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真可口。
回想起初见时,青年屠镜假以小孩面孔指着自己的脑门说要吃魂魄,秦落至今心里还颤颤发抖。
在不知对方真正实力的前提下,他终究还是不敢妄动。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稚嫩的女孩声音,“秦大师,视频拿来了。”
进来的人不是朱鑫,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孩,穿着一件印有COR酒店图标的衣服,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妆容不太精致,眼线和眉毛画得都不太正常,看上去很像偷试大人化妆品的小孩子留下的杰作。
许是酒店撞煞的原因,小女孩身上缠绕着很强一股浓黑煞气,和朱鑫的‘鬼幽’之相不同,小女孩的煞气是萦绕在周身的。
应该是乘坐电梯沾染上的。
虽然小女孩尽量按照大人的行为方式装扮自己,还在身上喷了许多劣质刺鼻的香水,但是秦落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实际年龄也就十一二岁。
朱鑫居然还雇佣童工。
女孩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U盘,高跟鞋在地面发出哒哒声响。她面对秦落嫣然一笑解释道,“朱总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原来朱鑫手下的产业不止这家酒店,还有投资了很多公益性质的机构,比如精神病院,和一些治癌机构什么的。
里面的人大多是些有精神问题的流浪人员和没钱治病的可怜人。
秦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接过张琳手中的U盘后,插进了酒店套房的配置电脑上。
“酒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小姑娘竟不回家?”屠镜单手环胸,右手五指在净嫩的脸肉上轻点,颇有兴趣地勾着嘴角盯着张琳看,“就不怕家里人担忧吗?”
对上屠镜的眼睛,张琳的脸刹那间红了,不好意思地撇开目光,低声说,“我,我家里没人。”
原来是孤儿。
秦落将手从U盘上移开,心里明了。
毕竟是三星级酒店,各项设施都非常好,监控视频的像数也是高清的,就和看电影一样。
看见画像里显示的场所是刚刚坐上来的电梯厢,仿佛令人心悸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屠镜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加重了双手环抱的力度。
画面中,朱鑫的妻子将刚买的芭比娃娃玩具给女儿拆开,小女孩满是期待地咧嘴微笑,止不住双脚攒动。女人微笑着安抚小女孩不要着急,眼里浸着极其温柔的母爱之意。
前期一切都非常正常,直到五秒后。正在拆包装袋的朱鑫妻子的动作僵住了,里面的玩具哗啦散了一地,有个最小的直接滚落到了电梯的一角。
小女孩连忙跑过去捡起,再回到母亲身边,却发现母亲立在原地怎么也不动了。小女孩着急抬手去拉女人的衣袖,可是女人没动静。
忽然,僵持状态的女人蓦地转身盯着身旁的小女孩。
眼底已不再是绵绵柔意,瞪着双眼猛地将手中的玩具砰地一声甩在了电梯厢墙上,大.大小小的玩具飞溅了满满电梯。
不明所以的小女孩哇地一下就哭了,女人却一把锁着小女孩的脖子,将人提离了地面,然后抬手在小女孩被泪水沾湿的稚嫩脸蛋上,胡乱抓抠。
小女孩凄惨哭喊,拼死挣扎,两只小脚胡乱蹬着,却怎么也睁不开女人的手掌,很快那白嫩的脸蛋上布满了一道道淋漓的血印,甚至还有一些皮肉组织从小女孩的脸上坠下,将小女孩洁白的纱裙染得血迹斑驳。
“这是夫人事发的视频。”静默中,张琳抬手捂住嘴角,哽咽道,“小姐才......才四岁啊,这不是撞鬼了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秦落凝眉,又点开了另外一视频。下一个视频的事发场所不再是电梯厢,而是在一个套房内。事发时间和刚刚是在同一天,左上角的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二点半。
秦落退出视频,将U盘回递给张琳,随口问道,“朱总夫人和小姐的生肖属什么?”
张琳愣了愣,大概是不明白秦落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只得乖乖作答,“虎,夫人和小姐都是属老虎的,我们还曾和朱总开玩笑说,一山不容二虎呢。”
秦落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事发地点在酒店19楼。在风水上,尾数为9的楼层对应西方,五行属金。而受害人生肖为虎,五行属木。
在五行生克上,金是克木的。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秦落心中明了,淡淡说,“事况已经了解清楚了。”
一般来说,灵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魂,也是要分类的。
若遇到的灵体当事人看得到,听得到,但是当事人身体并未受其控制,那么此类灵体则是正常的鬼魂。
若遇到的灵体当事人不仅看得到,听得到,而且身体也被其控制,那么此类灵体就是附体的鬼魂。
这也是秦落要看事发视频的原因,因为不同的灵体,捉鬼的方式不一样。
张琳双肩颤了颤,呜咽着问道,“那......那夫人和小姐是被鬼魂上身了吗?”
