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怎样才能追回前夫

怎样才能追回前夫

    怎样才能追回前夫

  • 作者:今枝分类:现代主角:沈逐 江衡南来源:长佩时间:2022-07-06 08:29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怎样才能追回前夫》,怎样才能追回前夫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今枝所著的小说围绕沈逐江衡南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沈逐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他也是说不爱就不爱了,放手是他的选择。

    最新评论:唯一的选择。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装修精致的二楼主卧里,江衡南坐在床上气急败坏地打电话。

“不就是一条破链子吗!沈逐,你至于因为这个跟我一周都不联系吗?”江衡南越想越气,沈逐已经跟他整整七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只因为他弄丢了沈逐旅游回来给他带的一条项链。

他和沈逐向来不愁吃不愁喝,沈逐他是公司执行董事,自己虽然没工作,但是父母去世后给他留了一笔可观的遗产,一条项链而已,要的话再飞过去买几条不就得了。

至于跟他冷战这么久吗?沈逐这段时间搬到公司去住,也不回消息,跟人间蒸发似的。

江衡南以为晾他一段时间,沈逐就会回来哄他,这都一周了,什么消息也不回一个。

一想到这个,江衡南就气不打一处来。平时也都是沈逐喊他起床,江衡南习惯不设闹钟,结果今天直接睡过头了,他头发乱糟糟的,在电话里抱怨:“你知不知道今天因为你没叫我起床,连画展我都睡过头了!这个画家特别出名,好不容易来烟市举办这么一次,就这样错过了,都怪你。”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江衡南又要发作的时候,那头传来沈逐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江衡南,我们离婚吧。”

江衡南大脑愣了会,大脑一片空白,宕机似的,沈逐多久没有这样喊他全名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要离婚,就为了一根项链,至于吗。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话先脑子一步说了出来:“离就离,你不要忘记当初是谁说非我不可的!”

江衡南的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不停,“当初要不是我爸妈,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以为你谁啊,现在追我的人一抓一大把......”

“好,既然你同意了,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吧,我让王助来接你。”这是头一次,也是第一次,沈逐没有听完他说完话就打断了,公事公办的声线让江衡南莫名地心慌。

“离就离呗,稀罕什么王助来接,到时候谁不来谁胆小鬼!”话毕,江衡南匆忙掐掉电话,头发还是乱的,坐在床上愣了很久,才明白刚刚这通电话里他们说了什么。

离婚。

沈逐要跟他离婚。

江衡南脑袋嗡嗡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拨通好友陆承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江衡南就控诉起来:“他干什么啊这,至于吗,啊?”

陆承不明所以,揶揄起来“谁啊,把江小少爷气成这样。”

“还不是沈逐,就因为一根破链子,他跟我冷战一周,今天居然还说要和我李离婚,哼,他以为我稀罕啊!”

“沈逐和你?”陆承在电话里笑了声,他还以为什么事呢,估计又是小两口闹矛盾,“怎么,他这次没来哄你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江衡南又想起沈逐冷冰冰的语气,瘪了瘪嘴,“他还要离婚。”

陆承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喷了出来,“沈逐要跟你离婚??”

过去无论江衡南多么无理取闹,沈逐都会满足的沈逐,居然要跟江衡南离婚?

“开玩笑吧.....?”

江衡南越听越烦躁,绕着床走了两圈,“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现在在哪?”

陆承给他报了个地点,江衡南郁闷地挂了电话,随便套件衣服就走。

来到酒吧,陆承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哭过?”

江衡南皮肤白,眼圈和鼻头红红格外扎眼,他抹了把脸,闷声闷气地说“谁哭了!你烦死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陆承察觉到他心情不好,给江衡南点了杯喝的,在江衡南前言不搭后语中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沈逐很多年前送了一条项链给他,江衡南嫌丑一直没戴,有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他戴出去,同行的伙伴说了句项链土,江衡南就把他扯了扔进绿化带里。

沈逐发现项链不见后,江衡南随口说了句“土了吧唧的,我丢了”。结果沈逐就对他冷淡了一周。

陆承擦了把汗,这都什么事,他看向一旁的江衡南。

江衡南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嚷嚷着要去找“少爷”,他的酒品一向不好,喝多了就容易做出格。

陆承怕出事,毕竟之前因为他们几个贪玩,把江衡南带到会所,人还没叫上,沈逐就来了,横抱起江衡南冷着脸给他们警告,他们回去后都被家里的老子教训了一顿,此后再也不敢带江衡南来。

“沈哥,南南在我这里喝多了说要找‘少爷’,拦都拦不住,你快来把他接走吧。”

沈逐那边短暂的沉默片刻,“随便他吧。”

陆承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贴近耳朵,“什么?”

