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历史书上,关于“慕容”二字的模糊记载,被南宁王详细的说了出来,故此纪言不再那么好奇虎状兵符了,所以他的思维转到了疑心病这一块上,“皇上能登上皇位,竟全靠慕容王相助,倘若殿下登上皇位,会不会像皇上对慕容王那样对我?”
“不会!”南宁王毫不犹豫的否定,摇头道:“你或许是一字并肩王,但你不可能是下一个慕容王。因为就连本王,也只能稍稍仰望一下他当*的项背。”
“我不会是慕容王,更不会是任何人,我是纪言,独一无二的纪言,一个只属于殿下的纪言!重要的名字念三遍。”在这种情景下,还能如此风趣的说话,恐怕也只有纪言能够做到了。
南宁王**去细细品味他这句话中的深意,而是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道:“慕容王被废,太子借此得势,在朝堂之上快速笼络人心,不断壮大自己,可他因为**及时收手从而引来父皇忌惮,权衡利弊之下,父皇不仅放过了越王叔,还进行提拔,让他的势力不断壮大,一边用越王叔制衡太子的势力发展,一边用太子掣肘越王的复仇路。”
“果然,无论在哪个朝代,帝王都会使用权衡之术!”纪言感叹的道,听完南宁王所言,他对这个朝代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好奇这个朝代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连历史书上都只有一丝记载。
南宁王说他喜欢刨根问底,其实,这是他的职业病,作为侦探,对任何事情都必须抱有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也有几批刺客偷偷潜入过卫山,但最终都被护城军清理干净,连见到南宁王的机会都**。
一*护城军是何等恐怖的数量,足以把整个卫山都守的密不透风,而且这里乱石杂草成堆,还有烟瘴林子做掩护,本就易守难攻,除非举起谋反的兵力,才能强行攻下这里。
一月守陵之期已满,按照本朝礼仪,应当回府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袍后,再进宫面见皇上。
莫七对殿下那叫一个忠心,早早的他就驾驶马车赶来,在烟瘴林子外等候。
守陵将士们说是回宫复命,所以和他们一起回宫。
殿**恤将士们**骑马,所以让莫七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让他们能够轻松跟上。
有了差不多一千的守陵将士保护,路上倒也没什么人敢去袭击,但由于马车行驶缓慢,临近黄昏时才抵达宫城。
南宁王规规矩矩的走了一遍礼仪,先是回府沐浴更衣,而后再带着纪言一起进宫面圣。
乾宁殿中,纪言跟着南宁王一起在龙案前跪拜。
“儿臣参见父皇。”
“草民纪言,叩见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两人齐声谢道,一同起身后恭敬的站在龙案前。
皇上道:“卫山被袭一事,朕已知晓,你誓死保卫皇陵倒是做了件皇子该做的事情,朕很欣慰,应当给予奖励。”
这一句话,纪言暂时听不出来是真情还是假意。
“保卫皇陵乃是儿臣应尽职责,若因此而受赏,儿臣受之有愧,还望父皇收回成命。”南宁王倒是实诚,在他看来,作为帝王不应当把恩施在这等义不容辞的事情上,所以拒绝了。
“做错了事要罚,做对了事自然要赏,明白?”皇上亲自施恩,作为皇子不但不谢恩还出言反驳,恐怕他还是第一次施恩施成这样的吧,不由得语气微变。
“儿臣明白。”南宁王见状,也不好再反驳,欠身说道。
皇上这才慢慢消气,道:“皇陵被袭一事,关乎着皇家颜面,轩儿既以接手大理寺,那么就替朕辛苦一下,将此案调查清楚,到时再一起封赏。”
“儿臣定不负重望,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卫山被袭一事朕到时不急,可以慢慢查,但绝不可声张。”皇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威严的目光直视南宁王,直到他用坚定的语气答应后,才继续说道:“前几日,一支押送银两的皇家队伍,在途径云南时被一伙暴徒劫持,所有随行官兵无一幸免,死相惨烈。此事已经闹的全城皆知,都在等着看皇家的笑话,所以朕命大理寺,快速将此案彻查,缉拿暴徒。”
皇家威严,其实指的就是皇上个人的面子,这两件事情都关乎到皇家威严,皇上之所以不急卫山被袭一事,那是因为知道另外一件事的人要多些。
南宁王暗暗心惊,劫持皇家队伍,这可是诛九族的****的啊!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公开挑衅皇家威严,是嫌自己脑袋太多了么?
云南....难道是慕容王?
“怎么,你是想抗旨不遵吗?”见他低头思索,**回应,皇上感觉没了面子,所以心头怒意上涌,皱眉喝道。
“儿臣不敢,儿臣遵旨。”一向淡定的南宁王,在面对天子之怒时,也略显恐慌。
试问整个天下,又有哪家的儿子在面对父亲的发怒时,心中**一丝恐慌呢?
“哼,既然不敢,又为何迟疑不接?”皇上冷哼了一声。
“陛下息怒。”纪言见状,拱手在龙案前欠身,调解道:“我想南宁王殿下也不是有意为之,是因为他心系陛下才会如此。”
“哦?纪卿何处此言。”皇上疑惑的问道。
“在卫被袭之时,殿下就曾表态,纵然是死也不会让皇陵这等威严之地遭到破坏,可想而知殿下对陛下是多么忠心耿耿了,可刚刚又突然听到有人公然挑战朝廷,叫殿下怎能不生气呢?所以才会低头沉思,这才无意怠慢了陛下。”
“轩儿,你果真是这样想的?”皇上的语气这才变得缓和起来,眉头舒展。
南宁王先是看了纪言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拱手道:“回父皇,儿臣的确是这样想的,无意触父皇眉头,望父皇恕罪。”
“既是如此,朕也不好怪罪与你,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了,明白?”
