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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天空

娱乐天空

    娱乐天空

  • 作者:卡比丘分类:现代主角:赵之昂 何惧来源:长佩时间:2022-03-11 14:01
  • 主角为赵之昂何惧的小说《娱乐天空》是作者卡比丘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娱乐天空的主要内容是:何惧不是不愿意说,是他一直都不敢说,即使心里有对对方的感情,也迟迟不敢说出来,让对方知道。

    热门评价:想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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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小蜻蜓爱吃草:猜猜我今天在古北小镇偶遇了什么~ @Camping大逃亡 @何惧 @韩乐池 何惧超超超超超帅!真人看上去有点酷哦~

位置 北京.密云.古北小镇

“获胜的是——司马队,”导演打了个板,“司马队将获得三份午餐盒饭,和一个精致的帐篷大礼包。”

“帐篷大礼包还精致呢……”庄小曼接过导演递过来的盒饭,坐到台阶上打开盖子看。

何惧拉着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在滴水的赵之昂坐到庄小曼身边去,学着她的样子打开盒饭,递给赵之昂,又掀开自己的盒饭盖,在长城队三人嫉恨的眼光中,掰开一次性筷子,帮赵之昂剃掉了毛边,送到他手边。

从镜头里看,是恒通总裁无微不至照顾影坛新星何惧,两人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其实何惧只是想多留下点以后可以翻出来边看边暗爽的影像而已。

赵之昂的确有些饿了,他接受了何惧的好意,闷头扒饭,何惧看了看赵之昂,把自己盒饭里的几只虾仁夹到了赵之昂的饭盒里,还说:“慢慢吃,我这里还有。”

庄小曼埋头吃得热情似火,倒是没注意到身旁这俩人诡异的互动。

副导演指挥摄影师拍摄,心中非常激动,这期节目收视率不创新高,他愿当场辞职。

下午四点,Camping大逃亡第五季第三集古北特辑,成员为何惧、赵之昂、庄小曼的司马组在密云古北小镇的草坪上辛劳地搭帐篷,而长城组正在集市上自相残杀。

制作组给司马组分配的帐篷大礼包并不好搭,光是把各种配件从包裹中拆出来,就花了他们大半个小时。

长城组的人去远处的集镇完成他们的任务去了,司马台长城的简易隔离栏外边站满了围观群众,不少小姑娘挥手齐声给何惧鼓劲。

“你粉丝好多啊小惧。”庄小曼羡慕道。赵之昂低头装着帐篷边框,没有意识到庄小曼在和他说话。

而何惧也在研究主绳和角绳,没有完全适应角色的转变,听见庄小曼的话,随口应道:“就普通多,手牵手绕地球半周而已。”

庄小曼突然沉默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赵先生要用这样骄傲自得的语气炫耀何惧的粉丝,她觉得赵之昂如果不是何惧的高端粉,那就是跟何惧有一百腿。

“谢谢,”赵之昂听见何惧不要脸的自夸,又抬起头看到庄小曼僵硬的表情,试图补救,“你说笑了。”

“没有啊,真的,”何惧埋头拆绳,继续自吹自擂,直到赵之昂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背后一凉,艰难地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告诉庄小曼和扛在摄影师肩膀上的摄影机,“我是何惧的粉丝。”

“哦。”庄小曼捧场地应和道。

“我真的是,”何惧真诚地说,声音全被放在衣领处的耳麦收录住,“我都会背《荔枝》的预告片台词,你们要听吗?”

副导演站在一旁疯狂点头,用口型对何惧说:“快点背啊!”

但赵之昂强行打断了他们,并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除了预告片台词,我还希望你会装帐篷,我已经把边框搭好了,再来看看说明书。”

何惧本就是开个玩笑,现在正主发话,他借机收声,凑过去和赵之昂一起研究起帐篷构造来。

到了傍晚,密云的天色暗了下来,天上积起了雨云。

何惧跪在地上钉钉子,赵之昂帮他拉着线。

何惧的汗从额角滴落,他擦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道:“好像要下雨了……”

站在一旁给他们读说明书的庄小曼小声说:“已经下雨了……”

她把说明书上晕到的几滴水给何惧看:“老赵你看。”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磨合,庄小曼对何惧的称呼从赵先生变成了老赵。

何惧的脸上也滴到了一滴雨,他伸手张在赵之昂头顶,为他遮雨,还问他:“差不多装好了,我们要不要进去避一避?”

