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长烟分类:古代主角:慕容衍 顾琅来源:长佩时间:2022-04-26 14:32
- 《太子殿下你的马甲又掉了》是由作者长烟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主角是慕容衍与顾琅,主要讲述了:慕容衍假死了,听说有人深爱他天天来他的坟前看他,结果他自己跑过去看时才发现原来是来看他坟头草长多高了。
最新评议:太子殿下请捂好你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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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你的马甲又掉了
精彩段落
慕容衍死了,是遭仇家暗算,重伤而亡的。
这是山河赌坊的二当家孙放说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他们大当家慕容衍的灵堂前烧着纸钱,痛哭不已。
那时,顾琅穿着一身黑色窄袖护卫服,身形修长,站在慕容衍的棺木前,看着一脸惨白躺在棺材里的人,不发一言。
良久,他抬手去探棺内人的鼻息。
已无气息。
孙放仍在失声痛哭,却见顾琅骤然转身,越过哭闹的灵堂,径自离去。
没哭啊?孙放颇有些失望,这可怎么跟大当家交代?
他们大当家缠着顾护卫许久了,从顾琅护卫宫城,到如今护卫东宫,已一年有余。可顾护卫铁石心肠,数十月如一日,冷漠无情。
孙放叹了叹气,继续扯着嗓子哭。
三日后,装模作样去祭拜慕容衍的孙放,在坟前见到了顾琅。
顾琅仍旧没有说话,见孙放来了,向他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离开了。
孙放激动万分---大当家的,顾护卫没放鞭炮,还来看你的坟了!
慕容衍装死前,孙放违心地跟他说,顾护卫肯定要伤心死了。
慕容衍捂着腹部的伤口,自嘲般笑道,他怕是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如今,鞭炮没响,人还追到坟头来了,孙放一拍大腿,差点把慕容衍的坟刨了。
后来,孙放又在坟前见过顾琅几次。于是,一个月后,死而复生的慕容衍养好伤,偷偷回到山河赌坊时,便听孙放激动道,顾琅日日去他坟前哭。
慕容衍站在池边,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洒着鱼饵,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鱼饵打翻了。
“不可能,”他看着池里的鱼道,“他是什么性子,莫说哭,就是红眼我都未曾见过。”
孙放:“真的,他哭得可伤心了,人都哭瘦一大圈了。”
慕容衍还是不信,他想象不出顾琅落泪的模样。
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了。
他真在自己坟前见到了顾琅。
那人好像真的瘦了,衣下的腰身更窄了。
但没哭。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慕容衍的坟头,面无表情。
孙放这混账东西,慕容衍愤愤地想,真该把他的嘴给缝上!
他正在心里骂着孙放,却见顾琅忽然蹲下/身,抬手去拔他坟头的草。
慕容衍:“......”
为何要拔草?
顾琅拔了几根,又不拔了,一声不吭地走了。
慕容衍从暗处走出来,站到顾琅方才站的地方。
一个坟有什么好看的?他想,埋的又不是我。
当晚,孙放跪在鱼池边,吹着冷风,和鱼看了一夜的月亮。
*
顾琅被调入东宫一个多月了。
他本是负责守卫宫墙的,但听说东宫护卫不足,又调入了一批人,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可来东宫这么多天了,他一次都没见过太子。
听守夜的吴六说,太子沉迷修仙问道,日日将自己关在寝殿中,甚少出门。他来东宫一年了,也没见过太子几次。
太子一心修仙倒是满朝皆知的事。若非大延皇帝膝下公主成群,却只生了这一个儿子,怕也轮不上他当太子。
如今,皇帝病重,太子不问政事,朝堂之上大事小事几乎皆由丞相处置。
“过几日是中元节,往年太子都会去太庙祭拜,到时或许就能见到了。”吴六眉飞色舞道,“太子长得可好看了,那叫什么来着......哦哦,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朗朗乾坤......”
顾琅:“......”
