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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奏鸣曲

猩红奏鸣曲

    猩红奏鸣曲

  • 作者:希依欧分类:古代主角:肖恩 肖恩来源:长佩时间:2022-04-26 08:47
  • 作者希依欧所著的小说《猩红奏鸣曲》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猩红奏鸣曲围绕主人公肖恩开展故事,内容是:肖恩一直都无法理解的是,他不仅无法得到自己的爱人,还需要去做别人的新娘,他认为这有点难度。

    网友热评:真的很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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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男爵并不想为肖恩花什么钱,于是男爵夫人把达芙的旧裙子拿出来,让肖恩一一试穿。肖恩被迫穿上了裙子、丝袜和手套,鞋子他是真的塞不进去,男爵夫人不得不为他买了两双鞋,然后用一条丝带裹住了他的喉结。

“看上去不算太糟糕。”男爵夫人松了一口气。

肖恩看向镜子,里面是一个穿着裙子,短发乱蓬蓬的女孩。“她”看上去有些青涩,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不知道如何卖弄风情,裙子有些短,露出一双大得显眼的脚。白色的丝袜裹在腿上,向上蔓延进裙摆里——他的腿毛已经被刮干净了,现在两条腿又光滑、又疼痛,紧紧贴着丝袜,十分陌生的触感。

肖恩不安地夹了夹腿,被男爵夫人用扇子打在了肩膀上。

“仪态!肖恩!”

“你还需要一个女仆。”男爵夫人皱着眉说,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从身边的女仆选。她命令一位高级女仆贝拉跟着肖恩,贝拉心里不愿意,但她不去就会被赶走,于是她只能听话,跟着肖恩上了马车。

男爵夫人站在大门送他,这位贵族夫人熟练地用手帕按在眼角:“亲爱的,我无法想象我会多么想念你,请一定要给我写信,我的女儿,我的宝石。”

肖恩僵硬地贴了贴母亲的脸,这大概是这十年来他们最亲近的一刻。

马车很快离开了庄园,穿过乡村,进入了泥泞的小道。肖恩的双脚被新鞋挤压,很快就疼得他皱起眉头。贝拉贴心地掏出一双绸缎做得拖鞋,放在了他的脚下。

“小姐,换成这个吧。”

这位刚满二十岁,脸上还带着小雀斑的女仆面不改色地说。

肖恩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适应。“你做得很好,”他夸奖道,‘我们必须时刻小心。’

在这场闹剧之前,肖恩跟贝拉并没有什么交际——他跟两个妹妹都没有多少话说,更别提对一个高级女仆了。在肖恩的记忆里,贝拉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仆,没听说她出过什么错,但也就这样了。他希望贝拉能够跟他记忆中的一样可靠能干,因为到了英斯顿之后,只有他们俩能够彼此帮助,掩盖这个秘密。

贝拉确实是个可靠的女性。她的母亲曾经在男爵家供职,结婚后离开了,等贝拉长到能够干活的年纪,又拜托管家把贝拉送了进来。而她的父亲,一位印刷厂的普通职员,薪水微薄,供养一个家庭非常困难,尽管她到了二十岁,她的父母却从来不催促她结婚——她的薪水太重要了。贝拉每一次回家,都会带去面包和几个先令,她的几个弟弟妹妹就能吃上好几顿饱饭。

贝拉也不想结婚,她的终身追求是成为一个女管家,尽管女管家比男管家的薪水低,但一年也有十几二十镑,足够她舒舒服服生活了——她可受够了裙子破了连缝补的线都没钱买的日子!因此,虽然这次出嫁的是肖恩少爷,虽然他们对那位伯爵一无所知,虽然她可能一生都没有办法回家了,但也让她从一名高级女仆成为了一名贴身女仆。

这可是她职业生涯的一大步!

贝拉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振作了起来,并且开始履行作为一个贴身女仆的职责。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工作,就算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肖恩换了鞋,就像被绑住翅膀的天鹅终于挣脱了束缚。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没太成功,绑得紧实的束腰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十分困难。“贝拉,”他压低了声音,“你能把束腰打开吗?”