“老赵,”庄小曼开口,“那我呢?”

“你等一下,”何惧说,“万一帐篷掉下来砸到你,你发型会乱掉。”

庄小曼动容地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答应道:“好的。老赵,你真体贴。”

何惧撩开了帐篷的门帘,叫赵之昂先钻进去。

帐篷刚装完,还没来得及放摄像机,何惧迅速拉上帐篷,拿掉了赵之昂和他自己的耳麦,丢在地上,告诉赵之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荔枝》是鬼片?”

“有。”赵之昂淡定地回答,还用脚踩了踩垫子,把它踏实。

“《荔枝》的开头就是一个雨夜,主角和他女朋友在外面游荡,结果发现他女朋友不是人。”何惧简单地说。

“所以?”赵之昂听着,问。

何惧道:“我怀疑节目组要闹幺蛾子,庄小曼很可能有问题。”

“老赵,小惧,里面怎么样呀?雨变大了我能不能进来了呀?”庄小曼在外面叫

“有点儿问题,你再等等!”何惧冲着帐篷外的庄小曼说了一句,又附在赵之昂耳边低声叮嘱,“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你随机应变,装晕都行。”

赵之昂耳朵有些痒,对着何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何惧捡起了地上的耳麦,放在赵之昂领口上夹好,拉开了帘,叫庄小曼进来。

下这么大的雨,不是节目组预期的,雨势愈发大起来,节目便难以继续录制了,几人从帐篷里出来,躲到了古镇的小集镇里避雨。

也获得了少有的特别待遇,吃了一餐热饭。

在何惧的坚持下,节目组甚至让赵之昂洗了个热水澡。

“何惧身体娇弱,”何惧真诚地与导演交涉,“他今天泡了水,又淋了雨,不洗个热水澡,我很怕他感冒。他后天回上海还要去录新歌,不能出任何差池。”

导演只好点头。

赵之昂洗完澡出来,雨变小了许多,雨丝飘在空气里,灰蒙蒙的水乡古镇,倒有了一丝南方的味道。

“继续吧,”何惧摸了摸赵之昂吹干的头发,道,“又要去录影了。”

赵之昂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脸上,有着今天难得正经的表情,也拍了拍何惧的肩膀。

赵之昂对何惧有些改观了,他之前只感觉何惧表演欲望强烈,个性太过张扬,是天生的明星,却不适合与常人相处,现在看来,却觉得何惧也是有靠谱的时候的。

庄小曼见两人出来,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撑着一把节目组给她的小伞,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帐篷里,已经是夜里九点了,节目组在帐篷里装好了摄像机,放了三条被子。

帐篷是很大,不过……

“两男一女睡一个帐篷不太合适吧?”何惧对摄像机边的工作人员道,他板起脸来,看着很强势,工作人员也不敢怠慢,喊了企划的负责人过来。

“赵先生,”负责人解释道,“帐篷很大,也有摄影机,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的意思是庄小曼还没发话呢。

庄小曼在一旁点点头:“我是不介意的啦。”

“那好吧。”何惧说完,拉着赵之昂先进了帐篷,用背挡着装在飞垫上的摄影机,对赵之昂做口型,“小心。”

赵之昂点点头,庄小曼进来了,两人便不再再对此做讨论了。

由于外面下雨,在室外活动不变,为了增加趣味性,节目组丢给了他们一副扑克牌,三个人打起了斗地主。

何惧牌技太臭,又总抽到地主,尽管顾忌着要表现得更赵之昂一些,还是会不小心暴露他热爱出千的本性,被赵之昂和庄小曼练手打压,满头贴满了写着打倒地主的纸条。

又给何惧贴上一张纸,赵之昂突然放下了纸牌,向左边摊开手,一滴水掉在他的手上,又一滴:“漏水了。”

庄小曼呆愣了一下:“怎么办,我们去找制作组?”

