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云洗到了五皇子寝殿,云起这小子果然在屋里等着,见云洗终于来了,赶紧上前去挽胳膊:“都备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走,先去净手”
又朝屋里的奴才吩咐:“赶快去上菜”
云洗边净手边说:“殿下书温的怎么样”
云起嫌弃身边端着手巾的宫女貌美,拿过手巾:“你先下去吧”,宫女走后,云起接着说:“那点东西哪够小爷我看,我就是担心在父皇跟前紧张”
皇上向来对子嗣格外严苛,几个儿子怕他并不稀奇
云洗净完手,云起抢着把手巾递过去
云洗:“别,哪有殿下伺候臣子的道理”
云起:“怎么,嫌我不如那个宫女好看”
云洗:“人家又得罪你哪了”
云起:“她偷看你,你进门的时候也看了她一眼”
云洗心想我都没看清,谁走路不看下旁边有没有人
云起隔着毛巾轻轻擦拭云洗白葱似的手指,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我估摸着明年父皇也该给我赐婚了,四哥就是16成的婚”
云洗胡乱被擦了两下,赶紧抽开,一会风干一干也就差不多了:“小鬼头,比我想的还多”
云起:“你想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等我…” 他越说越脸红,索性先去饭桌边坐了
云洗也入座 :“谁要等你,今日皇祖母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了”
云起心想还有这事?真真应该跟去听听云洗是怎样答的,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你怎么答”
云洗想了想,好像在回忆前事 :“我说,全凭皇祖母做主”
云起站起来:“这怎么行” 。太后向来不喜欢他的,或者说除了云洗,太后未见很喜欢谁
云洗:“怎么不行,我和皇祖母眼光相近,自是信她的,皇祖母定会为我寻一个贤良貌美的高门贵女”
云起受惊站起来:“云洗!”
云洗:“殿下快坐下吃饭吧”
云起被拉着坐下,还是有点不开心,满心都是那我怎么办,偷偷看了云洗一眼,发现对方表情有点严肃,当即想到他晨时对自己说的话:“你此番话要是传到皇爷耳朵里,知道你不入正道,可是要耽误前程的”
云起:“好了好了,你莫要生气,我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了便是,你最爱吃的春饼”
云洗:“那就谢殿下赏赐”
云起:“三哥不是说了,咱们都是兄弟”
云洗:“记得以后叫哥哥”
云起想,叫哥哥恐怕是不行,但眼下为了云洗的面子最好还是不再辩博:“一会咱们先去午睡,睡醒再去看西洋宝贝”
“殿下慢吃,我先回自己寝殿了”
“云洗~” 云起喃喃那人的名字,这一声听的出来压抑了很多,不似先前那样大开大合
云洗得理在先趁机退下,迈出门槛后松了好大一口气,这狗日的生活
前些天,也就是太后放出他和皇子谣言的第三天,皇上昭他进宫,亲自问他愿不愿意进宫为皇子侍读
他当时想,皇子侍读,这倒是个逃避当官的好去处,毕竟越能抹黑自己、雪藏自己就越能减少皇帝的忌惮
“臣愿意”
“你本是世子,太后的亲孙,朕的表侄儿,朕许你自己选一位皇子” 太康帝说,但这个表字就很有意思
云洗思虑了瞬时,恭请道:“臣愿为五皇子作伴”
“好,朕准了,对了,最近太后身子有些差,一直念叨着你,你既为皇子侍读,进宫来住吧”
“臣遵旨”
思绪回转到现在,吹了一会风的云洗恢复了精神,心想莫不是因为我当时那句话,被哪个小太监听去了,传到云起耳朵里,云起才会整天缠着他,要把他当成“未婚妻”?
这可真真是自己坑了自己
云洗整整自己白色的衣摆,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不怪他皇祖母想出那样的活命法子,云洗确实有当渣男的潜质
前面是夹在两道宫墙间的窄道,从五皇子这过了这条窄道,就到了云洗的寝殿,窄道约合三人宽,轿輦不易过,一般都是伺候主子的奴才爱从这抄近道
所以看见一个身着蟒袍的贵人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云洗还愣了一瞬 :“二皇子云烨?”
云烨从清华宫门口跑过去,穿过柏街,到中大道,左拐跳过花坛,正到了御书房外头
云烨:“儿臣求见父皇”
禄喜似是知道他会来一样,正巧在门口候着:“二皇子体谅,皇上正在为国事烦忧”
云烨着急母妃,不禁声音大些,想让里面听见他的动静:“父皇!”
禄喜:“奴才求殿下,奴才知道殿下因何而来,但淑妃娘娘的事,奴才劝您还是不要管的好”
云烨掀起衣摆跪在地上:“请大官,帮忙通传,儿臣跪请求见父皇”
云洗回殿里休息了小半时辰,担心云起那边又闯门来催,很自觉的穿衣整顿,提前前往约定的地方
他的头发似流云一般清爽袭人,高高竖起在脑后,配白玉冠,云起看着比那些个西洋的劳什子好瞧多了
发尾因垂到腰间,也极易惹人,这不,云洗和云起正躬身看一座大型八音盒,云洗的发尖就被人拿起来闻了
云起比云洗更早发现,当即发作:“四哥这是做什么”
原来是刚刚成婚不久的四皇子云锦
云洗转过身来,发尖就从云锦手里甩开:“齐王也来探宝,王妃来了没”
云锦顾左右而言他:“父皇恩典,准我们同来挑选”
云起挡在云洗前面,“父皇让我们来挑宝贝,可没说可以挑人”
云锦走了两步,拿起一盏五彩琉璃杯端详,“怎么,宝贝就不能是人?那为何前几日塔刺进贡的贡品里有美女一十?”