“随便他怎么闹吧,以后这种事不用再来通知我了。”说完,沈逐率先挂了电话。

陆承走回包间的路上还是懵的,回到包间,看见窝在沙发一角的江衡南,思索再三,还是扶着江衡南找前台开了间房,把人送了进去。

第二天江衡南是被急促的铃声吵醒的,宿醉过后头疼欲裂,他闭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抓了几下,没抓到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沈逐,沈逐,帮我接个电话”一直到他喊累了,也没人帮他接电话,江衡南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沈逐你在干什么!我要生气了!”

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过来抱他起床,铃声还在响个不停,江衡南烦躁地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喂。”

“哎哟,江小少爷,您今天是不是睡过头了?昨天沈总跟你约的九点民政局,这都十点了,沈总等了您快一个小时,您快来吧!”

王助理的声音彻底把江衡南从睡梦中惊醒,今天,是沈逐约他去办离婚证的日子。

可笑他今天早上还想让沈逐帮他接电话。

王特助不是个话多的人,在知道江衡南刚醒之后,十分有眼力见的提出来接他。

他们养的小狗“胖胖”一直在舔江衡南的手,江衡南看了它一眼,推开,“胖胖,走开。”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跟个狗生气什么。

江衡南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黑色的宾利已经停在门口了。

他还没上车,就看见沈逐坐在后座里,支着头揉眉心,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江衡南上车,沈逐眼睛也没睁一下,江衡南心里还有气,他不愿相信就为了个破项链沈逐真的要和他离。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江衡南把脸撇向窗外,鼻尖都快触到车窗了,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在等沈逐哄他。

只要沈逐先服个软,他可以勉为其难原谅沈逐,再买几条不就得了。

王助识相地把挡板升起来,在等红灯的时候,沈逐开口了,他望着江衡南的后脑勺,说,“衡南,这次我是认真的。”

他没有在开玩笑,看着江衡南作出一副等他来哄的样子,沈逐盯着他的后背,平稳地说,“这是律师拟的协议,房和车都归你,这张卡里还有你父母给你留的财产,都在这里,你之前不会理财我替你买了些股票,都是些势头发展良好的——”

江衡南一件一件听着沈逐跟他划分财产的细节,眉毛皱得更深,恶狠狠转过头来,“你最好是!那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允许你瞎动瞎投资了吗!?”

却望进沈逐深邃的眼眸里,沈逐平静地望着他,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沈逐说,“你也可以全部抛售了,”他递过来一叠文件,最上面是一张卡,“里面还有八百万,以后开个小店养活自己不是问题。”

江衡南的注意力却被沈逐的手指吸引过去了,在沈逐骨节分明的中指,有圈白色的痕迹,跟旁边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是沈逐戴了六年戒指留下来的戒痕,过去无论什么场合,甚至睡觉洗澡,沈逐都不会取下来,现在没了戒指,白色的戒衡更加明显。

江衡南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瞪着沈逐,“都要离婚了你还管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啊,前夫?”

其实说“前夫”两个字并不合适,他们还没有正式离婚,在法律上依旧是夫妻,但江衡南心里梗着一根刺,非得说出来才痛快。

沈逐眼神暗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对江衡南说,“嗯”。

直到从民政局出来,手里的红本结婚证换成绿色的离婚证,江衡南心里都还很别扭,他打心眼里认为沈逐还是在跟他闹别扭,谁先低头谁就先输了,他一路上走得很快,下楼梯的时候差点左脚绊右脚,沈逐也没来扶他一下。

最后是沈逐另找了个司机,江衡南坐王助的车回去。

他走得急匆匆,出门下楼梯上车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头也没回。

回去后,他把圈内的好友都喊了一遍,以前沈逐老是管着他,尤其是当父母出车祸去世后,更管得严。不准他喝酒,不准抽烟,不准去赛车,见了谁和谁吃了饭都得跟沈逐打报告。

烦都烦死了。

圈内的人讶异于江衡南今天居然跟他们厮混到半夜三点,沈逐居然还没来接。

有人发现了不正常,问江衡南怎么回事,江衡南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

好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江衡南站起来,“哐当”一声,砸碎一瓶酒,“谁都不准提他!”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沈逐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虽然他们过去一直不屑于跟江衡南这种被宠坏,浑身烂脾气的人玩,但江衡南背后是沈逐,即使他们心里再有不愿,为了家族利益,也不能跟江衡南撕破脸皮。