何惧坐在门口,这时就,他这才发现,他们的帐篷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集镇有着星点灯光。

“外边没人了。”何惧说。

庄小曼不信,也探出身子去看了,见外面黑黢黢一片,吓得立刻缩了回来:“怎么回事啊?”

赵之昂摇了摇头。

“小惧……”庄小曼有些害怕地看着赵之昂。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眼前清秀的何惧看起来却比赵之昂更让人感觉安全。

何惧回身,站了起来,用手指顶住了漏雨的地方。

庄小曼仰头看他:“你总不能这样挡一个晚上呀。”

“可我怕淋坏何惧这张俊美的脸。”何惧臭美道。

“你别耍帅了行不行……”庄小曼翻白眼,“头上的条子都要掉下来了。”

何惧撕了条子,反驳:“是真的帅好吗?”

赵之昂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两人斗嘴。

庄小曼一边摇头,一边奉承他:“好好好,大帅哥。”

“以前有个人这样替我挡雨,”何惧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他是我的大英雄。”

庄小曼笑了出来:“老赵,你也有那种时候啊?”

赵之昂心中有些迷惑,何惧这句话,应当是对他讲的,但他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在气氛暧昧的当口,帐篷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由于帐篷里的光亮,黑影晃动便显得尤为明显。

“谁?”赵之昂立即警惕地站起来,抬高声音,对外头问。

庄小曼在Camping大逃亡里的形象再怎么爷们儿,到底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被外头的冷寂气息吓了一条,缩在帐篷里不敢动,小声提议:“要不然我们就这样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突然,摄像头背后传出了一个阴沉得令人发毛的声音:“司马队的队员,你们好,我是神秘人L。由于赵之昂先生连输六幅牌,你们触发了隐藏任务‘荔枝之吻’。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任务,一旦成功完成,将获得特殊奖励;第二,放弃任务,game over,明早就可以离开古北小镇了。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思考,如果你们选择接受,就一起走出帐篷,向前走。”

何惧与赵之昂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看向庄小曼。

庄小曼见两人突然转向自己,缩得更里边了:“你们看我干什么?”

“小曼,你选吧。”何惧开口。

“这有得选吗?”庄小曼无奈地说,“摆明了只能接受嘛。”

何惧点点头:“那走吧。”

“我第一个,”赵之昂拦住了何惧,“小曼在中间,你断后。”

“小惧,”庄小曼感动道,“你真的比上次来Camping稳重好多哦。”

何惧紧张地插嘴:“对啊,人总会长大的。”

庄小曼刚想说句话羞辱他一下,赵之昂已经撩起了帘子。

风吹着冷雨打进来,五月的夜里没有想象中的温暖,还带着寒意,把三人在帐篷里囤积的热量吹了个精光。

“好冷……”庄小曼了一句,抱着胳膊跟在赵之昂后面。

她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何惧脱下了节目组发的登山外套,盖在庄小曼身上。

赵之昂回头,正巧见到这一幕,何惧倏地把手缩回去,作举手投降式对赵之昂说:“别联想啊。”

庄小曼刚想谢谢他,听见他的话,觉得莫名其妙:“联想什么?”

何惧还没说话,赵之昂道:“你们说,现在有没有人在录像?”

两人闻言,皆背后一凉。

何惧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不要突然说这么恐怖的话。”

庄小曼则是把何惧拉到前面一些,让三个人的距离更加靠近。

“我在想……”赵之昂想继续说,被何惧打断了:“别想了。”

“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庄小曼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得,“真想回帐篷里打牌。”

“如果你们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我们现在可能在帐篷里做梦了。”何惧还在记挂斗地主被庄小曼和赵之昂吊打的仇,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对他们冷嘲热讽。

“嘘——”赵之昂突然站定了,伸手拦住了身后两人,“前面有人。”

“什么——”何惧向前一步,也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地从前方的树丛里钻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韩乐池。”

赵之昂和庄小曼同时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的粉丝。”何惧说。

“啊?”庄小曼发出一个单音节疑问词,她真的觉得这个赵先生问题好大。

不过她也没深究了,因为忽然间,他们脚下的土地上亮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带圈。

“朋友们,你们好,接下来有一个小节目,叫做十分钟挑战赛,”一道追光灯打在前方一个简易高台上,导演拿着话筒站在上面,对着队员们喊话:“十分钟挑战的规则是,十分钟内互相推,谁出圈的次数多谁就输。”

“赢的有什么奖励啊?”何惧问。

“赵先生这个问题很好,”导演激动地说,“没有奖励,就是玩玩!”

