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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遇精灵

雨林遇精灵

    雨林遇精灵

  • 作者:扇葵分类:现代主角:符越 魏禹琛来源:长佩时间:2022-04-07 11:39
  • 纯爱小说《雨林遇精灵》的主角是魏禹琛符越,是作者扇葵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雨林遇精灵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符越所害怕的当然不会是危险,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很清楚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网友热评:是害怕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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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老人一句话坐实了队友和自己的猜测,他的全身瞬间一片冰冷,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的远去,战火硝烟慢慢清晰了起来,一个小队整整九个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他亲眼看见队友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血肉喷了他满头满脸。

那是曾经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兄弟,他们里边最小的也不过21岁,那个前一天晚上还蛰伏在缅甸的草丛里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的男孩儿,在最后一刻用身体为他挡住身后的榴弹炮,在他面前被轰成了残缺不全的血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他快跑。

他近乎失控的想要闯出去问一问那些人,到底是谁?谁泄的密?那么多兄弟的命到底是谁填进去的?西南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森林狼,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头独狼,他必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唇上一阵刺痛传来,他才从几近疯魔的状态里挣脱出来,洞内黑暗,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少年捧着自己的脸,耐心的安抚着,见自己终于安静了下来,才轻轻的吸吮着刚刚咬疼的唇。

魏禹琛微微发颤,任他细细的吻着自己。

洞外的人并没有走远,说话声依然清晰。

一个年轻人说:“森林狼折了,咱们之后行事可就自由多了……咦?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个年轻人疑道:“我刚刚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响动”。

老人咒骂一声:“这一路声音停过吗?雨林里除了野兽野人还有什么,快点赶路!”

魏禹琛第一次抱紧了怀里的少年,他没意识到那是一种近乎依赖的姿态,积攒了多日的悲伤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滑跪到了地上,隐忍着声音把脸埋进少年的颈窝里,放任着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

那泪水滚烫灼人,军人流泪犹如泣血,那颗颗泪珠带着让人惊心的痛楚。

符越轻轻拍着他的肩背,短促的打了声口哨,洞外细细索索的声音慢慢远去,魏禹琛并没有注意到。

符越侧过头,细细的吻着魏禹琛的耳侧和脖颈,那是一种温柔的安抚。

半晌,魏禹琛才从少年的肩窝直起身,哑着嗓子对黑暗中的少年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符越叹了口气,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上他残存泪痕的眼睑,细细的把水痕一一吻去。

那动作不带半点暧昧,却奇异的让自己疼的已经攥成一团的心脏慢慢舒缓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少年温柔的声音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上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是自己想要帮他解决,他阻止自己然后说你不用做这个,现在他说的是你做什么都可以,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听出了少年对自己毫不遮掩的纵容。

魏禹琛心里一颤,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本来已经走远的人声又大了起来。

魏禹琛拿起旁边的枪,正要起身,被符越按住了,少年轻声说:“你不方便露面,我问,你听着。”

符越站起身,轻轻松松的走了出去,洞口的白象在原地趴着,见他出来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胳膊打招呼。

洞外有会发光的动植物,并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簇拥着五个男人,之所以是簇拥,是因为一条巨蟒把自己长长的身体卷起,像是绳索一样把五个人捆在了一起,这几个人现在呼吸都有点困难,巨蟒现在只要是稍稍一用力,他们就会直接命丧黄泉。

魏禹琛从角落里往外看,符越亲昵的摸了摸巨蟒的额头,在巨蟒昂起的身体下,少年的体型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但是巨蟒并不会对兔子撒娇。

它矮下身体,示意少年坐在他的身上,非常自然的把自己当成垫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神奇的场景,他面前有一只巨型白象,再往前是一条巨蟒,两个动物在同一个画面里出现,相安无事互不打扰,而更神奇的是,自己居然从这两只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符越拍了拍蟒蛇的身体,它微微放松了些,那几个缅甸人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几个人刚缓了口气,就听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是用的流利的缅甸语。

符越开门见山:“你们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说有军人死在索米,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这才看见蟒蛇背上坐着的人,少年在夜间的微光里姿态随意的看着他们,身后是神圣的白象,面前有莹莹虫火闪过,让他本就精致漂亮的脸增添了些说不清的神秘,让人一时间以为偶遇了精灵。

一个年轻人竟然忘记了害怕:“我的天,您是山神吗?”

不光是他,他队里的人,包括魏禹琛几乎都被少年迷惑了,暗夜下少年漂亮的不像是凡人。

这是由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和三个年轻人组成的队伍。

符越没回答他,而是面对那个缩在最后的老人,礼貌的问:“你能告诉我吗?”

老人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的油盐,并没有觉得这真是什么山中精怪,但是他也并不敢招惹,于是谨慎的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刚从中国回来。”

符越蹙了蹙眉,轻轻招了招手。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哑了声音,纷纷向前躲避,只有那个在最后边的老人一头雾水,他在众人的示意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转头,只见距离自己不足五公分处,一条缅甸眼镜蛇正悄无声息的盯着自己。

老人刹那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符越还是刚刚不急不缓的声音,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轻易的开口了,因为没有人会认为眼镜蛇的出现是一场意外。

符越又问了一遍:“你能告诉我吗?”

