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染了个冉分类:现代主角:高阳 陈小军来源:长佩时间:2022-07-01 09:41
- 作者染了个冉所著的小说《关于我的直男朋友不得善终这件事》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关于我的直男朋友不得善终这件事围绕主人公高阳陈小军开展故事,内容是:高阳真的是个直男,但后来他认为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直,因为现在的他倒是愿意和陈小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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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直男朋友不得善终这件事
精彩段落
一家装修尚可的火锅店里,一群人团簇着庆祝高阳的20岁生日。
鸳鸯锅上冒着阵阵热气,催熟了大家的脸颊,一个个红扑扑的。他们杯子相互碰撞,嘻嘻哈哈笑闹着,吵是吵了一点,但喜气洋洋的感觉也还算不赖。
不知道谁和火锅店打了招呼,吃到一半一大堆服务员涌上来,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还放了小礼炮,最后甚至邀请高阳说一两句话。
高阳的脸抽了抽,看得出内心的抗拒,
最后还是敷衍的说了点希望大家天天开心万事如意这样的敷衍话。
我们点蜡烛的活动转移到了某个ktv的包厢。
二十朵火花点起,又被一口气吹掉。
高阳在大家的起哄声里不情不愿地许了个愿望,又唱了一首歌。
他唱的很好听,大家都安静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单细胞生物是怎么把歌唱的这么伤感的。
我缩在角落,偷偷点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小时候,高阳的生日是我们两家人一起过,起初只有我一个孩子参与,后来上了小学,朋友多了,高阳的生日就一直很热闹。
高阳每年的生日都会唱一首歌,家里人从他5岁就给他录着,从咿咿呀呀的生日歌到后来各种各样的歌曲。久而久之,连我都有了这样的习惯。
有时候半夜里拿出来听一听,还挺好催眠的。
小时候他过生日我得和他妈一起去挑蛋糕买礼物,还得给他准备个表演节目。现在就不用了,我只要厚着个脸皮来吃就行。
至于礼物,小学的时候一般给他送点儿玩具,初高中我就一直给他送辅导书,什么五三啊王后雄只多不少,上大学了,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给他送点什么,游戏机手机电脑鞋子衣服都有人送,想着现在大家年纪已经逐渐往上走了,身体很重要,就送了个泡脚盆。
自此以后高阳就叫我不要给他买礼物了。
听到这句话,我一时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要知道每次给他挑选礼物我都要足足要郁闷半个月。
大伙凑在一起又玩了个转酒瓶的真心话大冒险。作为游戏绝缘体的我倒是啥事儿都没有,高阳就运气不好的被整了,太出格的要求没有,但耗费体力的活也不少。
快要散场的时候,一个小姑娘跟高阳表白了。我看着人姑娘的脸,只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估计是高阳朋友的朋友。
长的还不赖。距离分手也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重新开始倒也不算太渣。
我瞧瞧用手掐了掐高阳的腰部。
高阳眉头皱了皱。
我看周围的起哄声越大,高阳的脸色就越差,心下暗道不好,这姑娘怕是要凉。
“不好意思,有喜欢的人了。”高阳开口。
姑娘脸红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也没想着你会答应,我、我……”好像要哭了。她擦了擦眼睛,“谢谢你直接告诉我。”
“有喜欢的人是谁啊?”我问。
“编的。这理由你也信?”他朝我挑挑眉。
我沉默了。忽然觉得这么些年来,是不是从没有姑娘走到他心里呢?女孩子们每次分手时和他说的那一句:“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也许是真的。
几点雨滴打了下来,敲在沿路的铁皮顶,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漆黑的巷子里有几声猫叫,彼此混杂在一起。
苍白的路灯替月亮撒霜。
“带伞没有?”高阳问我。
我往包里拿出把伞,撑开,递到高阳手上,他很自然的接住,稳稳当当地拿着。雨滴不紧不慢地下着,哒哒哒,想来不会是大雨。
十多分钟后,我俩一起来到我家楼道外,看见了蜷缩在外面的左余,他的头发被淋湿了,水珠一串一串跟着滚下来,藏到衣领里。
我心中一怔,抬头去看高阳,那表情简直是意味不明。
走近他,我才发现他是醉了,蹲下来想把他摇醒,结果一摸他身子,隔着薄薄的衬衣,觉得有点烫,再摸额头,居然还发烧了。
美男子平时看起来刚强,一生病就显得脆弱,让人心疼。这种设定我一直以为只有小说里会有。
“发烧了。”我开了大门,“你搜一下他的包和身子,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去他家给他换身衣服,然后打电话叫他朋友送医院吧。”
高阳犹豫了一会儿,开始动手,“钥匙放哪儿呢?家住在几楼?”他力道有些大,让晕的迷迷糊糊的左余都睁开了半只眼睛。
“5、502……”
五楼,还有点高。
高阳拿出钥匙后,把钥匙丢给我,“我背他上去。你开门。”他二话不说就把左余拎起来丢背上了。
饶是高阳,背着一个直逼一米八的男人也属实不容易。到五楼的时候,高阳脸上背上全是汗,气喘吁吁,进门后喝了好几口水,直接瘫在了左余柔软的沙发上。
我掏出左余的手机,有密码,拍了拍他的脸,“和我说说你手机密码呗?”