“……”何惧直接坐到了地上,道:“哦,那我休息一会儿。”

“司马队不会有任何奖励,不过要是长城队赢了,就会有小道具。”导演见何惧如此消极,又补充了一句。

何惧抬手抓住赵之昂的手腕,一借力,跳了起来,赵之昂转头看他,只见何惧矜持地对他点了点头:“谢谢。”

倒计时的鼓声敲响了十下,长城队的三个队员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从黑暗中走出来。

“惧惧!我来报凑惹!”韩乐池挥舞着手朝赵之昂扑去。

赵之昂后退一步,弓腰躲过一劫,肩膀又被江东按住了,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赵之昂反应极快地向侧边一躲,江东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摔出圈外。

庄小曼和苏荔在地上扭打起来,两人同时发出尖叫,响彻古镇上空。

这一场十分钟挑战赛的具体的过程,没有人会想再回忆。何惧只记得,结束的鼓声捶响时,他正累得压在赵之昂肩膀上大声喘气,生平第一次嫌自己太瘦,肩膀的骨头硌得他脸疼,庄小曼躺在地上,用力踹着半身出圈的江东,一脸脱力到崩溃的表情。

“挑战赛结束,”导演施施然出现,“司马队出线五次,长城队出线八次,这一次的大赢家依然是——司马队!恭喜你们!”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给他捧场,大家都像跑了十公里一样,累瘫在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落败的长城队休息了一会儿,相约回到自己的营地去了,制作组不告诉司马队他们接下来的安排,几人就又站起来,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庄小曼不动了,反而向边上跨了一步,三个人占据了三个点:“等一下,先说清楚吧,我有事情没有告诉你们。”

何惧和赵之昂都不意外,静站着等庄小曼继续。

“在抽签结果出来以后,制作组给了我一个特别提示,因为我是我们队的智者。这次Camping大逃亡的游戏规则,和以前不一样,”庄小曼缓缓地说,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制作组告诉我,我们两个队伍里,都有一个内奸,负责破坏队伍的进度,智者负责把内奸找出来。但是我的身份一旦曝光,内奸就有办法让我出局。”

“内奸?出局?”何惧轻声重复。

“是的,老赵,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内奸,”庄小曼说,“但是就在刚才,我发现何惧不对劲,他一直在给对面放水,如果不是我们两个战斗力强,现在赢的指不定是哪一队。”

赵之昂静了静,难得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放水。”

何惧微微低下头,看着赵之昂,他现在在赵之昂的身体里,透过自己的身体,看着赵之昂的灵魂,这是十分玄幻的事,却确实发生了。

“老赵,何惧是内奸。”庄小曼说。

“我倒觉得你是内奸,”赵之昂说,“打牌的时候,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做,偏偏要和我一起围攻赵之昂,为什么?”

“打牌只是娱乐,我怎么知道会触发什么隐藏任务。”庄小曼道。

赵之昂摇头:“我从来不信巧合。”

“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庄小曼转向何惧,直接要他做决定,“老赵,我不会骗你的。”

这和电影《荔枝》里的一个布景十分相似,但是剧情却差远了,在电影中,主角何惧并没有面临这样两难的选择,但何惧没有迟疑,因为他和赵之昂的情况太特殊了,他不信赵之昂会隐瞒自己是内奸的事情。

“我也不信巧合,”何惧发着抖道,“我们回去慢慢说行不行,衣服都给你披了我现在要冻死了。”

庄小曼咬咬唇,道:“不行,夜长梦多,你现在一定要做出选择。”

“那我相信何惧。” 何惧笃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好看。”何惧没法说原因,只好扯淡。

“你能不能想清楚再说话,”庄小曼问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何惧仗着光晕微弱,不管不顾地盯着赵之昂看:“我想清楚了,我不后悔。”

