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深夜的海风微凉,让闷热了一天的陆诚凉爽不少,他把脚放在冰凉的海水里,舒服地轻哼出声,劳累了一天的身子也在这一刻完全放松。
“陆医生,又在海边泡脚啊!”
路过的居民见到陆诚,全都热情的与之打招呼。
“是啊!”
陆诚笑着回道,为他普通的脸上添上一丝风采。
“陆医生,不是都说泡热水才养生嘛!”有人忍不住打趣起来。
“就我这条贱命,还养什么生,能活个七八十岁都是老天恩惠了。”
陆诚哈哈笑道,浑然不在意所谓的养生。
毕竟生活在城外,能活一天是一天。
“陆医生话不能这么说,你心地善良,一定能活到两三百岁。”
有人见陆诚拿自己开玩笑,不赞同地回道。
“就是,陆医生你们都能活到两三百岁。”
“不不不,是活到五六百岁。”
“我看是七八百岁。”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陆诚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七八百岁,城里人打了延长寿命针都活不到那么大的岁数,就更别提他们城外人了。
见几人越聊越起劲,陆诚不得不好心提醒,“那个,天色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们的家人可还等着你们开饭呢!”
一听开饭,忙碌了一天的他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他们告别陆诚后,纷纷朝自己家里走去。
送走几人后,陆诚浑身放松地坐在海边,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海面。
时间悄然流逝,他见天色已晚,起身准备离去,眼角余光却瞥见海面上飘浮着一团黑影。
疑惑是什么东西的他掏出城里淘汰掉的太阳能手电筒,照亮海上漂浮的黑影。
越看黑影越像一个人影,惊得他连忙丢掉手中的太阳能手电筒,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朝对方游去。
近了,他发现飘在海上的黑影的确是人,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面朝上,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此时他也顾不得对方是死是活,拖着男人游上了岸。
一上到岸边,他连忙去探呼吸,见男人还有气,不需要做人工呼吸,他连忙背起昏迷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自己的住所奔去。
他奔进自家院子,大喊道:“师父,师父,我捡到一个病人。”
一听病人,刚躺下的医生们纷纷从自己房间里奔出来,全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陆诚身边。
一位长相俊秀,气质淡然的男子看了一眼陆诚背上的男人,见男人双眼紧闭,唇无血色,他连忙伸手去探男人气息,确定对方还有呼吸后,对陆诚说道:“诚儿,把他送到你的手术室里。”
“好的,师父!”
陆诚点头,忙背着男人去到自己那间手术室。
他的手术室位于东南角,他推开手术室大门,把背上的男人放到手术床上,开始检查男人的身子。
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有男有女,他们围在陆诚身边,望着手术床上的男人,讨论开来。
“这人穿着不凡,应该是城里人吧!”
一位长相美丽的女人望着男人的穿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女人身旁的男子打趣说道:“那正好,我们救了他,说不定又可以得一大笔钱。”
“有这个可能,就像之前风旭救的那个傻子一样,大手笔的给了五百万。”另一个男子嬉笑着回道。
最先说话的女人听到男人提起风旭二字,狠狠剜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现在风旭二字是禁忌,谁都不能提,不然师父又该伤心难过了。
提起风旭的男子顿觉自己说错话,连忙垂下头,装作啥都没说的样子。
被众人称作师父的男子名叫宋阳,他听到风旭二字,眼神暗了一下。
他来自城里,自然知道城里的人都是什么人,那些人见到风旭的长相后,怎会轻易放过风旭?
也不知风旭被谁囚禁了?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
陆诚听到风旭的名字,轻叹一声,暗骂那个猪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敢去围猎游戏,现在好了吧,把自己弄丢了不说,还把他自己如珍似宝的女人也弄丢了。
他抛去脑中杂念,脱掉躺在手术床上男人的衣服,细细检查男人身体。
他越检查越心惊,只见男人胸口处有好几处刀伤,每次都是险险地避开心脏的位置。
“看来杀他的人是下了狠手啊!”
陆诚身边的男子看到男人的伤后,忍不住调侃出声。
“但他为了活命,也是拼尽了全力。”宋阳拿着消毒水和手术用具走过来说道。
其实他本人很年轻,观其外表不过三十岁出头,但被一群二十多岁的人称作师父着实有些违和。
“师父啊,我们救他会不会有麻烦啊?”率先说话的女人一脸忧心忡忡。
他们生活在城外本就如履薄冰,若是救了不该救的人,他们全都会死。
“救都救了,不可能再把他背出去丢了吧?”陆诚见女人一脸忧心忡忡,提出建议,“要不这样吧,今晚这人我来救,若是真的救了不该救的人,我去抵罪。”
陆诚不想害了自己的同伴,才这般说道。
“陆诚,我们可是师兄弟,有难一起抗,有福一起享,想那么多做什么,救就完了。”
“就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担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支持他,让陆诚感动不已,他看了一眼手术床上的男人,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戴好医疗塑胶手套,为手术床上的男人打麻药。
陆诚也带上医疗塑胶手套,接过宋阳递过来的手术用具,开始为男人做手术。
这场手术一直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等把男人胸口几处伤口全部缝合后,他们合力把男人送到风旭的房间修养。
反正现在风旭生死不知,他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拿给病人休息。
陆诚为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打了一剂消炎剂后,转身对身后几人说道:“师父,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好,有什么情况你叫我。”
宋阳虽然也是一名医生,但是他主学内科,对外科也不是很精通,所以把受外伤的男人交给陆诚照看是在合适不过了。
“嗯,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陆诚送走自己的师父和师弟师妹们后,他关上房门,转身坐到床沿,望着仍旧昏迷的男人,轻喃出声,“希望你有钱,最好给个几十上百万的报酬,这样我们又可以购买一大批麻醉剂了。”
想到上次风旭救了那个男人给了五百万,他就心痒难耐,真希望男人能赶紧醒过来,然后丢给他一张一百万的卡。
无聊的他拿起风旭书桌上的外科书看了起来,最后实在犯困的他趴在书桌上睡了。
等他醒来时,天早已亮了。
他动动因趴在桌子上睡而导致酸麻的手,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见男人还在睡,他起身想要出门运动一下,却在开门时,听到床上的男人轻哼出声。
醒了?