太子好不好看,顾琅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城外的那个坟头。
中元节?他想,不知那人会不会诈尸。
顾琅对中元节的记忆,是小时候母亲抱着他躲在被窝里,说中元之日,黄泉路开,死去的人会离开地府,回到人间。而他们的亲人,会在这天点一盏河灯,为亡魂照亮归家之路。
顾琅曾点过六年的河灯,可他的父母一次也没回来看过他。
他想,大概是顾府早已破败荒废,父母无家可归,便是点再多的河灯也没有用了。
那山河赌坊算不算慕容衍的家?
顾琅不知道。他其实并不了解慕容衍,只知道那人是山河赌坊的大当家,人前恣意洒脱,实则一肚子坏水。当初他深夜翻过宫墙,被当值的顾琅发现,两人打了一架,从宫城打到街口,吓得路过的更夫以为撞鬼了。
慕容衍打累了就想跑,被顾琅追了一路,最后堵在了昏暗的街角。
慕容衍一边喘还一边笑,说宫墙的护卫何时武功这般好了?
顾琅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
慕容衍大大方方道:“江洋大盗。”
他说,他偷偷潜入皇宫,是为了盗夜明珠,还说顾琅如果肯放了他,那夜明珠卖的钱可以分他一半。
顾琅不言不语,握着刀一步步靠近,却忽然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响。
他转头一看,又是那个更夫。
夜半昏暗,更夫先前被吓了一跳,现下又骤然看见两个黑压压的人影,心头又是一震,吓得梆子都掉了,失声喊道:“鬼啊!”
顾琅刚要开口,慕容衍忽然对那更夫道:“不是鬼,我们是雌雄大盗。”
顾琅:“......”
更夫战战兢兢,“雌......雌雄大盗?”
慕容衍:“不错,但我夫人跟我闹脾气了,要杀我。”
顾琅脸色一沉,提刀就砍了过去。
“你看,又生气了。”慕容衍一边躲一边继续鬼扯,“你快走吧,别伤着你了......哎,夫人,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顾琅手一抖,一刀砍偏了,慕容衍反身一掌,趁顾琅躲避之际,他转身就跑。
那更夫也急急忙忙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对慕容衍喊道:“有身孕了脾性都大,我媳妇儿当年也是,一句话说不好就跟我急,可难伺候了......你要多让着她......”
顾琅一刀砍碎了街墙。
*
七月十五那日,顾琅拿着一个河灯去了山河赌坊,不声不响地塞给了孙放。
孙放一头雾水,“河灯?我从来不放河灯的啊。”
顾琅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日是十五。”
孙放:“我知道啊,鬼节嘛。顾护卫,你今晚切记要早点睡,别让孤魂野鬼给拖走了。”
顾琅:“......”
太庙里,正在焚香祭拜的太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丞相徐之严关切道:“太子殿下没事吧?”