秦落浅嗯了一声,回视张琳那双惊慌的瞳孔,漫不经心道,“魂不散为鬼。麻烦小姑娘登记一下1990房间,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收魂捉鬼。”
张琳睁着斗大的眼珠子,呆愣地点了点头,“好,好。”转身便朝房门而去。
轮椅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秦落回头正巧对上屠镜附身凑近的俊脸。
两人的距离过于太近。在房间的光线下,秦落看见屠镜脸庞上浮着的一层浅浅绒毛,细腻的肌肤让秦落手心发痒。
他本就对这具皮囊甚有好感,此刻更是恨不得上手捏一下,最好亲手将其剥下来做成标本日夜欣赏。
“小鬼这是要和我同居?”屠镜眉目夹杂邪气,目光赤裸裸地描绘着秦落侧脸的轮廓,然后凑在秦落耳垂处,故作呵斥,“你也太大逆不道了。”
热气撩拨得青年的耳畔通红,极其敏.感的神经在澎湃的血流下震得脑仁突突直跳。
双股与轮椅坐垫的接触面温度骤然上升,秦落似乎感觉自己的贴身衣物好像都被汗水浸湿了。
青年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屠镜这般嘴炮撩拨之下更是难以忍受,他侧头飞快在屠镜的侧脸上轻触一下,然后移开。
屠镜,“......”
夹杂着邪肆气息的黑瞳在匀长的黑羽下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上扬的嘴角无不宣誓着极强的满足欲。
屠镜抬眼看了看还在往门口走的张琳的背影,随即蓦地收回身子,抬手碰了碰还沾着秦落唇息的半张脸,那地方好似被赤火烤过一般,很灼烫。
男人两汪瞳水回望着轮椅上的青年,眼底说不上是愤还是愕。
前台张琳走出房间时,高跟鞋与地面触碰发出的清脆嘟嘟声,在静寂的空气中飘荡。
“对不起啊。”秦落咧嘴一笑,就差把‘斯文败类’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他语气轻浮戏谑,说话的声音只够两人能听,“你离我太近,我还以为你这是欲擒故纵呢。”
欲擒故纵尼玛。
回神的屠镜正想一巴掌扇在秦落的脸上,只见秦落推着轮椅追上了门口张琳的步伐。
“小姑娘等等!”秦落喊住张琳,“隔壁的躺着的17个人应该是时候醒了,麻烦小张姑娘安排人送他们回去吧,这样我们工作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张琳脚步顿住,面色错愕,“醒,醒了?!他们不是.....”不是死了吗?
明明探脉搏的时候,每个人都没有心跳了呀。
秦落细心解释,“没死,只是被吓破魂了而已。用你们的话说,也叫假死之象。”
至于刚刚朱鑫开门时,1991房间里散发出强势煞气,多半都是从1990房间渗过去的。
“......”张琳有些懵懂,但也没再说些什么,忙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再次恢复安静,但空气的炽热分子却丝毫没有降温。秦落关上房间的门,将门外的凉意阻隔在外。
他调转轮椅望着呆愣在床边的屠镜,“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屠镜的视线停留在秦落那张薄得极有特色的嘴唇上,目光顿了顿,淡淡道,“屠镜。”
秦落扶着轮椅的手僵了一瞬,“哪个屠?哪个镜?”
“椎埋屠狗的屠,破镜重圆的镜。”
秦落微眯着的眼,总觉得这画面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最后只是淡淡自我介绍,“秦落。秦楼谢馆的秦,自甘堕落的落。”
话毕,屠镜和秦落相视一笑,而后又好像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都大笑起来。
笑声在房间内萦绕回荡,像是飘着浮云,有些柔又有些重。
约莫过了半分钟,大笑声才安静下来。
屠镜侧靠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那条笔直的街灯长龙,来往的车流飞快穿梭在夜幕中,“五行犯克加上‘直路死亡煞’。”
男人拍手似有意味地鼓了鼓掌,“小鬼,你说这位朱老板是不是很会作死?”
