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医院的某间病房里此刻挤满了人,臧秋言站在角落里,衣兜里的手机还在拼命震动。
“阮辞出车祸你去干什么?”
“他醒了看见你气的再昏过去怎么办?”
“他失忆了?”
“你该不会是去看热闹的吧?”
大概是良久没有得到回音,对方沉默了片刻发来最后一句话:“你真狗,当心遭报应。”
臧秋言就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又不是他一个,这会儿房间里站着的除了阮辞的父母,其他的都是商业上的“朋友”。
他作为死对头,在这种时候送上慰问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阮辞半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一圈蠢得要死的纱布,手臂也吊在胸前,一场车祸只伤成这样算他命大。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在他们热切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向医生。
医生和善地指着他们问阮辞:“您有没有认出来谁?”
阮辞皱着眉将每个人都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在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时眉头忽然舒展开了,抬手一指:“他。”
医生大喜过望,心想治疗总算起了些效果:“他是谁?”
臧秋言抬起头,就听阮总裁胸有成竹道:“我老婆。”
臧秋言:wtf你再说一遍?
除了阮辞,其余人脸上皆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一时间纷纷噤若寒蝉然后纷纷告辞,只有臧秋言在阮辞热烈的目光下怎么也迈不动腿。
阮辞的母亲已经拿着手绢按着眼睛开始呜呜地哭了,阮父揽着阮母的肩膀半晌没说出话来。
痛苦是别人的,阮总裁现在只想要老婆,甚至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来等着他那一米八三的小娇妻牵住。
“我不是你老婆。”
臧秋言艰难开口,很难想象,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手机那边的人获取信息的速度非常迅速,尽管知道臧秋言此刻没有时间看还是发来了无情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世报,你也有今天!”
臧秋言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车上,麻利地拉黑了他,后座上坐着乖巧的阮总裁,等着臧秋言带他回家。
“虽然你记得我的名字,但我真的不是你老婆。”
阮辞受伤地看着他:“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别不要我。”
臧秋言根本没有办法和他进行正常的沟通,只好认命地带他回家。
失忆了的阮辞对于陌生的“家”也没有丝毫怀疑,毕竟他失忆了,忘记这些很正常,幸好他还记得老婆。
阮辞死活要跟臧秋言回家的时候,阮父看起来都憔悴了很多,只能恳切地握着臧秋言的手说那就麻烦你了。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臧秋言真的想扭头就走。
“阮辞,过来吃饭。”
他手上的夹板还没有拆掉,不巧伤的是右手,看着碗里一柄勺子并不太满意,眼巴巴地看着臧秋言:“老婆喂我。”
“自己吃。”
阮辞身上瞬间笼罩了一层悲伤的氛围,艰难地用勺子挖起西蓝花,吃一口就哀怨地看他一眼。
臧秋言被他看的如芒在背险些吃不下饭,怒气冲冲地拿起筷子坐到阮辞身边。
他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并不会伺候人,阮辞嘴里被他塞满了蔬菜艰难地咀嚼着,直到眼里泛起泪花臧秋言才察觉。
“……吃不下你不会说话?你是三岁小孩吗?”
阮辞委屈地咽下嘴里的菜:“我怕说了老婆不高兴就不喂我了。”
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摘掉了,只在伤口上贴了薄薄的一层,垂着眼睛看起来无比可怜。
对于感觉他可怜这件事,臧秋言感觉简直是见了鬼。
阮辞在臧秋言的纵容下开始变本加厉,衣服自己脱不了,澡自己洗不了,头发自己吹不了。
臧秋言强撑着耐心帮他调好水温脱了衣服,在看到他腿间逐渐苏醒的东西时顿时丧失了理智。
“自己洗!”