毕竟,沈逐爱江衡南爱到骨子里,他们都是知道的。没人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得罪沈逐。

他们怕沈逐后面秋后算账,临近四点的时候,叫了个出租,把江衡南送回了家。

别墅黑漆漆的一片,他家里不习惯请保姆和家政,一般很多事都是沈逐在做。

朋友还在担心会出什么事,江衡南坐在大门口,咧着一口大白牙跟他们傻傻的笑,“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走上去!”

在江衡南的傻笑中,随行的朋友半担心半犹豫地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吹来一阵冷风,他打了个寒颤,他们都以为自己醉了,只有江衡南自己知道,他没有醉。

他在等人打电话给沈逐,然后沈逐来接他。

有人确实是打了,只不过沈逐也确实没来接他。

江衡南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往兜里搜钥匙,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

他并不难过,反而暗自窃喜,他给沈逐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他吸了吸鼻子,“沈逐,我没带钥匙。”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多么委屈,明明自己已经拉下脸来给他台阶了,沈逐怎么能不说话呢。

“快点,快点给我送钥匙!”他忘记了就在今天上午,他们离婚了。

过了很久,冷风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才听见沈逐说,“指纹可以开,输密码也可以开”

“江衡南,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阵凉风吹过,吹醒了江衡南的自欺欺人。

“我一直记得用不着你提醒我,我打电话来就是提醒你把钥匙还回来,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房子,还有你的衣服,全部清理走!不然,”江衡南紧紧握着手机,恶狠狠地威胁,“我就全部丢掉!”

江衡南原本以为以沈逐现在的地位一定会拒绝他,“可以,明天来 。”

连江衡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他用力按了几个密码,机械电子音一响,门就自动打开了。

胖胖跑出来拱他的脚,呜呜咽咽地哼唧,江衡南向来没什么耐心。

胖胖是只雪纳瑞,江衡南当初看别人都养狗,自己也去抱了一只回来,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养狗的耐心,领回来后除了逗弄小狗,都是沈逐在照顾胖胖。

现在沈逐不在,家里也没有家政阿姨,胖胖碗里的狗粮已经吃完了,哼哼唧唧讨吃的。

“哪袋是你吃的啊?”江衡南提着好几袋功能不同的狗粮,低下身子问胖胖,胖胖又不会说话,江衡南揉了把头发。

沈逐,你要离婚就离婚,好歹告诉我哪个是胖胖吃的啊。

-

第二天,江衡南哼哧哼哧把沈逐的衣服、鞋子,甚至牙膏牙刷都打包口袋里,累得满头大汗,倒在沙发上喘气。

“累死我了”他眯着眼睛看手机,还不到十二点。他有工作,但是他可以不去。之前沈逐说让他进沈逐公司挂职,他不愿意,别人都说自己是沈逐包养的金丝雀,一旦挂职就坐实了。

所以沈逐给他找了家小公司挂职,也不知道沈逐说了什么,反正他不上班也没人管。

坐在沙发上跟胖胖玩了会儿,肚子饿了家里的食材都不新鲜了,江衡南给点了个外卖。

但是刚点,门铃就响起了。

他还纳闷外卖怎么那么快就来,打开门一看,结果是王助理王升来了。

“小江少爷,我受沈总的命令来收拾他的东西。”王升低着头,避开江衡南可以杀人的视线。

江衡南的脸色很差,满脸都写着“别惹我”

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王升把东西一件件收走,心里有气,胖胖来舔他的手,江衡南几次推开它,胖胖又缠上来,江衡南不耐烦了,冲着王升喊,“你把这只狗也带走”

王升对着他歉意地笑笑,“沈总说,这只狗当初是您买的,属于您的个人财产,沈总不会带走的。”

江衡南冷笑,“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

王升把东西带走之后,江衡南越想越生气,主动约了几个朋友泡吧。

之前沈逐一直管着他,每回他泡吧回来都会被沈逐欺负到腰软,第二天埋在被子里生闷气。

自从离婚后,他出去疯玩的次数比过去半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江衡南在圈子里趾高气扬惯了,他们来敬他酒,被江衡南推开。

圈内有个靠着江衡南给资源捧出来的流量明星季元,眼见着江衡南脸色很差,挤走坐在他旁边的其他人,给江衡南喂剥好皮的葡萄:“按我说啊江哥,那沈逐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这么久了还不来认错。”

江衡南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季元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的事,自顾自地说,“真是不知好歹,江哥你也别生气,毕竟他当初也是靠着你的接济才读完的高中不是么”

听到这里,江衡南的眉头蹙了起来,抓着季元的领子,眼神锐利,“谁告诉你的?”

