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黎君之非但没有给我吃,还很得意地对着苹果咬下一大口,发出清脆的声音。
“君君,你这样不太厚道吧!”我抬起受伤的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撒娇道“好疼……”
黎君之愣了愣,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冷冷道:“吶,给你咬一口。”
他把那个啃了一个坑的苹果,递到我面前。
“……”我心里是抗拒的,两个大男人吃一个苹果?
见我迟迟没有动口,他向前挪了一步,苹果碰到了我的唇边,冰冰的。
两人视线交汇,我抿着嘴,从他的眼神中竟看出一丝的执拗。
两人僵持着。
“小七!你没事吧!”这微妙的气氛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打断了。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见到六哥的一瞬间,我鼻头有些酸涩。
六哥手有些发抖,仔细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生怕我缺胳膊断腿。
见他一副要哭的神情,我无奈:“医生说我没事,可以出院了,受伤的是我,我都还没哭呢!”
我们两兄弟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才想起被忽略的黎君之,我对他郑重的感激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回报他,思来想去,提议道:“哪天我请你吃饭吧!”
“好。”他说。
“嗯嗯!今天我就先回家了,请假休息两天再回学校上课。”
黎君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交叠着的双手,紧了紧,才回答:“好。”
“回家,回家,你这祖宗,我接到这位同学的电话时,都被吓死了,好在……”六哥说着,眼睛又湿润了。
他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身高190CM的他,真有种猛-男落泪的既视感,平时那么硬汉的一个人,有些搞笑,又让人感动,
整理好情绪,他才郑重地对黎君之敬了一个军礼道:“谢谢你,黎同学!”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黎君之有些无所适从,再怎么说,六哥比我们都年长些。
“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他顿了顿,须臾才接着道:“就算当时被困的不是他,我也会帮忙的。”
“哪里的话,如果不是同学你把他从火灾现场救出来,都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有时间的话,到我们家来吧!这小子肯定会高兴的。”
听到他这话,我挤眉弄眼地向老哥使眼色,我可不想黎君之来家里!
六哥却视而不见,他拍了拍黎君之的肩膀。
在盛情难却之下,黎君之看了看我,回道:“好。”
黎君之走后,六哥帮忙办了出院手续。
夜晚,车辆从繁华的街道穿行,不久后,道路两边的行人越来越少。
我有些出神地想着发生火灾时的事情
六哥见平时有些话痨的我,沉默着,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家人都知道,我怕火,老爸也和我说过,我是因为小时候发生了一起车祸才失忆的。
“你见过我妈妈吗?”我问道。
“我……没见过。”六哥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再说下去,转头继续看着前方,专心地开着车。
家里的六个哥哥都是老爸收养的,和老爸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我。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怕家人过于担心,对于我遭遇意外的事,六哥并没有和家里人提起。
我家住在郊区一个比较老旧别墅区,比起市里其他新兴的别墅区,这里更具生活的烟火气。
六哥驾车进入小区门口,右拐三百米左右的地方,矗立着一栋三层欧式小洋房,这就是我的家。
看到楼房外的墙壁上,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突然就想起了宿舍的那个阳台,现在家里只有大堂的灯依稀亮着。
我心事重重地跟在六哥后面。
老爸正聚精会神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书。
“爸,我们回来了。”六哥说着,放下车钥匙,换了拖鞋,接着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呢!”
老爸抬头,推推金丝框眼镜,问道:“去哪了?怎么那么晚?小七,你今天不是……你的手怎么了?”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疾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臂,心疼道:“怎么受伤了?”
“没事,就是去吃饭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我知道老爸很心疼我,今天我却觉得和他之间有了些距离。
他看出我情绪低落,柔声问道:“怎么了?”