他砰地摔上了门离开,阮辞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老婆真的生气了。
他安静地洗完澡穿上衣服,然后守在卧室门口低声下气地敲门。
“老婆我错了。”
至于为什么错了,大概是他不该在老婆不允许的情况下起立,所以吓到老婆了,老婆生气是应该的。
可敲了半天臧秋言也没有开门,还让他滚。
臧秋言劝了自己半天不要和一个傻子置气,他现在失忆了,举目无亲,很可怜,要包容,这样阮辞就欠他一个大人情,以后要还的。
开门后发现阮辞没在门口了,而是蜷缩在沙发上,他大概身体虚弱又折腾了半天真的累了,手臂也不太舒服地搁在胸前,拧着身体睡着了。
臧秋言把他喊醒,他茫然地睁开眼,嘴里喃喃着老婆。
“去你自己的卧室睡觉,不准来敲我的门。”
臧秋言说完就走,有床睡的阮辞很高兴,即使老婆不和他睡,但老婆理他了,四舍五入老婆消气了。
医生对于他的失忆和记忆错乱现象束手无策,猜测是脑子受了撞击所以产生了短暂的失忆,会自己慢慢恢复。
臧秋言听完这样的解释再看看一旁乖巧的阮辞,不,也不算乖巧,趁他不注意揩油这种行为让他很暴躁。
他掐住阮辞的手腕警告他不准乱摸,阮辞委屈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摸,臧秋言胡乱搪塞他说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就可以。
如医生所说,他的记忆确实在慢慢恢复,至少在夹板拆掉之后阮辞已经可以正常处理公司的工作了。
被臧秋言拉黑又放出来的朋友问他怎么不趁机骗阮辞把股份转让给你,等他清醒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臧秋言说阮辞傻不代表他的董事会傻,不过现在我怀疑你傻。
“那你换种方法,把他圈养在家里惯成不学无术的小娇妻?”
臧秋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喜欢落井下石。”
“知道人家出车祸跑去看热闹的不是你?”
“你沉默的这两分钟难道不是在考虑可行性?”
“你明明是觉得为了打败阮辞赔上自己不值。”
拉黑。
他催着阮辞回公司上班,或许这样有助于唤醒他沉睡的记忆。
而身处公司的臧秋言在收到阮辞订的一捧鲜花时脸色铁青,忽然觉得把阮辞养废也不是不行,至少比较安静。
送花哄老婆却被老婆骂了的阮总裁十分无辜,老婆说以后不要再往他公司送任何东西不然晚上就不要回家。
阮辞想了想,老婆肯定是害羞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像确实很尴尬,所以阮总裁决定以后晚上把花带回家。
于是臧秋言每天晚上都会见到一个捧着不同花束的阮辞,还小心翼翼地看着臧秋言问他喜不喜欢。
臧秋言没来由地就有些说不出重话,只能说以后不要再买了很浪费,家里已经放不下了。
晚上做梦时臧秋言就梦到阮辞一直捧着花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去哪里都摆脱不了,就算他关上门也会听到不间断的敲门声,以及夹杂着的阮辞的声音:“老婆给我摸摸。”
他猛地惊醒,然后真的听到了敲门声。
臧秋言错乱地想难道是梦境照进了现实,阮辞真的抱着花来敲门。
战战兢兢地开了门,发现阮辞面带惊慌地抱着被子站在门口,试图从门缝里挤进来,并没有什么花。
他觉得自己要疯:“我是不是说过不准敲我的门?”
阮辞退缩了一些,在臧秋言要关上门的时候又焦急地挡住:“外面打雷了,很像车祸时的声音。”
臧秋言觉得有趣:“你害怕?”