季元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一直都知道啊,不止我,他们也都知道啊”季元努了努嘴,示意在场的人都知道。

江衡南扫了一眼其他人的脸色,其他人默认了季元的说法。

“沈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江哥你也别生气,他就是有娘生没娘养,不然他妈怎么那么早就离开了”

“啪!”话还没说完,季元就被江衡南狠狠压在地下,江衡南膝盖顶着季元的小腹,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谁他妈准你编排他了!?”

江衡南扇了季元两巴掌,盯着季元失措的眼睛,“就算我跟他离婚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逼逼”

季元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你和沈逐离婚了?”

他甚至没有在喊“江哥”。

江衡南松开他,站起来扯了几张纸擦了擦手,擦完丢在季元身上,“不关你事。”

闹了这么一出,江衡南也没了兴致,到盥洗间洗了好几遍手。他有洁癖,除了沈逐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很脏。

他心里烦闷,本以为叫几个朋友心情会好点,没想到反而更郁闷了。他拉上拉链,盖上帽子,招呼也没打直接走了。

在他走后,季元脸色一变,低声问其他人,“他跟沈逐离婚了?”

其他人摇摇头。

沈逐把和江衡南离婚的事瞒得很好,除了几个心腹下属,几乎没有人知道。如果江衡南不主动说,所有人都不会以为他们离婚了。

但江衡南说了,消息便以燎原之势迅速传开来。

烟市,要变天了。

一连十几天过去了,江衡南也从最开始肆意放荡的玩,到现在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其他人对着他表面看起来关系很好,会给他找乐子,会带他尝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但没人会在深夜里因为肚子饿起来煮粥,也不会有人熬几个通宵,一下飞机就往自己这里赶。

他有点想沈逐了。

沈逐跟人间蒸发似的,江衡南没他的消息,又拉不下脸主动复合,找王助好不容易打听到沈逐的动向,被告知沈逐早去了宜城。

他定了最早的机票,把胖胖交给陆承照顾,软磨硬泡从王助那里拿了开门钥匙,又买了七八条跟沈逐送他那条项链差不多的带过去。

到地点后,江衡南先去洗了个澡。这幢别墅沈逐以前带他来过,格局也清楚,跟回到自己家似的从沈逐的衣柜里拿了件宽大的衬衫进去。

其实在洗的过程中,江衡南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沈逐回来了。

江衡南深呼了几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低下头来道歉,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沈逐哄了他那么多次,他哄一次,不算吃亏。

江衡南从浴室出来,刚好看见沙发上的一个挺拔的背影,沈逐没开大灯,只留了盏昏暗的小灯。

他走过去,熟练坐上沈逐的大腿上,把脸和沈逐的贴在一起,“你别生气了,”抬头去索吻,被沈逐躲开,“我不想和你离”

沈逐坐得笔直,眼神没在江衡南身上停留一下,江衡南轻轻啄了下沈逐的嘴,“我给你带了东西。”

他从沈逐身上跳下来,沈逐的衬衫宽大,勉强能遮住他的臀部,一双细白嫩长的腿在白衬衫底下晃来晃去。

沈逐没看他。

他从行李箱里找到之前买的项链,吊在手上给沈逐看,“我买了和你那条差不多款式的,你看看”他凑过来放在沈逐手心里,“你喜欢哪条,以后我都带行了吧”

江衡南很少跟沈逐示弱,一双腿不安分地在沈逐身上蹭来蹭去,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江衡南不相信沈逐不懂。

沈逐把他放到沙发的另一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是因为一条项链”

“我很累了,小南,我从烟市不远千里来宜城是为了什么你真的不懂吗?”沈逐的眼神越过江衡南手里的项链,望着江衡南的眼睛“项链只是导火索,小南,我们不适合。”

江衡南看着昔日温情的双眼如今变得疲惫不堪,心里刺拉拉的空,他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哄过谁,手不自觉地捏紧沙发的边缘,“我们都结婚七年了,没有什么不适合的”

沈逐平时话少,又闷,江衡南以前嫌他无趣,现在沈逐一开口,他反而不想听了。

“我不要,反正你得跟我回去”

“你回去吧”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的,江衡南站在来,气息不稳,“你赶我走?”