他连忙走回床边,见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一脸欣喜,“先生,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眸,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陆诚看了他半晌,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心里升起一丝狐疑,难道是个哑巴?
男人看了陆诚好一会儿,他揉揉阵阵作痛的后脑勺,说出令陆诚大跌眼镜的话,“我是谁?我在哪儿?”
嘎?
陆诚万万没想到,自己救人无数,居然遇到传说中的失忆患者。
这确定不是在玩他?
他还等着男人醒了甩钱给他呢,谁知等来一个寂寞。
“那个……你受伤了,是我救的你,也许你出现了书上说的短暂性失忆,应该过几天就会恢复记忆。”
陆诚也有些不确定,只得这般说道。
毕竟他外科跟着风旭学得好,至于内科,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没办法啊,他资质有限,比不上风旭逆天的天赋。
男人蹙眉,望着眼前的陆诚一脸嫌弃。
什么叫书上说的?这是医生该说的话吗?
陆诚见男人神色阴沉,顿觉压力山大,他丢下一句:“我去叫我师父”,然后匆匆离开房间。
男人望着逃难似离开的陆诚,眉越拧越紧,他想坐起身,却扯到胸口处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无力地跌回到床上。
床比他想象的硬多了,这么跌回床上的他扯到胸口的伤口,痛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
男人心情烦躁,偏偏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感觉令他心烦意乱。
这时,门外传来两人匆忙的脚步声,他偏头望过去,只见陆诚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好看男人进来。
宋阳走到男人身旁,为其把了把脉,见脉搏虽然混乱,但也有力,应该没啥大碍。
只是…
望着眼色迷茫的男人,他关切问道:“先生,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男人摇头。
“那你记得你家住哪儿吗?”
男人想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只得摇头。
“家里有什么人也不记得吗?”宋阳再问。
男人努力回想,可后脑勺传来的阵阵刺痛仿佛要把他脑袋撑破,痛得他紧拧眉头,低吼出声,“不知道!”
宋阳见男人情绪不稳定,怕影响后期恢复,赶忙安慰道:“先生,你不要激动,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
陆诚见对方表情不是装的,蹙眉,看来这人是真的失忆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短暂性失忆还是长久性失忆?
宋阳见男人情绪渐渐稳定,不敢再多问,和陆诚一起离开房间。
二人走出房间,走在后面的陆诚顺手把房门关上,他神色忧愁道:“师父,你看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因为城外医疗条件艰苦,没有设备检查男子的大脑,所以陆诚不知道男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应该是真失忆,毕竟他没必要装失忆。”
他们这里啥都没有,对方没必要装失忆混在他们这里。
“那现在怎么办?”
陆诚郁闷了,不会是要他们好吃好喝供到对方恢复记忆吧?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照顾他恢复记忆为止。”
“那谁照顾啊?”陆诚问道。
现在正是打鱼季节,根本没人有空来他们这里帮忙照顾病人。
宋阳偏头望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陆诚一脸便秘表情,弱弱回道:“师父,我就一个糙人,不会照顾病人,要不喊雪儿照顾吧!”
让他救人,可以!但是让他照顾病人,不好意思,他没这个耐心。
宋阳回道:“雪儿***持一家已经够辛苦了,你忍心让她再照顾一个病人?再说了,女孩子怎么方便照顾一个男病人?”
“那要不让蓝枫照顾吧!”陆诚开始举荐自己的好师弟。
“枫儿那孩子比你还粗心大意,让他照顾,我怕把病人照顾没了。”
宋阳见他张嘴还要说,直接打断他话,道:“别提浩儿、云儿和笠儿,他们这次要跟船,没空照顾。”
陆诚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要是风旭在就好了,风旭肯定不需要他明说,就接过照顾病人的重活。
啊啊啊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扣押了他的好哥们风旭?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指着鼻子骂他不要脸,竟敢扣押风旭。
等送走宋阳,他转身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对男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陆诚,接下来几日由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因为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所以暂时给你起一个名字,方便我们互相称呼。”
男人望着陆诚,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用照顾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好家伙,我刚才说的,这混蛋全都听到了?
陆诚暗骂自己说话声音太大,警告自己下次说话一定要小声一点,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不想照顾他的尴尬话题,笑道:“这怎么行,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病人,理应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