贝拉愣了一下,她几乎以为肖恩少爷想要跟她发生什么。但当她看见肖恩垂下眼,一只手艰难地往背后伸时,“可以吗?”贝拉迟疑地说,“可是——”

“我们还要在路途上花很多天,我不能一直被这玩意绑着坐在车里。”

“好吧,等我们到旅店的时候。”贝拉为难地说,“淑女是不能在车里更衣的。”

去他的淑女!肖恩绝望地将头转向了窗外。贝拉把枕头塞在他的腰后,希望他能坐得舒服一点儿。

窗外是熟悉林间的景色,他们要先从庄园到城里,再换乘火车,去下一个什么什么地方。他们甚至还要坐船!上帝,肖恩简直怀疑他们要到印度去。

肖恩出行的机会不多,庄园里只有杰克去上过大学,除了要钱、酗酒、赌博和女人,肖恩没有发现他在大学取得了什么别的成就。大部分时候,男爵一家只在乡下和城里打转,打猎、聚会,没完没了地跳舞、弹琴,男人们拿着酒杯对时事发表意见,女人们穿着夸张的裙子讨论着珠宝。等到了社交季,哪个小姐更受欢迎又成了新的话题。

而不太起眼的肖恩就像一条池塘里的鱼,偶尔有人好奇把他捞起来看看,发现他既不有趣,又不有钱,便把他又丢回去。肖恩也不生气,有时饮酒过度,会幻想杰克忽然死了,他继承了财产。但杰克一直活着,而肖恩可没有胆量杀了他。

“哦,上帝……”

肖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只想富有而安稳地过日子,但现在他却非要去做一个男人的妻子。他得避免同房,又不能太让布里奇顿伯爵讨厌,还要在贵妇和小姐之间交际。“家庭教师可从来不会教这种东西。”肖恩想,“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被伯爵发现,更不能被他赶出来。林顿家是不会接受我的,他们只会一边骂我蠢一边赶走我。”

“要是早一点结婚就好了,我就不应该那么挑剔。随便哪个小姐,只要出得起嫁妆,哪怕少一点也没关系——起码她是个女人!”

他皱起了眉,觉得胸口有些烦闷,好像喘不上气。

“达芙小姐!”

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肖恩的鼻腔,他猛地睁开了眼,贝拉拿着鼻烟壶扑在他身上。

“我怎么了?”

“您晕过去了。”贝拉把歪倒在座椅上的肖恩扶起来,“应该是束腰太紧了,没关系,这件事经常发生。”

“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个仆人在马车外问道,肖恩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他看向窗外,他们已经来到了城里。

“我需要休息。”肖恩柔声说。贝拉为他带上了斗篷的帽子,扶着他下了马车。

一进房间,肖恩就迫不及待地解开斗篷,“快,解开它!”

贝拉连忙走到他身后,帮助他脱下了外裙,拉开了束腰的带子。

“感谢上帝……”肖恩长长喘了一口气,穿着内衣在椅子上坐下。这条丝绸的贴身长裙从他贴在他的身上,细细的带子斜斜地挂在肩膀上,一层蕾丝贴在他光裸的胸口上。

贝拉将外裙放在床面上整理。

敲门声响了起来,是仆人拎了行李上来。

“让他放在门外,”肖恩可不想重新更衣,“晚饭也送上来。”

“是的,小姐。”贝拉说。

肖恩在房间里用了餐,简单梳洗后,就上床入睡了。这真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这一天还能更糟。

深夜。

城里陷入沉默,偶尔有人推着车从路上经过,发出陈旧的嘎吱声。肖恩睡得并不安稳,他隐约觉得自己醒着,又隐约觉得好似做梦。

有风,是贝拉走的时候没有关上窗吗?风掀开了他的被子,从他的腹部,抚过平坦的胸口,来到他的脖子。他感到了冷,于是他开始发抖,试图挣开双眼,起身去关上这扇窗。但他太累了,他甚至无力推开眼前的黑暗。

风贴在了他的脖子上,饶有兴致地拨弄着他的喉结。在白日里被藏在丝带后的、作为男性特征而存在的部位,被这股风细细描绘。肖恩感到了恐惧,这秘密被发现,而他的性命危在旦夕,尖叫的欲望在他喉咙里翻滚着,几乎要冲破他的嘴!但风最终离开了,寒冷退却,他逐渐感受到了温暖,并不舒适的被褥重新覆盖了他,他在暖意中进入了更深的睡眠。

“小姐,小姐?”