“走就走!”

江衡南实在被气着了,捡起地上的行李箱,刺啦一下发出巨大声响,刚走到门口,又去浴室把之前裤子套上,出门也不忘把门摔得乒乓作响。

沈逐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地上散了一地各式各样的项链,江衡南身上残存的沐浴露香味还在鼻间。

距离摔门后又过了两三分钟,门外才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地的声音。

-

回到烟市,江衡南把手用纱布胡乱包扎一气,之前摔门太重,行李箱的拖拽杆又卡住了,一用力就把手上划伤了条口子。

手机上弹来几条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找沈逐的消息被传成了他主动去求复合结果被沈逐赶出门了。

江衡南盯着这些“关心”的消息,一个也没回。

沈逐的衬衫还穿在身上,江衡南一把脱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胡乱在空中乱踢,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江衡南还没消气,一堆事纷沓而来。

先是工作的人事部姑娘问他,今天什么时候打卡。

江衡南觉得她有病,以前他从来没去打过卡,这次也一样,扔出一句话“不打,以后都不打,要是你看不惯我就把我开了吧!”

结果到了傍晚,他就真的收到了公司的辞退邮件。

辞退理由是不服从公司管理。

江衡南气笑了,不服从公司管理,跟沈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不服从管理?

他斜着靠在软椅上,眼神落在胖胖身上。

胖胖从今天早上开始食欲就不好,什么也不吃,水也不喝,现在还呕吐起来,腹部鼓鼓囊囊的,江衡南察觉到不好,连忙抱着它去宠物医院看病,结果刷卡的时候说他余额不足。

江衡南纳了闷,卡里怎么会连八千都刷不出来?

他登上软件一查,果然余额不足,沈逐给他的八百万,实际上动产只有一百万,其他都在投资机构里,江衡南大手大脚惯了,不到一个月就给花完了。

胖胖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江衡南一脸愁容,不断地舔他的手。

江衡南给其他的朋友打电话,要么直接挂掉他电话,要么推脱自己被家里人管得严没有多余的钱。

江衡南都快气死了,胖胖从陆承家里接回来就一直没精打采的,他之前没放在心上,直到今天胖胖吐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承的电话也打不通,消息也没人回,江衡南看着胖胖那么难受了还在哄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最后季元过来,替他先垫付了医药费。

胖胖要留在医院观察,江衡南要走的时候,胖胖还在冲他摇尾巴。

路灯的灯光把江衡南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叫了个车,在等车的间隙,他偏头说“今天谢了,钱我过段时间转给你”

季元笑着说,“江哥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他看着江衡南包扎得老肿的手,问“沈逐没来找你吗?”

江衡南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元摸摸鼻头,讪笑,“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来了啊,江哥,你们不会真的离了吧?”

江衡南白他一眼,“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季元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看,上面是一些投资盈利的信息,他对江衡南说,“我之前炒股赚了一些,江哥,你现在拿药费都有些困难,要不要跟我一起投点?”

江衡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还是相信沈逐的眼光的,沈逐给他买的几股都没亏过。

“这样啊”季元可惜地摸了摸脸,状似不经意地说,“江哥,你不会想一直依附着沈逐生活吧,你们都离婚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江衡南脑子一热,或许是想证明自己没了沈逐也可以,他将卡里剩下的钱都给了季元。

季元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深意,不过江衡南没有深究。

没了沈逐在身边,江衡南试着弄过,但是都没有沈逐弄他的舒服。江衡南脱力地仰着头靠在抱枕上,又埋怨起那条碍事的项链来。

他去之前的绿化带找了下,依旧没能找到沈逐的那条项链。

那条项链是好几年前,沈逐送他的。

江衡南还记得刚认识沈逐那会儿,是在高三,沈逐是后面转过来的,又和他住上下铺。

沈逐性子闷、不爱说话,江衡南那会被全家捧在手心,经常去闹沈逐,总想从沈逐那张冰块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平时的小打小闹沈逐都没理过他,直到有次江衡南半夜爬到沈逐床上,还没等他捉弄完,就感觉大腿根有个热的、硬的东西抵着他。沈逐把他反压到床下,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沈逐盯着他。