“他今天遭遇了火灾……”六哥回道。
“烧伤了吗?爸爸看看……”说着,检查我的身体,见我没受重伤,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飘忽,不敢和我对视。
老爸四十出头的年纪,岁月留在他脸上的痕迹很浅,他身材挺拔,又因为多年来一直坚持锻炼,气质上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中年人。
和六哥站在一起,仿佛两个年纪相仿的兄弟。
六哥看着我们,倒了两杯水放到桌上说道:“你们好好聊聊。”说完他就上楼了。
老爸坐回沙发上,我也跟着坐在他斜对面。
“手还疼吗?”他还是有些担心。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我……妈妈,是怎么……您以前和我说,我妈是生我的时候……”
老爸叹了口气,看着我的脸,他拉过我的手,抚摸着受伤的手说:“那年,家里发生了火灾,你妈妈为了救你,才……”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呼吸一窒,鼻子酸涩,眼睛湿润,我抿着唇。
老爸看着我,低下头,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解释道:“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你失去了记忆,我怕你承受不了,才一直瞒着你,怕你想起来那段不好的回忆。”
我想问的太多,却什么都不敢问,我低下头,任眼泪滴落在交叠着的手上,泪滴渗透纱布,消失,只留下一个水痕。
就像妈妈一样。
她为了我失去了生命,而我却把她遗忘了。
心中被内疚填满,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爸。
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揽过我的肩膀,他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呜~”眼泪决了堤,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助得像个孩子,隐忍地哭泣着。
情绪平复后,我们爷俩谈了很多关于妈妈的话题,我想知道那个生我养我,为我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女人,想把有关她的一切都牢牢地镶进脑海里。
————
第二天,我瞒着老爸,让六哥载着我去墓地,路过花店时,下车挑选了两株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树。
老爸说,妈妈生前最喜欢种植栀子花,那个发生火灾的房子的阳台上,也曾种满了栀子花。
墓地位于偏僻的郊区,这里很安静,天空有些灰蒙蒙的,我把栀子花分别摆放在母亲墓碑两侧,青石墓碑上镶嵌着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女人年轻清秀的脸庞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于此长眠。
我对于母亲没有什么记忆,阴阳两隔的思念自然也无从说起,只是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内疚感淹没了我。
六哥看着我,无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竟然让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六哥来安慰我,确实不该。
“我没事,我想和妈妈说会儿话……”
“好,我在车上等你。”六哥体贴地走了,我站在偌大的墓园里,与照片上的人对望着。
良久,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您生气了吗?我遗忘了您?”我蹲下,抚摸着照片,奢望着能够触碰到热度一般,指尖却徒留冰冰冷冷的触感。
“我知道,关于您的事情,老爸对我还有隐瞒,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就把记忆还给我吧,我能承受得住的。”
我知道她自然是无法回答我的问题,这只不过是我无力情绪的宣泄口罢了。
这次意外除了让我平白无故多了些混乱的记忆,和受伤的双手外,似乎对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
休养期间收到很多同学的慰问短信,傅晴仁觉得我遭遇火灾,她有一部分的责任,非要到我家里来探病,在我极力反对下,这人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休息了两天,我就回学校了。
我手里捧着一株新买的栀子花盆栽,路过理学院时,透过被藤蔓覆盖的围栏,看见学生们精力充沛地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看着他们,我有些低落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我身后跟着几个学生,嘈杂喧哗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一个声音尖细的男生,破口大骂道:“郎哥,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弄一下那小子吧!刚才在球场上,他太不给面子了,竟然让你输……”
“这小子,我迟早给他上一课!”那个叫郎哥的人,恶狠狠地说着。
想必是球场上技不如人,丢脸了,要私下报仇,偌大的校园里,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我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要弄的是谁,继续走我的路,只是那几个人,喧哗玩闹,实在是太吵了。
“啪!”一个篮球砸中我的头,让我瞬间有些晕眩,手臂不稳,栀子花盆栽掉到地上,泥土飞溅在道路上的青砖上。
“我|操!”我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你这球真会跑,砸到人脑袋瓜子上了!”一个学生用尖细的声音欢呼着。
“……”我揉揉疼痛的后脑勺,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栀子花,我咬咬后糟牙,紧握的拳头,扯动手掌上的伤口,有些疼。
我回过头。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蓝色球衣,皮肤黝黑的浓颜系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篮球,他刚运动过,寸头上的头发已经汗湿,篮球在食指尖上呼呼地转着。
这个叫朗哥的寸头男人,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我直视他的眼睛,指了指地上的盆栽,一字一顿,挑眉道:“我的花,被你撞掉了。”
“哦?”寸头男走过来,看着我的脸,先是愣了一下,露出惊讶的神情,而后逼视我的眼睛,轻蔑地说:“这个?”说着,他抬脚,踩在了栀子花上,撵了撵,冷漠说着:“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朗哥威武!