贝拉的声音唤回了失神的肖恩,或许起得太早了,他的头有些晕。一种隐秘的预感盘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被他忽视了,可是会是什么呢?他想不起来。

“怎么了?”

“小姐,”贝拉捧着裙子,“今天穿这一件,可以吗?”

肖恩的视线落在她的怀里,这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在清晨的日光里散发着暗夜一样的色泽,做工精细,坠着小颗的珍珠,只是对一位年轻的小姐来说,未免太过老气了。

“这不是达芙的裙子吧?”肖恩有些困惑。

“是夫人怀孕初期做的,尺码比其他裙子都大一些,布料也非常柔软,您穿起来,或许会觉得更加舒适。”贝拉解释道。

“我以为只拿了达芙的旧裙子。”肖恩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贝拉拿着束腰过来,被他拒绝了。“反正在车厢里,没有必要穿这个。”

这条裙子确实比昨天穿得要舒适很多,只是领口过大了,袒露出一大片苍白的皮肤,贝拉拿着线快速地缝了一下。

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后,肖恩照了照镜子,所有的男性特征都被妥善隐藏,粗壮的腰身,涂抹的红唇,现在他看上去像一个已婚的妇人了。

“伯爵年纪很大了吧,应该没有办法行房。不过男人嘛,即使老得快要死掉,也会想要抚摸少女的肌肤……我可以给他找几个妓女,或者灌醉他,吹熄了蜡烛,谁知道触碰的是什么人呢?”

肖恩计划着,一个年轻男性欺骗一个年老的总是会有很多方法,最糟糕不过是被发现他是男性,为了贵族的声誉,相信伯爵也不会伤害他,只会把他赶走。

为了不被赶走,肖恩会非常努力。

“我们走吧。”这位淑女抬起了小巧的下巴,十分矜持地对等候多时的仆人说。

他们在清晨上了火车,肖恩和贝拉被安顿在一个小包厢里。火车上有人售卖豆子和面包,肖恩买了一小袋,味道非常一般。他吃了两颗,递给了贝拉,贝拉倒不在意,把豆子都吃完了。

肖恩已经离开家两天了,整个旅途充满了疲惫和不安,糟糕的食物和居住环境令他如同失去水分的鲜花,叶片都卷了起来。“等到了下个车站,让卢克在站台上买点吃的。” 他叮嘱贝拉、

贝拉推开了车厢门,卢克,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仆守在门口,另外两个男仆跟着马车呆在其他车厢。贝拉转告了卢克,卢克问:“夫人想要吃点什么呢?”

贝拉捏着手帕,担心地说:“你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水果卖吧,达芙小姐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怕她还没有见到伯爵,就已经病倒了。”

卢克点点头,又问:“那你呢,你想吃什么吗?”

贝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个长相普通,下巴有些方的年轻人,被她注视时,脸上浮现出红晕。她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是真的喜欢她,夫人的贴身女仆,这对男仆们可太有吸引力了。

但她认为这或许是个了解伯爵的好机会。

“我不太饿。”她放缓声音,“我只是担心达芙小姐,她要嫁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布里奇顿伯爵会不会喜欢她?”

“你别担心,大人一定会喜欢她的。”卢克连忙安慰道。

“真的吗?不知道伯爵是怎么样的人,万一我冒犯到他,他会不会把我赶走?你知道,我一个人陪着达芙小姐去英斯顿……”

“大人对仆人们和他的子民都很好,领地的税收也不高。你在城堡一定会生活地很好的。”卢克说。

“那你跟我说说吧,我还想听……”

“卢克,”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是老约翰,一个马夫,站在车厢连接出叫他,“你过来一下,帮把手。”

“马上。”卢克高声应了一声,歉意地对贝拉说,“我先过去一会儿,你们关好门。”

“好的。”

“怎么去了那么久?”