就在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沈逐又把他放开了。

那会儿江衡南还是个直男,对这种事特别瞧不上,更加变本加厉地捉弄沈逐,给其他人传“沈逐是个死gay”这件事。

直到有次他留校,寝室里就他和沈逐两个人,沈逐出去买早餐了,江衡南早上起了正常反应想弄一次,结果怎么弄都弄不出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沈逐游泳的画面,他把自己弄疼了,可怜兮兮地红了一圈,软下来,他当时都快哭了,刚好沈逐回来,他把自己翻过身藏起来,没想到反而碰到了伤处,疼得眼泪当场就掉下来。

后来怎么发展的江衡南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沈逐手里不超过一分钟就泄了,而且整个人抖了快三分钟。

太丢脸了,他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被子拉到头顶,最后还是沈逐把他拉出来,放了份早餐在他桌上。

也就是那次后,他从坚定的直男大军慢慢倒戈成“可以做1的直男”,沈逐对他也好,慢慢地,就又变成“可以做1的gay”

直到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在江衡南家里完成生命大和谐的讨论后,江衡南觉得,在下面也挺爽的,不累,舒服。

那时候沈逐家里穷,沈逐每天上完课还要去兼职,江衡南别扭地跟了过去,看见沈逐在饭店里刷碗,帮忙洗了一两次,手指就蜕皮了,江衡南还没说什么沈逐说什么也不让他干了。

也就是这样,江衡南被沈逐惯坏了,即使结婚后,沈逐也没让江衡南做过家务,安安心心地让江衡南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小少爷。

怎么就,突然离婚了呢。

江衡南想不明白,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甚至有些惶恐,所以他去找了沈逐一次。

结果沈逐居然赶他走。

太生气了!

-

江衡南这些年被沈逐保护在象牙塔里太久了,所以风雨来临的时候,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他给季元的那些钱全亏了,连本都不剩,甚至江衡南还把家里的别墅借给季元做贷款信用的凭证。

现在季元反而欠下一屁股债,房子也会被银行作为抵押没收。

季元在电话里哭,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衡南头都大了,问了所有能借钱的朋友,没一个借给他。

然后季元又在电话里说,还有一个办法,华晟集团的陈总曾是江衡南父亲的好友,如果江衡南愿意陪陈总喝一杯,喝高兴了陈总念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会跟银行那边打声招呼,免除季元坐牢的可能。

季元在电话里哭得伤心欲绝,说他才满十九,不想下辈子都在监狱里。江衡南被他哭得烦,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到了餐厅里,江衡南才知道,这个陈总哪里是他父亲的故交,只是当初有过合作而已。

江衡南不喜欢喝酒,却被灌到胃部火烧火燎的,饭局要结束时,江衡南说了今天来的意图,陈总这才露出正面目对他上下起手,“长这么漂亮,当初你跟在沈逐身边老子就想弄你了,操起来肯定起劲!”

江衡南从来没听过这些荤话,抡起酒瓶往陈总脑袋上砸,趁人不注意,匆忙躲进卫生间里跟季元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终于接通了。

季元说,“你就陪陈总好好玩玩吧,我已经二十万把你卖给陈总了”

江衡南气得满脸通红,季元说,“对了江衡南,谢谢你这几年的提携,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我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没办法,你别怪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无论江衡南怎么打过去,都变成了空号。

“我知道你在卫生间里,不要让我一间一间地找!”陈总肥腻的声音在隔间外面响起,江衡南强忍着恶心,他给沈逐打电话,电话却没人接听。

耳听着陈总一扇一扇的打开门,就快到江衡南所处这间面前,沈逐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他打给陆承,陆承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好像所有人都成心跟他作对,他这时才想起沈逐的好来。

“已经是最后一间了,你最好自己走出来”陈总的皮鞋停留在他的门前面,江衡南的心脏跳得很快,脑子却极其冷静,就在陈总打开他这间门的那一瞬间,江衡南冲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被陈总拎着后领提了回来。

陈总皮笑肉不笑的脸放大在眼前,突然,陈总的脸扭曲在一起“他妈的小贱人居然敢咬我,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江衡南和他扭打在一起,常年养尊处优的他怎么会是陈总的对手,逃出去时,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脸上蹭破了皮,大腿处被提到拐角狠狠撞了一下。

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一瘸一拐回到别墅,结果看见大门口上贴着的封条,上面还写着“撕毁封条妨碍司法的行为后果自负”