赵之昂无法否认,至少在那一刻,他确确实实被何惧的眼神打动了,何惧是个好演员,哪怕身在赵之昂的躯壳中,他也能不突兀得将“何惧”的灵魂表达的淋漓尽致。

也怪不得何惧能叫那么多的人牵肠挂肚。

在何惧扮演的赵之昂做出选择的这一刹那,场地四周的投光灯全亮了。

节目组甚至在三人身上打了一道追光,不是电影,胜似电影。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走上前来,将安安静静站着的庄小曼带下场去,偌大的广场上便只剩下何惧与赵之昂两个人。

“恭喜你们通过了制作组的考验,”导演从不远处的一个投光灯后走出来,“赵先生,你选对了,完成了‘荔枝之吻’的隐藏任务,现在可以获得一个线索,关于长城队里内奸身份的线索。”

何惧站得笔直,面上露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微微弓下身,让导演附在他耳边说话。

导演告诉他:“城门失火。”

何惧重新站直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赵之昂瞥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表,十二点半,是节目第二天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总算只剩下一半。

导演又对他们说了明天的新游戏规则,就放他们回去睡觉了,这次走回帐篷,他们身边又跟上了几个摄影师,打着光对着两人猛拍。

“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回去只剩两个了。”何惧感叹道。

赵之昂不接他的话,问他:“刚才导演对你说什么?”

何惧道:“他说了四个字,哎,什么来着……哦!城门失火,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

何惧看到赵之昂毫不掩饰的嫌弃,跳起来:“你知道你说啊?”

“韩乐池,”赵之昂无奈地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何惧呆了呆:“居然是阿池。”

“你和他很熟?”赵之昂心里一动,扫他一眼。

何惧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赵之昂,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跟着拍摄的镜头,诚挚道:“不瞒你们说,我真的是阿池的粉丝。”

“赵先生,你好像粉了很多人。”摄影师忍不住开口。

何惧想对镜头填充上他粉韩乐池的细节内容,手被赵之昂装作不小心打了一下,立刻正色道:“这是我的隐私。”

摄影师还想继续问,司马队的帐篷到了,而雨也停了。

何惧和赵之昂钻了进去,看了看里边的情况,有两条被子都被漏进来的雨水给淋湿了,只有角落里的那条还是干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把湿被子丢出了帐篷,脱掉外套,合盖着一条被子,熄灭了帐篷顶上的灯。

何惧手臂贴着赵之昂的,他突然靠近赵之昂,替他摘掉了耳麦,也把自己的摘了,丢到脚边上去。

贴着赵之昂的耳朵跟他说:“老赵,晚安。”

人类听自己说话的声音,传导声音的媒介是头骨与空气的相加,听别人说话时,传导媒介只是空气,因此人类听见的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见的他的声音,是不同的。这是常识。

而当何惧对赵之昂说晚安的时候,赵之昂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声音原来是这样,低沉、无趣。虽然操控着他声音的人,却将这一句“晚安”,说得有些撩人。

@八卦周报Icy:。。。。。。。。。刚才看了这期CP大逃亡的粗剪。。。。。。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何惧。。。。真的是一个。。。血雨腥风的男子。。。。。大家可以开始期待了。。。。。。。。。。。

这一夜算不得长。何惧和赵之昂近一点睡下,七点半就得起床了,但两人却都睡得不错,被外头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吵醒,向来有严重起床气的何惧情绪平和地睁开眼,转头见到自己的身体躺在边上,也睁着眼睛——赵之昂也醒了,双眼无神地注视着空气。

何惧趴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回神了。”

“何惧,”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对着赵之昂说,“快点把你们的耳麦带上。”

“哦。”赵之昂坐起来,揉了揉脑袋,何惧的头发又软又滑,手感很好,他又揉了几下。

何惧等了一会儿,只见到赵之昂把手放在自己头上揉来揉去,也不像是听到别人说话的样子,认命地爬到角落,把他昨晚丢掉的耳麦重新捡回来带好。

“手感很好吧?”何惧问赵之昂。

赵之昂闻言顿了顿,把手放下来,又理了理节目服装赞助商发放的T恤衣领,弓着身子走出了帐篷。

清晨的小镇空气新鲜可人,湿气还未散去,浅金的阳光从丝丝缕缕的云后漫头出来,笼罩在跨出帐篷的赵之昂身上。

“小惧,别动!”一个摄像师叫住赵之昂,快门一阵闪动。

赵之昂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给他拍。

身后传来响动,何惧不知在帐篷里弄什么,赵之昂回头看了一眼,前方长城组的朋友们晃荡了过来。

“喔唷,早啊惧惧,”江东走在最前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风,上边写着“荔枝”,他顶着个鸡窝头,口气酸酸的,“昨晚睡得很好嘛?”