阮辞羞赧地点头,他脸上的惧怕不似作假,臧秋言终于放他进门,无可奈何地把床分给他一半。
“先说好了,老实睡觉不要动手动脚,不然就把你扔回去。”
“嗯嗯嗯。”
阮辞果真老老实实地靠着床的一侧躺下来,连呼吸都安静地隐匿在深夜里。
他睡的很快,臧秋言明明被吵醒时很困,身边多了个人忽然就睡不着了,躺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阮辞让步。
他恶劣地大幅度翻了翻身,阮辞果然被吵醒,朦胧地翻过身来抱住了他:“没事,不怕。”
臧秋言身体一僵,阮辞靠的太近,低声呢喃时就贴在他耳朵边上,他下意识地推开阮辞,这次阮辞是彻底醒了,还以为是自己睡觉不规矩惹了老婆生气,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双手裹进被子里。
他动作的时候臧秋言闭上了眼睛装睡,等到没有声音了才悄悄转身。
阮辞再一次睡着了,臧秋言盯着他侧脸看了一会儿,抛开个人情感而言,阮辞长得很好看,鼻梁挺,嘴唇薄,虽然和他比还是差那么一丁点。
感情他真的单纯就是来睡觉的,臧秋言放心地闭上眼沉沉陷入了睡眠里。
但从那之后阮辞就赖在了臧秋言床上,每当他想赶阮辞走时阮辞总会找出各种理由可怜兮兮地说害怕。
偏偏那一阵赶巧是雨季,雷雨多发,臧秋言也确实见过阮辞惊醒时怕的发抖的样子,一整晚都靠在他身上不肯分开。
后来一打雷臧秋言就先反应过来,在阮辞睡得不安稳时拍着他的背学他说没事别怕。
臧秋言生日那天,连他自己都已经习惯性地忘记了要过生日,是阮辞突然说要接他下班,他拒绝了,可下班时还是在停车场看见了阮辞。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安排的,在一间十分幽静的玻璃餐厅里,在他毫无戒备地吃着饭时阮辞让他看窗外。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地面上散落着灯光,天空中忽然炸开一朵烟花,然后此起彼伏地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
臧秋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最后一朵烟花落幕,阮辞轻声说,生日快乐。
阮辞眼里闪着光,目不转睛地看着臧秋言,服务员悄悄推来了蛋糕放在桌子上。
臧秋言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闪烁的烛火有些无措,阮辞提醒他许愿,他才提线木偶似的闭上了眼,却又想不起想要什么。
那就,让一切都快点恢复正常吧。
蛋糕不太甜,但臧秋言也只尝了一口,方才只是七分饱而已,这会儿却觉得饱的要溢出来了。
阮辞也察觉到他从看到烟花开始并没有变得很开心,反而一直有些恍惚,心中惴惴不安以为自己又做错了。
“对不起。”
臧秋言回神:“什么?”
“我擅自安排的,你是不是不喜欢?”
喜欢吗?臧秋言承认那一刻他是有点动心的,他不是木头,阮辞这几个月所做的一点一滴早就在无形中让他动摇了。
可现在的阮辞终究不完全是阮辞,他该当真吗。
“没有,谢谢。”
回去的时候臧秋言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阮辞碰到,他以为是无心之举,往另一侧走了两步,结果阮辞又贴了上来。
“干什么?”
他警惕地看着阮辞,阮辞有些委屈:“你说过如果我表现好就给我摸的,我今天算表现好吗?”
臧秋言有些无语,堂堂一个总裁为什么这么蠢,他那时候随口一说,阮辞竟然还当真了一直记到现在。
“算算算摸摸摸。”
阮辞欣喜若狂地握住他的手,甚至太过激动还有些颤抖,臧秋言感觉阮辞简直傻得冒泡,真不明白这样一个蠢东西以前是怎么和他针锋相对的。
从那之后阮辞越发肆无忌惮地缠着臧秋言,要摸手,要抱抱,要亲亲,臧秋言从最初的烦不胜烦到习以为常,有时候看着阮辞傻笑的脸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朋友察觉他俩真的在一起之后只发来了一串省略号,臧秋言仿佛从六个点中看到了六百字脏话小作文,拉黑。
阮辞的公司几乎成了臧秋言的兄弟公司,不争不抢甚至大有把公司拱手送给老婆的势头,只是臧秋言不肯要。
刚谈下来一个大单子,臧秋言挺高兴,晚上稍微喝了点酒。
不至于醉,只是微醺,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阮辞贴过来俯身亲他,臧秋言顺从地张开嘴,阮辞眸色一深,径直把他抱回了房间。
臧秋言心里明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明知故问道:“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呢,你抱我进卧室干什么?”