“哈哈,小白脸,知不知道我们朗哥是谁?”
几人的嘲笑声有些刺耳,被踩过的栀子花,枝叶被撵断,撵碎,灰白的地面涂上一抹绿色,刺痛我的眼睛。
我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道歉!”
寸头男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着他身边的一个小弟问道:“他说什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说要你给他道歉!从来都是别人和你道歉,什么时候……哈哈哈哈!”那小弟在一旁捧腹大笑。
寸头上前一步,又在那株栀子花上重重地踩一脚,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领,狂妄地说着:“听到他说的了吗?恶心的小白脸!”
“呸!”我唾了他一口,挣开他的手,往他脸上抡了一拳“斯~”手部撕扯的疼痛感,让我止不住抽了一口气。
寸头猝不及防地被我打了一拳,嘴角瞬间红肿起来,几个小弟都没想到,我这个双手挂着彩,看起来柔弱的小白脸,会奋起反抗,目瞪口呆地看看他们的老大,再看看我。
寸头向旁边唾了口唾沫,抬手擦了擦渗血的嘴角“妈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嗓门很大,人皮肤又黝黑,和校园外的混混一样,他们几个人一步步向我逼近。
敌众我寡,情势于我而言不太乐观,我却管不了那么多,抬抬下巴,怒视着寸头,倔强道:“道歉!”
“小子,你在痴人说梦呢?”声音尖细的小弟,大步上前,向我挥出拳头,我灵敏地躲过破风而来的拳头,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哎哟!”那人摔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叫声。
“真废物!”我吐槽道“你们就这点能耐吗?”我看着朗哥挑挑眉,挑衅道。
“废物!”寸头咒骂了一句,用篮球砸在躺在地上,刚要起身的小弟身上,那人闷哼一声,又趴回地上。
“今天惹到我算你倒霉!”他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挥着拳头,往我脸上招呼,要报刚刚那一拳之仇。
他的拳头刚劲有力,一看就是有练过的,我往后下腰,才堪堪躲过这一拳。
我也不甘示弱,迅速调整重心,一脚横扫到他小腿骨上。
“娘的!”寸头扶着疼痛的腿,单脚胡乱地蹦着。
几个小弟见到老大受伤,一拥而上,围住了我。
一打四,几个回合混战下来,敌我双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双手的旧伤还未痊愈,今天又添新伤,不一会儿,我就被几个小弟擒住,押解着单膝跪在寸头面前。
寸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捏住我的下巴,厌恶地说道:“就凭你长了这样一张脸,今天没死在我手上,算你走运!”说完,重重的一拳打在我的胸腹上。
“嗯!”腹部因为疼痛痉挛着,嘴角受了伤,我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兴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惊扰到覆盖着厚重藤蔓的篮球场上的学生,一群人纷纷走出来。
打篮球的队员中不乏有学生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我看向那群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我的视线,低下头。
“别看了,小子!你知道朗哥是谁吗?”小弟趾高气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呸!”我唾了他一口,把嘴里的腥甜吐了个干净。
“你!你!你!”那小弟手脚忙乱地擦拭着污秽,抬手,看了看寸头,得到了他的默许。
我闭上眼,咬牙,被禁锢住的我,已经做好任人鱼肉的准备。
“砰砰!啊!”拳脚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伴着惨叫声,同时,禁锢着我的手,放开了。
我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双白色球鞋,宽大的脚掌上支撑着一双肌肉匀称的小腿,红色的球衣包裹着他宽大挺直的背脊。
在这一瞬间,几个小弟被打趴在旁边,发出惨烈的呻|吟声。
“姓黎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寸头开口道。
背对着我的黎君之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想到好歹黎君之也是校园风云人物,有他罩着给我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单膝跪地久了,我膝盖有些疼,我挪动了脚,站起来,一把揽住面前人的腰,软糯地控诉道:“君君~,你可得帮我出出气啊!他们几个人合伙欺负我一个弱男子,简直没天理啊!”