韩乐池和苏荔像一男一女两个马仔,还穿着昨晚的夜行衣,跟在江东后面,也是一人手里一把折扇,不过苏荔手里写的是“荔”,而韩乐池拿了一把“枝”。

“《荔枝》剧组到底给了你们节目多少钱啊。”何惧正巧钻出帐篷,看见扇子上的字,失笑着问。

江东搂着赵之昂给他扇风:“导演说本节目为蹭惧神热度,义务给《荔枝》打广告,分文不取。”

苏荔又走到了何惧身边,和他搭话:“赵先生,小曼哪儿去了?”

“你不知道?”何惧反问。

苏荔摇了摇头:“发生了什么啊?”

昨天长城队做了一下午的采购任务,累个半死,节目组只给了他们一个破帐篷。好不容易凑合着睡下了,又被抓起来玩什么牢什子挑战赛,输了比赛就被赶回营地里去,压根不知道卧底的事儿。

“也没什么,”何惧打哈哈,“你们三个看起来都没睡好?”

五月的古镇里已经有一些蚊虫,他们的营地又在水边,苏荔看见许多爬来爬去的小虫,做了一整宿噩梦,这会儿呵欠连连。

她心有余悸地点头,刚想说自己昨晚的见闻,导演跳了出来:“队友们来,集合一下!”

“今天上午大家看起来精神都不怎么样啊,是不是因为我们美丽的曼曼不在?”导演激情演讲,“她上午就飞巴黎参加时装周了,我们祝她在巴黎吃好玩好!”

五名队员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导演,只有周围手上没事的稀稀拉拉几个工作人员象征性地给他鼓了鼓掌。

“所以我们队只有两个人了?”何惧故作惊讶,“这太不公平了吧?”

导演“嘿嘿”一笑:“这个一会儿再说。为了振奋大家的精神,我们制作组特地给大家安排了一个提神醒脑的游戏,打水仗!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并不期待啊。”江东冷冷地说。

韩乐池很捧场地说:“我很奇袋!”

不过他讲话大家都要思考三秒才能懂,导演愣了愣,才给他竖了个鼓励的大拇指。

几人吃了节目组提供的早饭,休息了一下,就被抓去换泳衣。

四个男队员走进男性更衣室,摄制组没有跟进去。

更衣室里没有隔间,四个人手里都拎着同款黑色平角泳裤。

何惧和赵之昂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心情,何惧有点兴奋,差点靠到韩乐池身上去跟他咬耳朵,被赵之昂拍了背才把弯过去的上半身缩回去。

何惧背对着江东跟韩乐池脱了衣服,先是在赵之昂的注视下,非常感兴趣地拨弄了一下在草从中还软着的性器,看到赵之昂忍耐到快要爆发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穿上泳裤,盯着赵之昂,站起来,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赵之昂咬牙切齿,用嘴型问他又想干什么。

何惧歪着头,把手放到赵之昂身体的腹肌上,指尖轻触着皮肤,从第一块一直滑到胯间的人鱼线,还对着赵之昂情色地舔嘴唇。

赵之昂顿时有种被何惧强奸的感觉。

“赵紫昂,你肌漏猴发达啊!”韩乐池换完衣服回头,看见一个精壮的背,开口夸奖何惧。

江东也嫉妒地过来围观:“这怎么练的啊赵总?”

何惧调戏完赵之昂,转过身笑得露出一排白牙:“谢谢,我也很满意。”

赵之昂匆匆换了衣服,问他们走不走。

江东一手揽住了赵之昂的肩膀:“唉,惧神脱了衣服原来是只白斩鸡。”

何惧这就不服了,道:“我看何惧也是有点肌肉的。”

江东上手想摸一把,赵之昂躲开了:“一次十万。”

江东遗憾地挪开了一点,“团购能打折吗?”