太子摇摇头道:“没事。”
徐之严忧心仲仲道:“如今皇上抱恙,殿下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徐相无须担心,本宫只是染了风寒。”太子握住徐之严的手道,“倒是徐相操劳国事,近日消瘦了不少,本宫着实过意不去。”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这是本宫熬了三天三夜炼制而成的,有养气补血之效,徐相吃一颗吧,也算是本宫的一片心意。”
丞相眼皮跳了跳,“老臣惶恐......”他话还没说完,太子忽然脚下一滑,向前一扑,手里的丹药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咳咳......”丞相急忙去抠嘴,可那丹药入口即化,早已入肚。
太子拍拍他的背道:“本宫一时不慎,徐相不要介意。这丹药大补,徐相不要与本宫客气。”
丞相:“......”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丞相来来回回地跑茅房,累的双腿发软,两眼发晕,恨不得把太子大卸八块。
顾琅回到东宫时,夜色已深。夜里本是吴六当值,但他白日里一时贪嘴,酒喝多了,只好与顾琅换了。
顾琅经过太子寝宫时,忽然听见屋顶一声细碎响动。
他猛地一抬头。
顾琅一抬头,便见一个黑影掠过屋顶。
他神色一厉,纵身追了上去。
那黑影也发现了他,似乎有些惊讶,以至身形一顿,险些被顾琅抽刀砍伤。
那人一身夜行衣,连脸都蒙着,顾琅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忽然想起了交给孙放的那盏河灯。孙放说河灯都要写字的,硬是把笔塞给了他。
他踌躇良久,也不知该写什么,最后只留下了“慕容”二字。
那黑衣人转身又要跑,顾琅纵身一挡,与他打了起来。但那人似乎不想打,躲来躲去,一心只想跑。
顾琅步步紧逼,刀起刀落间还不忘去扯他脸上的黑布。那人退了又退,险险地躲过顾琅一次又一次伸抓过来的手。
可退着退着,就退到了屋顶边,黑衣人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他急忙稳住身形,可再抬头时,顾琅已欺身靠近,眨眼之间,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顾琅刚拽下黑布,脸都还没看见,那人就猛地抓住了他的双手,一把将他压在了屋顶上,并顺势把脸埋在他颈间。
顾琅:“......”这是什么招式?
顾琅手脚被压制,还要抬头去撞人,却被那人一口咬住了脖颈。
“唔......放开!”顾琅气坏了,双手双脚剧烈挣扎,眼看就要挣脱了,却忽然被什么小石头般的东西打中了,瞬间晕了过去。
见他不动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才缓缓抬了起脸,赫然是被顾琅拔过坟头草的慕容衍。
一个公公模样的人轻轻落在屋顶上,一脸慈祥地对慕容衍笑道:“殿下继续,老奴什么都没看到。”
慕容衍无奈道:“陈公公,您看热闹也看太久了。”他怕被顾琅看出端倪,架也不敢打,偏偏这老人家还不嫌事大,躲在一旁看热闹,久久不肯出手。
陈公公笑眯眯道:“殿下恕罪,老奴年纪大了,腿脚比较慢。”
慕容衍懒得跟他扯,转头把昏迷的顾琅抱入怀中,问道:“今夜怎是他当值?”
“本是他同屋的吴六守夜,”陈公公道,“但吴六白日里喝醉了,他们就换了......”
他话还没说完,慕容衍眉头一紧,“同屋?他与别人一道住?”
陈公公:“......东宫的护卫,都是两人一屋的。”
慕容衍眉头越皱越深,陈公公急忙道:“老奴明日便吩咐,把那吴六调走。”
慕容衍抱着顾琅站起来,“他住在何处?”
次日清晨,顾琅陡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如往常。
同屋的吴六正在收拾东西,见他醒了,兴冲冲地告诉他,自己被调去守御书房了。
顾琅点了点头,又不解道:“我......是如何回来的?”
“啊?什么?”吴六云里雾里,“你不是自己回来的吗?我一觉醒来你就在这儿了。”
顾琅:“宫里没出什么事?”
吴六:“没有啊,能出什么事?”
顾琅沉吟道:“可我昨夜在太子寝殿附近见到一黑衣人......”
吴六震惊道:“黑衣人?然后呢?”
顾琅微一摇头,“有人偷袭,之后我便不知了。”
“可你现在没事啊,还好好地躺在这里,宫里也没听说出什么事啊。”吴六想了想道,“你不会是做梦了吧?我昨夜也做梦了,梦见一个九头的鬼在掐我脖子,吓死我了,醒来才发现是我自己掐的......”
脖子?顾琅抬手去摸颈间,果然摸到一个牙印。
然后,吴六就见顾琅沉着脸去洗脖子了。
吴六走后,顾琅房中又搬入了另一个护卫。
那人相貌平平,一双眼却神采奕奕,甚是好看。
“我是吴六的兄长,”他对顾琅道,声音有些沙哑,“我叫吴七。”
顾琅:“......”吴六的兄长,不该叫吴五,或者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