大概是我太轻柔了,对方反应不是很大。我又加重了手劲儿,可左余嚷嚷的声音很小,我想他该是要烧糊涂了。
只能先给他换衣服。
“我给他送医院吧,他手机我打不开。”我说着把自己的钥匙塞给高阳,“你先回去歇着,我很快就回来。”我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起来,拿起手机开始叫车。
“……我去吧。”
“什么?”我怀疑自己耳背了。
高阳站起来,把钥匙塞回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干什么?我去吧,你歇着。”
我隔着卧室的玻璃往外一看,高阳和左余已经上车了。
我的心里简直是揣揣不安。
一个晚上,我脑子里乱七八槽的想。
我想起我俩离开家乡来上大学的时候,高阳的爸妈拉着我的手要我照顾好他,想起高考的试卷,还有语文老师的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七点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看地上,什么人也没有。
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我打了几个电话给高阳,没人接,只好起床洗漱,还得赶早八的课。临近出门的时候,总算接到了高阳的电话。
“老师要是点名,你帮帮我。”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像指甲蹭划在琴弦上,状态似乎不太好。
我皱皱眉,“行。你们在哪个医院,要不要我等会儿过来?”
高阳沉默了一下,开口:“不用,给爷累坏了,昨晚糊里糊涂就在医院睡着了,睡得难受,我现在要回去补觉。”
高阳的回去自然不是回宿舍。
“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你热一热。”
“知道了。”对面打了个哈欠,“真不知道自己在忙活什么。困死了,挂了。”
手机对面隐约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中午我带着饭回去,开门就看到一双红色球鞋横在门口,东一只西一只,餐桌上的牛奶和土司都剩了一半。
我把外套取下来挂在衣钩上,放下餐盒,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
卧室的窗帘全拉上了,整个房间黑漆漆的,高阳裸着大半个身子侧躺着,脑袋枕着一个香蕉玩偶,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浅浅的呼吸。
我扬起嘴角,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帘子拉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到高阳的脸上,刺得他皱起眉头,连喉咙里都发出不悦的声音,他挣扎了一会儿,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操,干嘛?”
“中午了,你怎么着也该休息够了。”我踢了踢高阳的小腿,“起来吃饭。”
高阳和我拉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爬起来了。他顶着乱糟糟的草一样的头发,坐到了餐桌前,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么饿,怎么早点还剩一半?”
“困。”
我看着他鼓起来的腮帮子,联想到某种动物,笑道:“……左余情况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我还给他垫了医药费,现在估计还在医院里睡着呢。”他的剑眉挑了挑,“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帮他。”
我愣了愣。
然后门铃响了,我踩着拖鞋去开门,看到了左余那双俊脸,他一见到我,就把一把钞票塞我手里。
也许是昨天生了病,他现在脸色还显得苍白,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
左余郑重地和我说:“这个钱,你帮我拿给你的朋友。这回真的多谢你们了。”
我收下钱,朝他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
他朝我挥手,我合上门。
“谁啊?”
我没说话,把钱给了高阳。高阳脸色大变,“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说什么?”