阮辞亲他几下才拱在他颈侧软软地说:“想要。”
臧秋言推他两把:“什么都没有。”
阮辞忽然起身一阵窸窸窣窣,兴奋地举着一个瓶子和一个纸盒给臧秋言看。
“……”
臧秋言忽然觉得阮辞大概每天都在盼望这一刻。
衣服一件件被阮辞脱下来,脱到哪里就亲到哪里。
臧秋言懒得动弹,阮辞啃咬着他的嘴唇,吮的红肿起来才移到脖子和胸膛,一路往下张嘴吃了进去。
他闷哼一声抓紧了被子,整个人身上都蔓延着一片绯红。
阮辞越发的如狼似虎,粗喘着压住他,低声一遍遍地喊着老婆。
臧秋言也喘个不停,低骂他乱喊个屁,又痛得瑟缩了一下。
酒劲过去,臧秋言躺在床上太阳穴直跳,满脑子都是他竟然和阮辞睡了。
阮辞腻腻乎乎地贴在他背后,扣着他手指喊老婆,心满意足的像个吃够了糖的孩子。
然而臧秋言尚不懂什么叫食髓知味,也低估了阮辞的好奇心,得到了臧秋言的允许后他就更加的贪婪,隔三差五就要缠着老婆要,还总用些千奇百怪的花招。
臧秋言一方面气愤且羞耻,可同时也确实很舒服,被阮辞束缚着手脚哆嗦着骂他混蛋,阮辞宁可过后被臧秋言踹下床也不会停。
臧秋言早上醒来时浑身的酸痛也跟着醒来,眼都不想睁抬腿就踹阮辞,却没有得到往常死皮赖脸扑过来的怀抱。
他疑惑地转身,阮辞怔忪地坐在那里看着臧秋言,表情一言难尽。
臧秋言心里一沉:“你都想起来了?”
阮辞愣愣点头,臧秋言被子外的脖子和锁骨上到处都是吻痕,嘴唇还红肿着,这样淫靡的痕迹全都是他干的,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他杵在那里没用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臧秋言等了半晌只有一片寂静,心里越来越凉,最终拉高被子盖住自己背过了身。
“滚。”
“对不起。”
阮辞滚前说,他不知道臧秋言有没有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转身之后就没有再动过。
这个早晨除了恢复记忆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他依旧做了早饭,收拾好后开车去上班,哦,还少了一个离别吻。
他觉得今天好像不太适合那样做,臧秋言看起来也不太想要。
只是走在路上他有些烦闷,甚至绿灯亮了都没有察觉,被交警敲了窗户才反应过来,踩着最后几秒转过了弯,换来了听不到的骂声一片。
秘书敏锐地察觉了老板今天的心情十分不好,好几次看着手里的文件魂游天外,在秘书轻咳的时候眨眨眼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看起来不像是生病,大清早的应该也没谁找老板的不痛快,那就只可能是家里那位了。
“阮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和臧总有关?”
阮辞的手一顿,签名撇出去好大一笔,看起来还以为阮总对合同有什么意见。
“那个,我去重新打印一分。”
“等等。”
秘书站住,阮辞迟疑了一会儿问:“如果你老婆让你滚,你该怎么办?”
还没结婚的秘书有些懵,不过他虽然没什么实际经历,理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如果不是原则性错误,那就认错道歉死皮赖脸,如果是严重错误,那就……跪键盘?”
他本想说跪榴莲,想到阮总上亿的身价还是改了口。
阮辞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脑,秘书心里一惊,阮总到底是干了些什么?