云起:“四哥新婚燕尔怎的这般关心父皇的舞姬,我们挑好了,先走了,四哥慢慢挑宝贝吧”
出了门,云起还在嘀咕:“真不要脸,你可莫要学他”, 云起围着云洗绕了一圈,神思不断旋转,打量道:“你没有学他吧”
云洗恨恨,早上刚跟你说啥了,你承诺啥了
云起被他的眼神提醒,记起不能说他浪荡:“总之,你不让我打你主意,那别人也不许打”
云洗无奈笑了笑,想起中午的事,遂扭转了话题:“今日远远看见二皇子在宫里疾行,你消息灵通,可知出了什么事”
云起看了看左右,神秘的说,你先跟我回宫,然后我就告诉你
云洗爱音律,也想看看八音盒转起来的样子,很爽快答应了
云起又要拽他,被云洗躲开:“你刚还看不起云锦呢,怎的现在如此严于待人宽于律己”
云起失了面子也不恼,大步跟上云洗:“我跟他能一样吗,父皇都懒得管他,而且他都有媳妇了”
云洗故意走的快,两人竟似追逐打闹一般
到宫殿的时候,抬送大八音盒的太监们还未赶到
云洗摆摆手,表示熄战:“你可别是哐了我来,可真知有什么内情”
云起:“二哥的事我真知道,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云洗:“我就是好奇,因为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所以更好奇”
云起得意起来,拉着他在榻上面对面隔着脚桌坐下:“来,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脚桌上有蜜饯,云洗拿起来吃了一颗,就听云起说:“八成是去给他母妃求情去了”
“素闻淑妃贤良淑德,性子也是最柔和不过” 蜜饯甜而不腻,但有枣核一颗,云洗隔着帕子捡出来,云起竟是要直接用手去接
“你不知,她做了什么。头几年父皇宠爱承远侯爱女昭妃娘娘,后来昭妃娘娘一失两命,说是意外难产,这事你未必知道详细,但可能有印象,听说这次承远侯回京面圣,上书非要查明前事,这不,昨夜有结果了,原来是淑妃做的,今日一早,父皇已经下令打入冷宫”
“云洗,后宫向来龌龊不堪,人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淑妃认了?”云洗问
“那谁知道,认不认都一样吧” 云起说
御书房门外,二皇子云烨长跪不起,禄喜不忍,终于在皇上那请了话带出来
云烨仰头,眼底尽是红血丝,“可是父皇有话”
禄喜叹了口气:“二殿下,皇爷说‘淑妃亲认了的’ ”
强撑了天一夜,云烨第一次泄气,眼里似是有泪含着:“不可能”
御书房内,皇帝只进了一些补品,禄喜进来后问他是否要传膳,皇帝摆摆手,:“云烨这孩子还在跪着?”
禄喜:“回皇爷,奴才劝了,劝不动”
皇帝:“老二看着最文弱,其实性子最倔,正好磨一磨”
至天黑,禄喜又出来一次,告知云烨,皇爷已经歇下了,云烨不听
下午云洗从清华宫出来后又去了咸德宫与太后用晚膳,都是因着云洗刚进宫不久,所以勤了些
云洗从太后那又听了一遍淑妃毒害昭妃的事
太后:“本是宫闱内事,我不愿你沾染此类烦忧,但此事也牵扯了前头,你听说承远侯请封的事吗”
“承远侯请旨皇爷调查昭妃旧事”
“这是其一,其二,承远侯请封翼王”
“请封亲王?他又不是皇室,皇室也未见都封亲王”
“皇帝早就忌惮他,如今已经恼啦”
“天子稳固江山莫过于等级与法纪严明,承远侯这是要以亲王之名自提地位,罔顾法纪,皇爷必不会答应罢” 云洗说
桂川服侍太后漱口,“可是如今又查出昭妃之案的凶手,皇爷何必自露短处,给承远侯底气”
“君欲杀之,必先救之” 云洗说
太后摆手让云洗早点回去休息,:“我却觉得皇帝是在磨砺二皇子,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争储之心不够强烈”
云洗:“孙儿懂得,孙儿告退”
云洗琢磨着太后的话,自觉她在提点自己,暗示自己皇爷此刻更加倾向于二皇子,想着不如去前殿瞅瞅,兴许能遇见那个人
这绕道一看,可不瞅见了
御书房门口的侍卫都换了一茬,二皇子云烨还跪在那里,云洗心想,跪的还挺直,跟云起完全不一样,一点不会偷懒
想到出事的是他母妃,自觉说了狐赖话,忍不住上前去看
云洗蹲在云烨跟前,尽量与他平视:“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