何惧玩心顿起,挤到赵之昂和江东之间去,身体贴着赵之昂:“我有钱啊,买十下。”

双手在赵之昂身上胡乱摸了几把,正巧走到门口,何惧看到镜头,立刻站直了,但是这一幕还是被摄影师记录了下来。何惧在节目结束后让经纪人Andy和节目组交涉,正片里没把这一段放进去,不过后来还是不知怎么的就流了出去,成为了了某圈视频的常用素材之一。

制作组在一块空地上做了一个充气泳池,为了游戏的公平性,长城组的苏荔就不上场了,裹着毛巾在一旁做日光浴。

何惧第一个下水,苏荔在一旁尖叫:“赵之昂加油!”

江东对她怒目而视:“你到底是哪组的?”

苏荔闭上嘴,围观四个男人占据泳池两个角,对峙着,哪边也不先动,因为节目的规则是,一旦摔倒在水里就要出局。

“为什么这期节目一直在肉搏?”赵之昂问何惧,“我记得我以前看的节目里还能有些需要用脑的。”

何惧看了赵之昂一眼,提醒他:“我也是第一次来。”

江东开始缓缓向着何惧他们所在的这个角移动,韩乐池在他身后跟着。摄影师镜头一转,拍到了赵之昂脖子上的链子。

古朴的玉环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细腻的光,宛若凝脂。

赵之昂注意到镜头拍着自己,淡淡扫了一眼摄影师,摄影师突然觉得背后一冷,赶忙把镜头转向泳池去。

赵之昂与何惧也摆好了姿势,要迎接对面来的挑战。

韩乐池跟着江东走了两步,想从后面把江东推倒,江东却正巧向前一扑,韩乐池直接自己栽进了水里,成为了第一个出局的人。

江东是节目的五季元老,独自面对何惧和赵之昂两个人也不畏惧,本着柿子挑软的捏的原则,他先向赵之昂下手了。

毕竟赵之昂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白斩鸡,但是赵之昂学过专业搏击,就算换了个身体,力气身高都大不如前了,技巧也还在,他卡着江东的手江东就动不了,和他在水里僵持着。

何惧一步向前,扑到两人中间去掰江东的手,扑腾出很大的水花。

就在这时,何惧的腿抽筋了,他皱着眉跪倒在泳池里。

江东见状,毫不恋战,放开赵之昂转而攻击何惧,他先是按着何惧的肩膀,嘴里叫着“赵总得罪了”,伸腿勾住何惧的小腿,何惧正想反力将他推倒,一阵晕眩袭来的一瞬间,他好像被人扔进跳楼机里,上上下下一百次,眼底都冒出金星来,当他重新能对准焦距时,他居然看见江东用背部对着他,手里按着表情痛苦得挣扎着的赵之昂,然后赵之昂就被江东推进了水里。

何惧腿软头晕,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自己也被江东按倒了。

导演和工作人员看两人的表情都不对,立刻指挥救生员把他们拉出水面。

何惧湿润的身体被干燥的毛巾裹了起来,头发也在滴水,冷风一吹,他脑子还是懵的。

他呆呆看着赵之昂,赵之昂也看着他。

何惧和赵之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接下去是传统的撕名牌游戏,何惧和赵之昂都玩的食不知味。赵之昂身体条件好,速度快,反应灵敏,而且力气大,一撕一个准,好好的撕名牌被他搞成了大屠杀,最后何惧是躺着赢的,赵之昂手里拿着三个名牌,走到靠着大树根坐着的何惧身边,踢了踢他的脚:“走了。”

何惧站起来,仰视着赵之昂:“好。”

两人一同走到了节目组设置的出口处,所有的工作人员为他们鼓掌。

“恭喜你们,”导演献上了一个大盒子,“这是我们这期节目的奖品。”

这时候,长城队的三个人互相搀扶着,也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何惧对着特写镜头打开盒子,是一颗巨大的水晶荔枝。以他的审美来看,还是挺好看的,他将盒子递给赵之昂,赵之昂也接了过去,破天荒给了一句评论:“还不错。”

“那是当然啦。”何惧得意地笑起来,终于重新习惯了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Camping大冒险古北特辑的摄制落下了帷幕。

几人摘了耳麦,丢给工作人员,往古北小镇门口走过去,何惧拿出手机,Andy给他发了信息,说在大门口保姆车上等他。

韩乐池追上来,问何惧:“惧惧,一起次晚饭啊?”