房间的光线透过屠镜额前的碎发洒在俊白的脸庞,落下斑驳黑影。环胸的双臂,交叠的双.腿,举手投足间无比透着股绝尘避世的气息,好像某个大师雕刻出来透着不可亵玩意味的神祗。
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不敢近身的神祗,嘴里说着“全死了,好耶!”,“没死成,真可惜。”的疯言乱语,行为上却亲自将隔壁躺在地上吓得晕死过去的人群,请回了失散的魂魄。
秦落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淡然道,“谁知道呢。”
静寂中,男人长舒一口气,“还是死人好。”
说话间,靠窗的位置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鬼嗥。
下一秒,只见刚刚安坐在椅子上的朱鑫妻子,蓦地起身,露出一双猩红的血眼直勾勾盯着轮椅上的秦落。
紧接着唰地一声,刚刚死死缠住女人身子的红绳瞬间被震碎了。
女人抬起那双指甲缝里全是淋漓血肉的手,对着秦落的方向狠厉抓去。
刚刚调查花费的时间太多,眼下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阴气最重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主动捉鬼,这野鬼倒是再次附身了。
秦落来不及多想,侧身闪躲。
“哇!”一旁的屠镜如同看戏一样,远远地坐在雪白的床单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厮打的场面,“这一爪厉害厉害,欸!左边!小鬼打左边!”
男人看得起劲,起身从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中间穿过,来到一旁的客桌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瓜子零食,和瓶装矿泉水,复又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遍欣赏。
秦落抬手接住女人直面而来的一掌,强大的力量让女人身子不住后退,掌心都被震得直直发颤。
但只缓和了几秒,很快她又朝着秦落迅疾而去,只见血肉模糊的五指化成无形的利刃,飞速割裂空气,朝着秦落猛地一劈。
秦落右手撑着轮椅,整个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复又稳落在轮椅上。厉鬼的五指刀锋在秦落身后的墙上落下五道触目惊心的深沟。
和女人脸上的血壑一样令人悚然。
青年手心传来反胃的粘腻感,看见刚刚与女人对掌后的满是血迹的掌心,洁癖秦落赫然发怒,嘴里低声念着五雷咒,然后收抬掌对着女人的天灵盖处猛击一掌。
可是女人的动作实在太快,秦落那一掌只击中了满是血痕沟壑的烂脸。
生肉被熨烙的声音嘶嘶作响,下一瞬女人的脸就黑糊了半边。
那血红的双眼怒瞪了秦落一眼,凄厉的怒骂伴随着消散的黑雾喝声而出,秦落却听不懂那鬼语嗥叫的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人与猫狗动物一般,两个物种之间存在了语言障碍。
“不对不对!”屠镜将瓜子壳唾进垃圾桶,像是在对野鬼刚刚逃窜时,丢下的愤语作出回应,“小鬼不是道士,哪家的道士像他这样心思龌龊,大逆不道,为幼不敬。”
“......”秦落强忍住胸腔里淤积的怒意,看着刚刚野鬼逃跑的位置,蓦地回瞪着书桌旁嗑瓜子的屠镜。
鼻腔忽然嗅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药味儿,是刚刚那个鬼魂身上留下的。
闻起来不太舒服。
对上秦落那双凶意十足的眼,屠镜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小鬼你想要我帮你早说啊。我以为你能行的。”
“......”