“儿臣明白。”
“好了,你们退下吧。”
出了皇宫,在回府的路上南宁王问道:“你是否觉得,皇上很小气?”
纪言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不敢正面回答,于是道:“我觉得吧,只要是帝王,坐在那把龙椅上,都会不禁意的去在乎某些东西,比如面子。”
“你倒是会说话。”南宁王浅笑了一下,“袭击皇陵之举是不尊先皇,劫持皇家车队是蔑视朝廷,两种都是****,但依本朝章法来论,不尊先皇之罪明显更重,可父皇为了面子,竟置先皇于不顾,这不是小气,又是什么呢?”
纪言:“原来殿下是这个意思。”
南宁王:“那你以为本王是什么意思?”
纪言:“没,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殿下:“哦?是吗?你既然没什么意思,又为何觉得有意思的?所以,你什么意思?”
纪言“额”了一声,把尴尬的话题往正题拉,“我的意思是,皇上并**置先皇于不顾,只是说慢慢调查,先平复民众对皇家的议论要紧,并**说不调查呀。”
“那你可知,是何人劫了皇家队伍?”
“我怎么会知.....”纪言忽然停住脚步,欲言又止,一下明白了南宁王所问之意,“殿下的意思是......慕容王?”
南宁王点了点头,答道:“皇家队伍是在云南被劫持的,而云南又是慕容王的领地,消息还传遍了整个宫城。试问当今天下除了慕容王以外,还有谁敢抢了皇家的东西且到处声张的?慕容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公然挑战皇威了。父皇心里也清楚,别说大理寺,就连整个朝廷的兵力加起来都没法拿慕容王,不然以父皇对他的忌惮之心,早就下手了。”
纪言略一思忖,便知他话中想表达的侧面意思,“殿下的意思我明白,皇上明面上说,等大理寺缉拿劫持皇家车队的暴徒后再一起赏赐,其实就是假意施恩,因为大理寺根本不可能缉拿到暴徒,到时皇上再给殿下一个办事不力的过错,从而功过相抵,不奖也不罚。此举不但表露了皇恩浩荡,更彰显了皇上英明公正,一举两得啊!”
“你现在明白,本王是多么的不圣心受宠了吧。”在不经意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南宁王府门口,莫七远远的迎了上来,南宁王向他微微点头。
“殿下这是对夺位失去了信心吗?”
“并**。”南宁王摇了摇头,“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以本王现在的处境想到得到圣心恩宠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更何况,现在还有太子,有越王叔。所以我们以后将会很忙。”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缓步行走,周围时而传来一阵阵微风,带起一片清香沁入心田,惬意悠哉。
“那我倒很好奇,殿下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纪言又问道。
“这句话不应该是本王来问你吗?”南宁王停下了脚步,偏头看着他,道:“除了人命关天和稳定朝局的大事以外,本王一向都不参与,你既以选择追随本王,不应该是你出主意嘛?”
纪言细细品味了一下,品出了这句话中包含了信任的味道,不禁面露欣喜。
纪言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殿下又是如何得知我有计划的?”
“你还真有计划?”南宁王诧异的道。
“啊?”纪言也有些诧异,“难道殿下没看出来?要我出主意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不然呢?”南宁王反问道。
恰在此时,忽然一缕琴音逾墙而来,虽因距离较远,听不真切,但音韵清灵,令人陡生涤尘洗俗之感。
“这是何人抚琴?意境非凡啊!”南宁王细闻琴声后说道。
莫七追了上来,欠身拱手,为他答疑解惑,“殿下,是越王。”
“越王叔?他来做什么。”南宁王顿步,眼中闪过思绪。
莫七答道:“属下也不知,越王下了马后直接往府里走,指名要见殿下您,看着并**恶意,所以属下也不好阻拦。”
“如此说来,越王叔的来意就很明显了。”南宁王眉头舒展,“纪言,我们一起去会会越王叔吧。”
纪言情绪微变,但**流露于表面,只是故作无奈的道:“就这么一小会,殿下还怕我跑了不成?”
“对!”南宁淡淡的道,深邃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贯穿。
可在半响之后南宁王又莞尔一笑,“更多的是因为你足够聪明。因为越王叔不好对付,有你的智谋,本王才得以放心。”
他竟然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是用眼神。
纪言非常吃惊,可是一想,他们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好歹一起患难与共过,彼此间的关系也能偶尔开下玩笑了吧。
想到这里,纪言也起了打趣之意,笑道:“三十六计,一两银子献一计,请问殿下想要几计?”
“原来你已经想好了三十六个计划。”南宁王恍然之中,带着些许惊讶,又不得不佩服纪言的智慧。在一件未知的事情上,瞬间想出三十六个计划,这是要多么敏捷的思维才能办得到呢?
纪言带着疑问轻“嗯”一声,暗道:似乎这个朝代的人,并不知道三十六计啊!
可是一想,又觉得南宁王故意装作不知道三十六计,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试探道:“我说的三十六计,是三十六种计谋,在卫山时用的,就是三十六计中的一种。”
“原来如此!”南宁王恍然,随之莞尔道:“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如此玄妙的东西以前竟然**听说过。走吧,别让越王叔等久了。”说着便循着琴声的方向走去,此时此刻,他面对越王的信心似乎更充足了。
纪言闻言,顿时明白这个朝代的人是真的不知道三十六计啊!
想到这里,不由得嘚瑟一笑,暗道:“你们不知道三十六计,可我知道。”
琴声越来越近,两人身后跟着一个莫七,一共三人在一间书房门前停下,房门半掩,美妙的琴音正是从此流传而出。
书房内的人见到三人影后停奏,从半掩的门缝中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