炼制的如何了?”
他这副残躯每况愈下,整日靠着药物吊命,朝中大臣近些日子,明里暗里让他退位颐养天年。
他还没统一四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位。
苏子俞垂眸看着,南宫炎病态老化的面容,眸子浑浊不堪,白发间夹杂着些许的黑发。
分明才四五十岁,苍老的倒向七八十岁。
他曾窥过原主的记忆,南宫炎幼年乃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饱读诗书,对管理朝政颇有一手。
先皇逝世后,他便纵情酒色,光子嗣就有十三个。
待他身子垮后,这才不得已戒掉女色,正逢朝中老臣大多请辞回乡,这才让他彻底醒悟过来。
前半生纵情酒色,后半生扑在国事上,身子一直未曾养好,这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我今日来找陛下,便是为了炼丹之事。”
南宫炎听到苏子俞的话,眉头紧蹙,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昨日夜观天象,天梁星乍现。”
“天梁星?”
“天梁星别名寿星,以他的血相辅炼丹可事半功倍。”
南宫炎听到苏子俞的话,悬起的那颗心才彻底放下。
“国师可知天梁星是何人?”
“不知,但卦象显示那人所居皇宫东南方偏角。”
南宫炎想了甚久,都没想到是何人居住在那儿。
“来人!”
守在门外的太监,听到皇上的声音连忙将门推开:“陛下,奴才在。”
“东南方偏角何人居住在那儿。”
太监听后,脑子飞快的转动,生怕说慢了惹得龙颜不悦:“回陛下的话,东南方偏角乃是马厩,无人居住。”
“当真?”
黑色曼陀花的指向便在那儿,怎么可能会没人。
“给朕想清楚了回话。”
若天梁星找不到,他的长生不老药也不知又要拖多久才能炼制好,他这副身体已经等不得了。
太监听到国师和皇上的质疑,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他记得那边确实是马厩,一般除了马厮没人会过去,而且马厮也不住那儿。
南宫炎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模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将太监踹倒。
“废物,这点小事都想不到,朕要你有何用。”
苏子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
“陛下勿怒,我过去走一趟便是。”
“朕随国师一道。”
此人于他而言非同小可,他必须亲眼见到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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