他不敢撕,明明是他的家,却只能躲在后花园的亭子里。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一夜之间他花光了所有钱财还倒欠一笔,浑身上下都是伤,稍微一动,就疼得直抽气,胃里更是翻滚的难受,陆承这个王八蛋还跑了。

半夜实在太冷,他拖着伤腿从窗户爬回去,别墅里黑漆漆空落落的,沈逐不在,胖胖不在,一点人气也没有。

他把电视打开增加点热闹,半夜感到冷,裹了好几层被子还是冷,又渴,喊了好几声“沈逐我口渴”没人应才反应过来,他和沈逐已经离婚了。

直到座机响起,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像茧一样到电话旁,“喂?”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因为太激动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他激动到失语,张着嘴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什么事?”沈逐说。

好半天,江衡南终于能说话了,他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哭腔,“沈逐你今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以前沈逐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沈逐接了他就不会发生今天那样的事!就不会被陈总按在水盆里浸水,就不会包全落在餐厅只能摸黑走回来,就不会因为门口的封条而不敢直接进自己的家。

江衡南突然觉得好委屈,他不想离婚了,也不想作了,好长一段时间电话里都没声响,他大声哭起来,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你在干什么啊你在!”

沈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开会,后面我再给你打过来已经关机了”

不知道算不算解释,江衡南却哭得更凶了,他抱住电话就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沈逐我知道错了,我不想跟你离婚了,我不离了,不离了......”

回应江衡南的是长长的沉默,偌大的房内空旷得令他恐惧,他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还在听吗?”

就在江衡南以为沈逐没在电话旁时,沈逐说话了,“还有什么事吗,小南,我工作了一天很累了”

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沈逐很冷静地跟他说,很累了。

潜台词是,如果没事就挂了吧。

他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江衡南这才发现,他们离婚了,沈逐是认真的,只有自己以为是在闹别扭。

在离婚前的一周其实就有预兆了,沈逐借口公司忙从来不在公司留宿的他住了整整一周的公司,离婚后,默默地离开烟市,就连那天晚上,江衡南都那样主动了,沈逐还让他回来。

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有江衡南不把这当回事。

“你还爱我吗?”问出这话江衡南的一颗心都悬住,手指不自觉地抠进沙发。

“……小南。”沈逐回他,“这不重要了”

江衡南的嘴唇发起抖来,是从未有过的苍白,“什么时候的事?”

沈逐:“现在问这个还有意思吗?”

是啊,离都离了,再逼问出一个答案又有什么意思。

江衡南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挂断电话的,只记得脑里混混沌沌的,头重脑轻,面色潮红,嘴唇苍白干裂起皮,他在屋内找退烧药。

一直以来,家里的药箱都是沈逐在处理,江衡南把抽屉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实在好累,他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枕头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都是梦,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江衡南是被屋外的警笛声吵醒的。

他昨天翻窗进来没有关窗,今天一早警方就发现异常,之后把江衡南带到警局做笔录。

这是他第一次进公安局,满脸都写着局促不安。交代清楚后,警察也没为难他,毕竟他不是主犯,季元借着他这个跳板卷了一大笔钱逃到国外,警方也不能一下抓住他。

陈总的事因为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交了罚款就走了。

江衡南脸都急红了,说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但那时候的监控已经被陈总处理干净,没有证据,陈总又咬定说是起口角发生的争执。鉴于陈总的认错态度良好,又是赔偿医疗费又是积极交罚款的,警方也没有过多为难他。

他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最后因为自己脑子一热签的抵押证明,房子也被收走了。

万幸的是,季元让他做担保人的时候,江衡南没有答应,不然现在欠下巨额债款的就是他了。

银行那边给了江衡南三天时间搬出去。

他回到家,看着家里的一切,突然有点想哭。一个月前,这个家里的一个人沈逐搬出去,现在,他也要被迫搬出这个家。

家里的一切都是沈逐置办的,绿植、挂画、家具没有一项不是沈逐亲力亲为,沈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把东西打包好,沈逐估计会全扔了。

他打包行李时留了个心眼,留了沈逐穿的频率最高的衬衫,本来想借着还东西的理由给沈逐下台阶,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江衡南现在的感觉,从沈逐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也就开始结束倒计时了。