“行了,你去打印吧。”
他疲惫地挥挥手,拿起手机看到置顶的老婆,想了想还是点开了:“早饭吃了吗?”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阮辞惆怅地揉着山根,心浮气躁得根本坐不住。
他站起来面对着窗户看着楼下人来车往,脑子里想的却只有老婆,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一帧帧闪过,突然就想通了一点:臧秋言跟他睡,所以臧秋言爱他,而他也爱臧秋言,这不就没问题了吗。
他之所以第一时间会震惊,只是因为两段记忆碰撞把他脑子撞坏了。
毕竟以前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把死对头搞上床,被他弄的眼眶泛红的时候还有一些可怜。
阮辞压下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终于意识到当务之急是要哄老婆,不然以老婆的性格今天连家门都不会让他进。
臧秋言正开着会,听到信息提示音只看了一眼,顿了顿没有理会。
腰有些酸,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搭起腿,加上略带疲惫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汇报工作的经理省略掉废话飞快地概述完重点,臧秋言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散会。”
秘书正守在门口:“老板,阮总来了,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谁让他进我办公室的?”
秘书有些茫然,之前阮总来一直都是去办公室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臧秋言也知道自己这句诘问有些突兀,秘书没回答他也没再说话,阮辞正站在他桌子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推门进来,然后看着秘书关好了门。
“你来干……干什么!”
阮辞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惊的臧秋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方向,阮辞膝行两步干脆抱住他小腿不让他躲开:“老婆我错了。”
“你,你松开,不是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不用我就这样说,今天早上是我不好,老婆打我骂我都可以,能不能不赶我出家门?”
臧秋言冷静下来不再掰他的手,掰也掰不动。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接受。”
阮辞有些急:“我没有,真的,我只是没想到失忆的那个傻逼阮辞能拐来你这样天人之姿美貌与才华齐聚的神仙老婆所以觉得自己不配,还……还怕你知道我恢复了就不要我了。”
他说的委委屈屈,臧秋言无奈地叹口气:“那你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黄金没有你值钱,你先答应我晚上让我回家。”
“让让让你赶紧起来。”
阮辞眼睛一亮高兴的昏了头,顺势在臧秋言腿间亲了一下,害的臧秋言想要躲避却被他箍着腿向后倒去。
阮辞慌乱地扑过去接住臧秋言在地上滚作一团,惊慌过后两人面面相觑,臧秋言憋不住笑出声:“傻逼。”
“吓死我了老婆。”
阮辞手脚并用地抱紧他,两个西装革履的总裁躺在地板上谁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臧秋言努力地想要推开他:“你这样跑出来公司没有问题吗?”
“我还不能给自己放一天假吗,今天是我住进你家一周年纪念,翘班吧,我带你去玩。”
阮辞边说边往他脸上蹭,臧秋言不得不用手抵住他下巴。
“阮总,阮大老板,我很忙,对玩也没有什么兴趣。”
最终阮辞也没有劝动臧秋言翘班,不太高兴地出来了,嘴巴挺红,脸上隐约好像有个巴掌印。
臧秋言对着镜子扯着衣领试图盖住脖子上的红痕,半晌后气愤地作罢,找了个创可贴贴上了。
秘书垂着头,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阮辞说要带臧秋言回家,臧秋言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他实在没有办法解释说好的照顾人,怎么就假戏真做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站在门口和阮父阮母面面相觑,阮父阮母显然早有准备,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先招惹的,说起来他们还有些心虚。
“快进来坐,小言喝茶还是果汁啊?”