肖恩抬头问道,他靠在车厢上眯了一会儿,头发有些乱,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上,沾在他的红色的嘴唇上。

他理了理头发,不小心抹花了嘴唇。

贝拉连忙用手帕给他擦拭嘴角,“我跟卢克打听了一下英斯顿的事,没问两句,他就被马夫叫走了。”

“他看起来大概是下等男仆吧,一个马夫可不敢对高等男仆呼来唤去。”肖恩说,“你问出什么了?”

贝拉把他们的对话内容告诉肖恩,肖恩说:“这么说,伯爵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贵族?”

这对他们是个好消息,仆人们总是能知道许多主人的隐私,即使是下等男仆,也能知道不少消息。如果卢克没有说谎,那么一个对领地属民和仆人充满怜悯的贵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称得上是品德高尚。

但一位品德高尚的年长贵族也能够娶一位十八岁的小姐。

肖恩揉了揉额角,他的脸色像雪一样苍白,擦掉口红之后,看上去有些病态。贝拉又给他涂红了嘴唇,肖恩的嘴唇很厚,涂了口红后饱满如同秋季的果肉。当他斜斜地靠在枕头上时,阴影笼罩住他的眼,只看到红色的唇和纤长的脖颈,一道墨绿色的丝带系在上面,就像一个完美的礼物。

贝拉注视着他,忽然觉得或许他们真的能够维持这个骗局——肖恩少爷看上去已然是一位被娇养的贵妇了,美丽、高贵,充满rou 欲。她能够想象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去吞食他嘴上口红的样子。贝拉又开始焦虑了,她希望布里奇顿伯爵足够老,老到不能钻进贵妇的裙底,不然他就会很快知道,裙底藏着什么。

窗外的景色像风一样倒退,这列火车冒着黑烟,呼啸着、尖叫着,穿过山岭和平原,奔向了不可返回的远方。

列车驶入站点,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和剧烈晃动中停下。人们提着箱子上上下下,抱着食物和报纸的人沿着站台叫卖。一个报童高举着手中的报纸递给肖恩,“好心的夫人,买份报纸吧,最便宜的只要两个便士。”

英国从1712年开始对报纸征收印花税,又被戏称为“知识税”,一份报纸在被征税的情况下售价通常为七个便士。但依然有很多地方小报会想方设法钻法律的漏洞,增加页面(六页以上不收税),扩大篇幅,刊登很多广告、小道消息,并使用粗糙的纸张,这种报纸便宜的只需要半个便士。

肖恩想要打发时间,叫贝拉买了两份,一份七个便士的,一份两个便士的。

站台很吵闹,有贫穷的妇人在售卖时不小心被人流挤得跌倒,怀里的马铃薯落了一地,被踢得到处都是。她连忙跪下去捡,不小心撞倒了经过的绅士,被大声诉斥。卫兵上来驱赶她,而她同阶级的穷人们则低着头快速捡走了四散的马铃薯。

被卫兵拉着胳膊的妇人发出刺耳的哭叫,“我的马铃薯!我的!我的!”她的裙摆全是污泥,头发被扯乱,黑乎乎的脸上都是绝望,就像在泥里滚过的牲畜。

肖恩心里一跳,惊恐地收回眼。

如果他被伯爵赶走,那么他可能也会像这个妇人一样,为了几颗马铃薯而痛哭。城里的工作机会太少了,即使找得到工作,他还要负担租金、食物、蜡烛和税金。即使这件过时的、他根本不想要穿上的裙子,到那个时候,他也根本穿不起了!

“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贝拉担忧地问。

“我没事。”

“您想要下去透透气吗?列车还要停很久。”

肖恩害怕被人发现他的伪装,但他在车厢里闷了太久,实在难以拒绝这个充满吸引力的建议。

“好吧。”

肖恩戴上帽子,小心翼翼地走出车厢。最开始的人流已经过去了,现在走廊上并没有太多人。贝拉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站在了站台上。

除了各种叫卖东西的人冲肖恩喊“夫人”,似乎没有谁特别在意他们。肖恩放松了一些,在一个小贩那儿买了一个苹果。

火车上有用餐的地方,午餐从11点开始供应,而晚餐则是6点,提供汤、鱼类、肉块、面包和甜点,也包括新鲜的水果,可以说是非常完整的一餐。但同样,它们的价格也十分昂贵。如果说布里奇顿伯爵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是礼貌而尊重的,那么供应他们价值一个包厢费用的列车上的饮食,可就太奢侈了。