老人额角的冷汗滑落到眼角,激的他一阵刺痛,他没了刚刚的镇定,不敢再耍花招,毕竟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野兽。

老人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我说。”

眼镜蛇并没有离开,仿佛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高高的悬在了老人的头顶,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有灭顶之灾。

老人:“一个月前坤沙绑架了一队中国化学家,让他们为自己提炼高纯度的毒品,后来中国派出了森林里进行营救,但是森林狼也都死了”。

魏禹琛瞳孔皱缩,这不对!森林狼接到的营救任务是一队中国医生,怎么会是化学家?

卧底潜入寨子里的小五在最后扑出来的时候说,有内鬼,快跑,之后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轰掉了半颗脑袋,而森林狼当时接到的确实是正规的任务无疑,哪个环节出了错,会把人质的性质搞错?

符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问:“那群化学家呢?”

老人闭了嘴,显然是有所顾忌。

旁边的中年人眼睛里都是血丝,见那眼镜蛇轻轻的吐着芯子靠近自己的父亲,忙抢着说:“听说都给射杀在索米了!”

符越挑了挑眉:“哦?”

他没看那中年人,还是继续看着那老头儿,眼镜蛇冰凉的芯子在他脸上轻轻的触碰,距离近到他能清晰的看到蛇的毒牙,老人咬着牙道:“听说他们早就被坤沙掉包送到金三角了,森林狼的死就是为了掩盖这是一批化学家的真相!”

符越淡淡的问:“那森林狼全都死了吗?”

那老人说:“死光了,道上都传开了。”

魏禹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在这种局势未明的情况下,他“死了”要比活着更安全。

符越摆了摆手,那眼镜蛇顺着蟒蛇的身躯爬了下来,游走过来,乖巧的缠上了符越的小腿,只是头还警惕的对着几人的方向。

老人终于虚脱的瘫软在了中年人的怀里。

符越这次的话是对着中年人说的:“来说一说你们的货吧。”

中年人脊背一僵,他以为男孩儿是冲着森林狼来的。

中年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看看自己的父亲,却见父亲已经接近晕厥,刚刚的事情真的把他吓坏了。

他咬了咬唇,斟酌片刻,说:“我们是坤沙的掮客,主要在中缅边境贩毒,这次回来是看新货。”

符越点头,问:“新货是坤沙新研究出来的吗?叫什么?什么特征?”

中年人:“是这次的化学家研究出来的,代号032,纯度高,其他的我们不知道,要不是那边紧急叫我们过去,我们也不会选择雨季进雨林的。”

符越表情没什么变化,问:“中国军方现在有什么动静?”

他的问题跨越太大了,从森林狼跨到毒品,又跳了回去,中年人眼神有轻微的躲闪,谨慎的回答:“军方现在没动静,我们也觉得奇怪,森林狼全军覆没他们没有理由没有动作。”

倒是旁边的年轻人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刻接道:“森林狼的行踪是从他们中国军方内部透出来的消息,据说里边有一个人,代号夜枭,是坤沙的老伙伴了。”

中年人脸色一变,连忙踢了那年轻人一脚。

魏禹琛心里巨震,一群小小的掮客都知道军方内部有人是内奸的消息,偌大的华国军方竟然听都没听过?

森林狼是边防最锋利的一支箭,和坤沙的贩毒团伙交手多年,这次居然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简直是可笑至极。

符越随口问:“你知道夜枭是谁吗?”

中年人的声音里简直带了哭腔,求饶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最边缘的小掮客……”

符越跳下巨蟒的身体:“今天发生了什么不要告诉任何人,除非你们以后不想从这片森林经过。”

中年人忙诚惶诚恐的答应。

符越拍了拍犯懒的趴在地上的巨蟒低语了几句,几人就像来时一样,很快被巨蟒拖拽着走远了。

魏禹琛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

符越抬起手,一条小小的黑蛇缠上了他的手腕,小蛇有筷子粗细,缠在手上的时候就像是个普通的配饰。

符越拉起魏禹琛的手,说:“你这次回去千万要小心,我让小蛇跟着你,他会一直护着你,等你再次回到缅北森林的时候,记得把它送回来。”

小蛇顺着两人牵着的手爬到了魏禹琛的手上,来回爬了两圈,绕在手腕上不动了。

冷血动物的触感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是魏禹琛并不觉得害怕,低声说:“谢谢。”

山林里已经到了深夜,身后的白象睡得安稳,周围飞扬着的荧光将两人身边照亮,有一种绮丽的浪漫,少年精致的脸在夜色里看起来美好极了,魏禹琛突然有些心悸。

这种时候太适合接吻了,魏禹琛想。

符越牵起他的手往山洞走,声音温柔:“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这次少年是在自己的怀里睡的,和往常一样,搂着自己的腰,枕在自己的肩窝睡得安稳,于是他也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