所有人仿佛一夜之间跟他断了联系,玩得好的不好的都默契地把江衡南排出好友圈内。

宠物店的老板告诉他,胖胖差不多好了,可以接回去了,需要把这段时间的费用结一下。

把费用结了后,江衡南真的一穷二白了。

他带着胖胖回到他父母留给他的那套房子,把东西都搬进去,江衡南累得直倒在沙发上喘气。

他做饭不好吃,煎个蛋焦了好多次,吃着发苦的鸡蛋,江衡南眼眶酸涩,沈逐从来不会把蛋煎焦。

吃饱饭该想的就是工作的问题,他在网上投了好几份简历,因为名牌大学加持得到不少面试机会,但到面试环节,江衡南平时混惯了,早跟社会脱节,一整天下来,面试都没通过。

家里的电水费、柴米油盐、胖胖的狗粮没有一样不需要花销。

他没办法了,打给之前负责处理他父母遗产的律师,当初他爸妈还有个公司,后来被收购之后都是沈逐在打理,他想问问还有没有剩下的。

结果好像上天都跟他开了个玩笑,律师说,他家早就破产了,江衡南父母没出事之前就已经周转不开濒临破产了。

江衡南怔住了,怎么可能,他记得父母的公司一直运营得很好,当初他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富二代,甚至还卑劣地想过,沈逐是为了他家的家产才和他在一起的。

律师在电话里失笑,“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爸妈之前是不是说什么也不愿意你跟沈逐在一起?”

江衡南回想了下,说“是”,之前沈逐是私生子,生母带着沈逐讨生活结果累出病来,沈逐很小的时候就一边上学一边赚钱。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向溺爱孩子的江家父母极力反对沈逐和他在一起,江衡南的父亲甚至动手打了沈逐,沈逐一声不吭,把背挺得很直,说,“我不会让小南跟着我吃苦”

沈逐确实做到了,他卓越的商业眼光和才华,好几家公司争着要他,挖他跳槽,沈逐的父亲见这个多年不管不顾的私生子这样有能力,也向他展开沈家大门。

但是这一切,都是后面的事,当初沈逐一天打三份工,睡眠时间不够四小时,却还能每天准时给他做早餐。

“后来,你爸妈就突然松口,也不再反对你和沈逐在一起了?”律师道。

江衡南说“是”,那次是中秋,他把沈逐带回去吃饭,中途江父把沈逐叫到书房里说话,自此之后,父母的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

那么多年以来,江衡南一直以为是沈逐说了什么让父母高兴的话才让他们改观的。

律师说,“这么跟你说吧,你父母软化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沈逐多会说漂亮话,那是因为你父母那时候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沈逐正是事业上升期,前途一片光明,是沈逐接下了你家的烂摊子,耽误了他不少事,不然,他现在也不可能只是现在的职位。”

江衡南瘫软下来,沈逐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他一直以为家里的公司没有问题,甚至阴谋论地觉得沈逐进入他家公司就是为了贪图他家财产。

为什么...为什么沈逐从来没说过。

律师接着说,“还有我听说你们离婚后,沈逐给了你八百万?”

还不等江衡南疑惑为什么要用“给”这个字,律师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财产?”

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通常是痛苦的,律师说,“你爸妈生意失利,不仅欠了一屁股债还面临司法审问,哪里有钱留给你做遗产。”

“是沈逐替你爸妈填上滔天窟窿,就连那八百万也都是沈逐自己给你的”

律师每说一句,江衡南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要挂断电话前,律师最后说,“也不知道你什么运气,能遇到沈逐这样的人。既然你们离婚了,我话也说清楚了,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吧。”

江衡南的脾气臭在烟市是出了名的,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江衡南滑坐在地上,他以为的真相原来是这样。他以为沈逐是贪图他的钱,结果沈逐替他还了一大笔债,就连分手,沈逐还怕他生活得不好,房车卡都留给他,而他自己又干了什么?

在沈逐来接他,别人说沈逐是按摩棒的时候,江衡南没有辩解;婚后沈逐管他太严,他带着人到沈逐的床上向沈逐示威挑衅;沈逐精心准备的结婚纪念日,江衡南在外面玩得太疯,说不来就不来,回去还因为沈逐养死了一株绿萝而大发脾气......

就连离婚前沈逐的异常他也没有发现,家里的胃药都还是家政阿姨发现的。

江衡南想着想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树叶不是一天变黄的,沈逐是不是积累了很久的失望才离开的。

胖胖过来舔他的手心,江衡南把胖胖抱在怀里,他把手收紧,哽咽着,“胖胖,我把他弄丢了”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