“他喝咖啡,妈你坐着吧我去煮。”
阮辞熟练地脱掉外套卷起袖子进了厨房,阮父阮母对视一眼,臧秋言默默地坐下来假装不尴尬。
“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初次登门拜访,备了两份薄礼。”
臧秋言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阮母放松了一些:“阮辞这些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难为你照顾他。”
“还好,不麻烦。”
反正等阮辞端着咖啡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相谈甚欢了,臧秋言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和长辈聊天却如鱼得水,总是恰到好处地接话抛梗,逗的阮父阮母挺开心。
中午阮母留他们吃了饭,一直到他们离开都没有说他们两个的事,臧秋言大概明白这相当于默许了。
这一关过的简单,但臧秋言父母那边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阮辞住进臧秋言家的时候就遭到过他们的反对,他们觉得阮辞不安好心,不论哪种方面。
后来证实了阮辞是真的失忆才松了口,可心里还是觉得阮辞不对劲,毕竟再失忆也没有指着个男人喊老婆的。
如今现实摆在眼前,臧母盯着臧秋言的眼神里满满地写着“你看吧我就说”。
“妈,阮辞给您带了几盒燕窝,特别贵上次您没舍得买的那个。”
臧秋言把礼盒放在桌子上,臧母只看了一眼,眼神又转到阮辞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都好了?”
阮辞坐立不安挺直了腰板,既不敢不笑又不敢笑的太轻浮,脸都快僵了:“谢谢伯母关心,都好了。”
臧母轻哼了一声进了房间,阮辞看看臧秋言,臧秋言拍拍他的手背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去看看,你和我爸聊。”
臧父倒是心平气和,只是脸上是臧秋言一脉相承的不动声色:“他妈妈比较任性,你不要见怪,我听说你失忆了一段时间,复查过吗,都恢复了?”
阮辞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只有一半的屁股挨着沙发,毕恭毕敬地点点头:“查过了,医生说恢复的很好,没有后患。”
“那就好,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健康重要,你也不用太紧张,这事虽然我们不太认同,但终究是你们自己过日子,他自己愿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阮辞感动的红了眼眶:“您能理解,晚辈就很高兴了。”
臧父摆摆手:“嗐,我们活到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只是原来你俩水火不容,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们做家长的难免会担心是一时兴起新鲜感作祟。”
“不会的,我和秋言是认真的。”
阮辞正色道:“其实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迟疑过,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喜欢他,直觉告诉我不能放手,后来我也才意识到,之所以失忆时偏偏选了他,大概是潜意识里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边臧秋言跟母亲面对面坐着谈判:“给我个面子。”
“非他不可吗?”
高傲的张女士实在不明白好好一个儿子,怎么到头来和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在一起了。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得好你呢?”
臧秋言不为所动:“你嫁给我爸难道照顾我爸了?”
张女士语塞,确实,老臧头照顾他比较多。
臧秋言继续补充:“而且他挺好的,很会照顾人。”
张女士盯着他突然陷入了沉默,眼神愈发惊悚,臧秋言背上一凉:“干什么?”
“你们……谁是……”
臧秋言噌地站起来:“我们离开太久了,这样很不礼貌,出去吧。”
客厅里老臧正与阮辞促膝长谈,大有相见恨晚的势头,倒是把阮辞看懵了。
后来阮辞才说臧叔拉着他交流了一番宠妻心得,还给他讲了当初追张女士的故事,臧秋言眼皮一跳:“那套故事他已经折磨了我很多年了,以后又要继续折磨你了。”
“那你呢,怎么说服阿姨的?”
后来张女士没再给他脸色看,虽然依旧不冷不热的,但显然是让步了。
臧秋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被阮辞缠得不耐烦了才说:“我向她保证你会像我爸爱她一样爱我。”
阮辞眼睛一湿,扑到他身上一顿拱:“呜呜呜老婆我好爱你,我一定会做的更好的,以后你指东我不往西,要星星不摘月亮,只要别不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臧秋言沉思了一会儿:“摘星星倒是不必,你让我一次。”
阮辞愣住,磕磕巴巴道:“也,不是不行的。”
“……骗你的。”
“呜呜呜老婆我自己动也可以的你什么要求我都满足。”
“滚呐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