秦落没接过委任,第一次接委任就炸出了屠镜这千年老妖精。就更别说用学过的知识和真正的鬼魂对战了。
这就和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高知人差不多。
秦落就是这个高知人。
屠镜觉察到秦落心况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也不再嘴炮了,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屠镜怎么说话,秦落都没再回应。
次日晚,吸取了昨晚的经验,时间刚到晚上十一点,秦落便召唤出了纸人小傀,接着将一切捉鬼灭魂的物件都摆放在了房间的书桌上。
秦落先是点了三柱香插在小傀准备好的碧青色法坛里,然后对着法坛拜了玄门的祖师爷。
紧接着他从肩上的纸人小傀手中拿过符纸,低声轻念,“金钟响玉音,百秽藏九地,群魔护骞林,天花散法雨,法鼓振迷沉,诸天赓善哉,金童舞瑶琴,愿倾八霞光,照依皈依心,蚤法大法稿,翼侍五云深。”
话毕,屠镜隐约感觉到房间内涌动着一股无形的煞气,只是那煞气比较散乱,没法聚集在一起。
那是因为阴气不足的原因,分散的鬼魂尚没法聚身。
下一秒,只听得砰地一声。不知何时纸人小傀从卫生间里抱出一大块镜子,然后圆滚滚的黑眼睛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后,将镜子靠立在了正北方。
镜子属阴,北面为阴。这两者相加恰巧能将散乱的鬼魂聚集在一起。
约莫几秒后,静立的镜子中央萦绕而起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的煞气实在太强,震得镜子咯咯直响。
秦落捻指画符,只见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似箭一般击中了镜子中央,将那乱窜的黑影鬼煞像拽萝卜一样,生生拽了出来。
长长的黑影,挣扎嚎叫,诡异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幢酒店,远在一楼休息间的前台张琳也听到了鬼魂的凄叫声,死死紧闭双眼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睁开去看。掌心都渗出冰凉的汗水,浸湿了被单脚。
房间里,秦落猛地一把将黑影鬼魂从镜子里拉了出来,谁知鬼魂以眨眼之势就附上了最近的捆绑在座椅上的小女孩身上,紧接着生生挣开了身上缠捆着的红绳,势如破竹般蓦地撞开了房间大门逃窜至酒店外面的走廊处。
秦落连忙追了上去。
屠镜双手双手抱胸靠在落地玻璃前,望着秦落的黑圆的后脑勺问道,“小鬼,要我帮忙不?”
秦落落了一个‘别他妈添乱’然后追着小女孩出去。
两人在走廊里厮缠打了起来,小女孩招招逼着秦落的天灵盖击去,意在想要一招毙命。
天花板上的灯泡几乎全被震碎了,透明的玻璃渣子散了一地,猩红的术绳如蛇一般缠绕着黑影攻击。
可是那白纱女孩身上好像裹着一层润滑油,身子太过灵敏,每次术绳即将捆绑住的时候,她却都躲避开了。
两旁的墙壁都被打裂了,砖石碎屑散在空中,弥漫起一股浓浓的灰尘气息。
洁癖秦落最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只想速战速决。
他心下激怒,用空着的手再画了一个五雷咒,对着那小女孩的身躯骤击而去。
谁知小女孩在看见五雷咒的时候仿佛发了疯,双眼红得几乎滴血,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狰狞的笑。
五雷咒的速度太快,小女孩见躲开不过,忽然周身漫出一股偌大黑雾煞气直击秦落而去。
屠镜见势不对,立马从房间狂奔而出,只见那团黑雾将秦落整个身子笼罩其中,其间还闪着一个刺眼的金色符阵。
那鬼魂黑雾在嘶嗥声响彻整个走廊,如同幽灵般幽幽飘荡着。
屠镜僵愣了几秒,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自黑雾中涌入鼻腔,他速度飞快冲进鬼魂黑雾之中。
待秦落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屠镜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搂在了怀里,轮椅翻滚在了地面上,两个轮子还在自顾自地打转。
那黑煞鬼魂似乎也没想到秦落会有这么强劲的帮手,在空中顿了片刻,正准备从小女孩身体里逃走的时候,只见另一根更加猩红,速度更快的术绳箭一般朝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
压根儿来不及反应,鬼魂就被术绳困住了。红色的术绳竟编织成了一个术笼,黑影控制着小女孩似疯狗般在术笼里癫狂乱撞。
那张本就抠挖得稀烂的脸,瞬间鲜血涌出,顺着小女孩的脸颊悉数浸染进了白纱裙里。
染出一片殷红。
啪嗒一声,脚下滴落一滴血珠。屠镜垂头看着怀里的人,血迹顺着秦落的胳膊滴在了走廊地面,溅开点点血珠。
屠镜看着秦落胳膊上的血迹,皱了皱眉,低声斥责道,“叫你逞能。”
秦落紧抿着嘴,活像被家长训责的小孩一样,带着执拗不解的目光盯着屠镜。
男人的下颚线非常清晰,由于离得太近,秦落甚至能看见因为屠镜脖颈间因为气愤而凸起跳动的青筋。
那一瞬,秦落心里生出一种想要就这样狠狠咬上去,将屠镜脖颈里诱人的血液吞噬而尽的想法。
青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听见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浑磁的嗓音,“别动,是不是想要我捆住你。”
“......”秦落微微皱了皱眉,没再吭声。
只见屠镜一脚将翻滚在地上的轮椅摆正,然后轻轻将秦落放了回去。
男人蹲下身,目光瞥见秦落洁净鞋尖上的几点血迹,忽然拾起衣袖在上面擦了擦,低声道,“我知道你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