“靠,折腾老子一宿,给点钱就打发了?”
“你还想怎么样?”我感觉不太舒服,心里隐隐约约有股火气,我现在看高阳是怎么看怎么不爽,怎么看怎么幼稚,“钱不是已经还了吗,你全当做好事积德怎么样?就算人家亲了你两次,那又怎么了?你还要他以身相许?”
我一连串地发问,把高阳都给问懵了。
我喝了口水,“就这么结束吧,行不行?别再耍脾气了。”
“我耍脾气?!”他提高了声音。
“你没有吗?”看到高阳红着眼睛瞪着我的样子,我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大脑有种缺氧的感觉,于是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不是恐同吗?那正确的做法该是远远躲着他吧,你现在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
“我这种行为怎么了!”高阳砰地一声,把拳头砸在了餐桌上,怒视着我。
周边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似乎有淡淡的火药味弥漫。
我安静了,高阳也安静了。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不由屏住呼吸。
我下意识磨蹭了手指,才发现手上已经全是汗了。
高阳站起来,一声不吭扭头就走。我的视线缩在他手上,看到一滴鲜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心颤了颤。
“你等等——”
迎接我的只是关上的门。
我缓缓蹲在了地上,“哈,该死。”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从小到大我自诩最了解他,可是现在却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态度,搞不清他行为的意义。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之后,我开始了和高阳的冷战,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对我的冷战。他不再踏进我的屋子,不再和我说话,连帮着点名的事情都换了人。
我们上次这样,还是在幼儿园里我摔坏了他喜欢的变形金刚。
我的周围一下子就冷清起来。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很多朋友其实是高阳的朋友,他们交的朋友是“高阳的发小”,而不是“陈小军”本身。
不用参与到高阳杂七杂八的事情里,我有了很多空闲时间,可这些时间多出来了,我似乎也只能去图书馆里泡着。
就这么度过了两个月,打破僵局的是苏阿姨的一通电话。苏书阿姨是高阳的妈妈,一个温柔贤惠的女性,她过去还是我们那儿重点高中的老师。她说她带了点土特产给我俩,现在都快到站了,高阳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我只能问了她的到站时间,自己去接她。
去城西高铁站的路上,我给高阳打了两个电话,一个都没接,我老觉得他已经把我拉黑了,犹豫了一会儿,不死心的给他发了条微信,跟他简单说了下情况,让他下午回来吃饭。
逼近盛夏的天在午时总有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我接了苏阿姨,帮着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抬到了后备箱,再坐到后座时,已经满头大汗。
苏阿姨连忙给我递水,“辛苦小军了,来,喝点水。”
我接过矿泉水,“您怎么这个时候来?我们过不久就放假了,这时候来多不划算。”还带来这么多吃的。
“呀。”苏阿姨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前天和阳阳视频,他真是瘦了好多,憔悴的很,我这不是……心疼嘛,就过来了,反正也不远,正好我也想他了。”
“您没和他提前打招呼吧?他要生气的。”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高阳见到他母亲后震惊的表情,不由提了提嘴角。
“妈妈还不是为他好哦。哪还有他不领情的。”苏阿姨哼了哼。她是来自南方温婉的姑娘,后来大学去北方读,在那里认识了高阳的爸爸,就在北方定居了,但骨子里始终是有股小女人的味道。
我把苏阿姨接到了我租住的公寓里。
“呀,阳阳是不是经常过来啊,到处都是他的东西。”苏阿姨笑着走进屋,踩着拖鞋晃来晃去。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愣。我把苏阿姨带的特产放好,“还行,这边床舒服,更自在吧。”
苏阿姨摸着下巴想了想,“小军,要不让阳阳把宿舍退了和你住一块儿吧,你俩也有个照应,房租就平摊吧?”
我笑了笑,“都行。”随后又问:“阿姨,等会儿想吃点什么。”
“哎呀,别麻烦了,我给你们做饭吧,你赶紧把阳阳叫回来。真是,他到底忙什么呢?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每天提心吊胆的。”
“可能是在参加什么活动吧。我再联系联系。”我拿起手机转战阳台,开始拨号。打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总算通了。
“苏阿姨来了,你……”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知道,我马上回来。”然后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