“不吃了不吃了,”何惧摆手,“下礼拜不是还一起宣传吗。”

韩乐池伤心地停住了脚步,道:“好啵。”

“你现在怎么办?”何惧问赵之昂,“我现在回酒店,明早的飞机回上海。”

“我先和你一起走吧。”赵之昂道。

“舍不得我呀?”何惧想去挽赵之昂的手臂,赵之昂往边上挪了一步,何惧连他的袖子也没沾到。

赵之昂挑挑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何惧也不生气,耸了耸肩,往前走去,他的助理小余已经提着包在出口等他了。

工作日的下午,小镇的出口暂侯区人不多,零星有几个小姑娘看着何惧,都挪不动路,发出小声的尖叫,跃跃欲试想要过来要签名和合照。

何惧礼貌地对她们笑了笑,径自走到小余身边,道:“走了,赵总和我们一道。”

小余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何惧和赵之昂,不是应该已经睡过了吗,怎么好像还不是很熟的样子。

保姆车停得近,是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小余给他们拉开门,Andy就坐在门口的座位上,冷冷看着何惧。

何惧拉着赵之昂上车,对Andy说:“介绍一下,这是赵之昂。”

又告诉赵之昂:“我的经纪人,Andy。”

赵之昂对Andy点点头,走到后面坐下去。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超过他接受的范畴,身体和心灵都十分疲惫,非常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修养一番。

何惧也没有说话,带上了眼罩睡起觉来。

Andy看何惧的样子,决定等他们回了酒店再拷问他。

何惧醒过来的时候,车子正堵在去酒店的路上,Andy竟然在和赵之昂谈笑风生,聊什么股市金融。

何惧不悦地拉下了眼罩,听Andy正说道:“赵先生和我们惧惧关系还不错?”

“他在追我。”何惧抢答。

Andy和赵之昂同时转向他。

何惧来劲了:“我有证据。”

说完掏出了手机,准备给大家看视频,刚拿出来,手机就被赵之昂抢走了。

“密码多少?”赵之昂沉声问他。

何惧不愿意说:“我不给Andy看,你还我。”

赵之昂坚持要何惧删视频,何惧不干,两人在后座争抢起手机来。Andy看得好笑,插嘴道:“赵总真的在追惧惧啊?”

“没有!”

“是的!”

两位当事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其实你哪里用追,你钩钩小指头何惧就过去了啊,”Andy道,“你不知道,上次何惧在新闻里头看见你,眼睛都直了,所以那天小余和我说何惧去找你,我都没拦着他。何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要珍惜啊。”

何惧听到向来冷酷的Andy帮他说话,也有些脸红和无措:“也没有那么喜欢。”

赵之昂却很不解:“我也想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想不起来就算了。”何惧道,“对了,你的扳指呢?”

“扳指?”赵之昂问。

“就是你三个月前,出席金融峰会的时候大拇指上的那个玉扳指,去哪里了?”何惧认真问他,“我找出了你所有能找到的视频看,你很少带。”

这回,赵之昂沉默了,因为何惧的问题,让他想到了唯一的一个解释,而那个解释,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你——”赵之昂艰难地开口,“那个扳指不是我的。”

何惧和Andy都看着他,连坐在副驾的小余都回身看他。

“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有的时候我没空,就会让他帮我去出席一些场合,”赵之昂看到何惧的脸色变得煞白,心里不知为什么竟有些涩意,“如果你说的是环亚峰会,是他代我去的。”

“……”

过了许久,何惧才艰涩地说:“不是你?”

“不是我。”赵之昂承认。

车子又在去酒店的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何惧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密闭的空间里静得可怕,赵之昂觉得这或许是他近年来最难熬的一刻,因为他竟然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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