肖恩不知道行程还有多久,也不清楚伯爵为此准备了多少钱。但从马车和仆人的服侍来看,布里奇顿伯爵并不宽裕,因此,他并不想冒着行程中止的风险而在列车上吃饭。男爵夫人给了他一堆旧衣服、手套,除此之外,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塞入行李,更别提英镑了。肖恩身上只有自己的一点钱,实在舍不得花。

他看了看这个小小的苹果,忍不住叹了口气。

肖恩在站台上透了一会儿气,便准备返回车厢。忽然,一个小孩从他身边跑过,狠狠地撞到了他。

“啊!”

“您没事吧,夫人?”

一位穿着黑色外套、戴着礼帽的绅士扶住了他,肖恩连忙站直,贝拉扶着他的胳膊,警惕地盯着这位绅士。

“我没事,谢谢您的援助。”

肖恩放轻语调,听上去是一位身体虚弱的年轻夫人。大部分贵族都迷恋柔弱又病态的样子,18世纪的欧洲甚至以肺结核为时尚,将其叫做“爱情病”。

“是我冒犯了您,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可否请您共进晚餐呢?”

这位绅士礼貌地说。

“这……”

未婚的小姐是几乎没有机会跟男士单独用餐,在社交季时,可以在长辈或者女仆的陪伴下与男士会面。如果是一位已经有婚约的女士,那么此刻她会避免这件事,以防被说闲话,让未婚夫不喜。但在糟糕的旅途中享用一顿热腾腾的晚餐?这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6点,肖恩来到餐厅,车厢里挂着厚重的红色窗帘,每桌上点着精美的油灯,用餐的人们不时轻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食物的香气。

这位好心的绅士叫做克里斯,是一位律师,他和杰克念过同一所大学,只是比杰克年长十来岁。克里斯得知这点后,讲了一些大学时的趣事,他谈吐幽默生动,不时示意举杯。肖恩多饮了两杯,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有些朦胧了。

良好的教养使得肖恩即使感到晕眩,依然保持端坐,努力注视着克里斯的双眼。他并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是多么温柔又含情,半阖的眼如同含着月光,红润的嘴唇就像坠着露珠的玫瑰,带来湿润的、丰盈的美。跟时下的贵族女性相比,这位达芙小姐显得太过粗壮了,但她皮肤白皙,充满诱惑,就像被蛇摘下的禁忌之果,叫人怎么能够责怪亚当的啃食呢?

克里斯心头涌上一股热气,他缓缓移动放在桌子的手,覆盖在女士戴着手套的手背上。肖恩并没有注意,他的触感因为醉酒而模糊,忘记了他作为“淑女”必须遵守的法令。他依然微笑着,红润的嘴张开,露出一点白色的齿。

站在车厢连接处的贝拉并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她挨着轻微震动的厢体,小心地打了个哈欠。

“达芙小姐,我必须要说,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美丽又迷人的小姐。您让这段烦闷的旅行充满了惊喜,我的心如同被蜡烛灼烧般疼痛又热辣。达芙小姐,原谅我的冒犯,但倘若这心意不叫您知道,我活着,同死了也没有任何分别……”

没有被拒绝的克里斯大着胆子吐露他的爱慕之情,肖恩起初以为他在恭维自己,但很快,他发现了这直白的求爱。“住口!”他低声呵斥道,因为饮酒,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你怎么能够对一个淑女说这种话!我以为您是个绅士,应当知道什么是恰当的言行。”

他像是才发现一般,猛地抽回了被克里斯握住的手。现在肖恩感到了尴尬、愤怒和羞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扮做了女人,而别人也将他当做女人对待。克里斯怎么敢!他以为自己是不知廉耻的交际花,还是妄图欺骗未婚夫的蠢货?所有的友善都是别有用心,克里斯可不是什么善良可亲的绅士,他只是想睡一睡火车上偶遇的贵族少女罢了!

“达芙小姐……”

克里斯想要辩解什么,肖恩已经站起来,快步离开了,他的步子迈得比又快又大,贝拉不得不小跑着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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