他有很多的话想和符越说,但是他并没有说的立场,只好保持缄默。

这里被称为“魔鬼居住的地方”,在遇到符越之前确实如此,但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深林的湿热确实是让人难以忍受外,连蚊虫蚂蟥都没有惊扰,他是森林狼,对于这种天气的接受度要高很多,所以也并不觉的苦,而奇怪的是符越似乎比他还要适应这里的环境。

天色再亮起来的时候,符越已经拿着一碗草药等着他了,他并没有把药接过来,因为他莫名的想起少年昨晚说的话,巧克力已经吃完了。

于是他揣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微微皱着眉,不怎么真诚的抱怨了一句:“苦。”

符越眸光一闪,垂头看了看手里的草药,他没多犹豫,抿了一口在嘴里,覆上了魏禹琛的唇。

符越柔软的舌头引导着他的,一点点把药喂了进去。

这一切如他所想,如他所愿。

药已经喂完了,两个人依然沉默的唇齿相交,最后分开的时候唇边拉扯出一丝津液,谁也没动,就这么看着对方的眼睛微微喘息着,直到津液断掉,两人唇上各自多了点淡淡的凉意,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也并不觉得苦了,反而余着淡淡的甘甜,那点说不清道不明、自己都没有搞懂又明晃晃的私心,满足了。

白象的速度很快,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已经能认出国境线附近的景物了,这里的树林并不如原始森林的茂密,奔走的动物里也没有太多猛兽了,种种情况表明前边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有点焦躁,白象每往前一步他就越焦躁,天色擦黑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说:“我有点累,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的要求突兀,符越没有任何异议。

符越拍了拍白象,两人就在距离国境线不远的地方停下休息了。

夜色降临,两个人依偎着白象休息,符越熟门熟路的钻进了魏禹琛的怀里,两个人闭着眼睛,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

魏禹琛声音平静:“你住在哪里?”

符越靠在他的颈窝里,睁开眼睛看着青年完美的侧颜,轻声说:“北京。”

看着魏禹琛的眉头微皱,符越继续说:“北京西城珠市口北八大胡同101号。”

这次细致的不能更细致了,魏禹琛的眉头松开,睁开眼睛低头看怀里的人,却猝不及防的碰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又忘了,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会儿符越,才捡回了刚刚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符越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确定。”

魏禹琛抿了抿唇,慢慢说:“我家也住北京,在海淀颐和苑筑一单元301,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爸妈早年出任务的时候一起牺牲了。”

符越 “恩”了声。

魏禹琛继续说:“有机会一起在北京逛逛吧。”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里边的重量,“有机会”的全句是“如果我有活着的机会。”

他只要一回去,面对的将不止是坤沙为首的亡命之徒,还有自己部队里的暗箭,将会步步艰难。

符越往上蹭了蹭,抬头贴上了他的侧脸,久久没有动作。

魏禹琛的心软了又软,然后他听到少年轻声说:“大栅栏的夜景不错,我带你去逛逛。”

这是他这辈子渡过的最漫长又最短暂的一个月,他明明已经强撑着精神不睡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是被人叫醒的,是戍边的边防军。

他近乎慌乱的向森林深处看去,光线照不进的密林里,视线所及不见白象和符越的身影。

这里也不是昨晚休息的地方,离边境线只有短短数米,林间的露水滴落到叶片上,娇弱的叶子不堪重负,又弯腰滑落在了他的眉心,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缅北森林里的种种就像是一场梦,但是腕上缠绕着的冰冷的小蛇因为边防军的靠近警惕的动了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面前是国语和熟悉的军装,他在士兵们的又一次警告中缓缓站起了身,立定敬礼,掷地有声:“我是西南军区特种作战队森林狼特殊行动组队长魏禹琛,请求归队!”

士兵们几乎是瞬间愣住了,紧接着眼睛泛起了泪光,为首的小队长强忍着哽咽敬礼:“欢迎少将平安归来。”

国境线上,祖国的战士们笔直而立,这才是魏禹琛使命之地。

深林里白象和符越收回了目光,悠然返回原始森林深处,继续着符家人传承了三代的使命。

原始森林的凶险自然不必说,距离上次任务失败到现在,过去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森林狼居然从当年中国远征军三万人埋骨之地全须全尾的走出来了,而且体检出来的结果是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没有什么大碍,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更何况最开始找到魏禹琛的时候,他的身上除了一把突击步枪什么都没有。

西南军区特种作战部队,一间空旷的大会议室内。

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在桌子后边,而他们对面只有一张椅子,一个青年端正的坐在上面,平静的回答着他们一遍一遍重复的问题:“全队只有我一人生还……”

“全村无人幸免……”

“人质全部死亡……”

“我被逼进了缅北原始森林……”

几乎是每回答一句话,他的心脏上就被血粼粼的割开一道伤口,但是他的表面依然沉稳,那是特属于军人的坚毅。

这样的询问已经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来他什么都没做,每天一遍的来这里接受名为报告的审问。

这件事情属于恶性事件,涉及到中缅两国的国际纠纷,而他是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

一个安然无恙的当事人要比一个垂死重伤的当事人更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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