黎君之身形微怔。
我这话一出,围观的同学开始变得喧哗,在一旁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
黎君之看看周围人的目光,他有些无措地握住我的手,想要把我的手掰开。
“嘶~你弄疼人家了~”是真的弄疼我了,他只好有些认命地,松开手,黎君之转过头来,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把手松开,我们回去。”完全把寸头当成了空气。
寸头看着这一幕,表情又惊又诧异,黎君之的目中无人彻底把他惹怒了,他嘲讽道:“我最近听说,你又看上了一个小子,刚开始我还不信,毕竟上一位的下场,想必你还历历在目,现在看来,就是这位小白脸啦!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完,那几个小弟也附和着:“我说得没错吧!哈哈哈哈!”
他浑厚响亮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看戏的学生又开始交头接耳。
搭在我肩上的手紧绷起来,黎君之神情冷漠。
双方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眼看黎君之要转身,我拉住了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肚子好痛~,我们回去吧!”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引来教导员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去写又臭又长的检讨书。
他脸上的戾气还未褪去,我晃了晃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好吗?嗯?”
黎君之转过身,对着寸头撂下一句:“校外,随时奉陪!”说完架着我往宿舍方向走。
“好,你说的!”寸头也放下话,怒气冲冲地带着小弟走了。
我靠在黎君之身上,任由他扶着我走,他刚刚打完篮球,衣服被汗渍晕染,湿透了。
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没有很浓重的汗臭味,还……怪好闻的。
没了好戏可看,围观的学生也都纷纷散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自从搬进新宿舍之后,我接二连三地受伤,真是诸事不顺,回到宿舍,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黎君之去拿药。
环顾四周,我忍不住吐槽:“这房间八成风水不好!”然后,看到黎君之拿来当宝贝的相册,躺在沙发上。
我盯着那红色封面的相册,上面绣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我有些出神,心里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相册让
他那么在意
“别动!”黎君之急促的声音唤醒出神的我,才发现,我的手已经摸在相册封面上的栀子花上。
他快速把相册拿起来,放到他床头柜的抽屉里,锁了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
“哦……我,我不是……”我有些慌乱,像做贼被抓包了一样,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栀子花……很好看。”
他什么都没说,提着个药箱,单膝跪地蹲下来,冷冷地说:“手。”
我可以感受到,他生气了,脸色着实不好看,我也知道自己不对,只好乖乖地伸出两只旧伤未去,又添新伤的手。
手掌心的伤口裂开了,血渗透纱布,殷红得刺眼,打架的时候,多少是血气方刚又上头,现在停下来,疼痛感都浓烈起来了。
黎君之皱着眉,不知是不是觉得有些恶心,他小心翼翼地把纱布一层一层拆开,拆到贴着血肉的那一层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他要拆了。
“拆吧~”我觉得他太过婆妈了,我又不是女生。
当他真的拆下最后一层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嘶!”地一声,瑟缩了一下。
“以后不要和张朗正面刚。”他细细地帮我清理伤口,提醒我:“他那人就是条疯狗。”
“他就是张朗?难怪……”我有些诧异。
张朗是理学院大三的学生,这人可谓是臭名昭著,仗着是校董的儿子,在校欺凌弱小,霸凌同学。
“嗯,所以别招惹他,如果……”他停顿了一下,才小声说:“如果他来找你,记得联系我,别逞强。”黎君之嘱咐着。
不一会儿,他就把我的双手包扎好了,业务倒是很熟练。
“可是,你不也是校董的……那你们……”既然他们两家都是北辰大学的创始人之一, 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啊!
“一些陈年旧事。”说完,他又拿着棉签帮我处理嘴角上的伤口,即使我心底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法子,手动不了。
只能任由他摆布了,只是两人距离那么近,让人怪不自在的。
好在,这样尴尬难熬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