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阮意再也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跌倒在了地上的,他浑身颤抖,生死一线之际几乎依从本能地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喷雾剂,他仰躺在地上,窒息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呼吸道更是一阵的灼痛不已,有腥甜的铁锈味扩散。
随着化成气雾的药液被吸入体内,阮意急促地喘息,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再无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浑身都颤抖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视线被泪水模糊,他垂下的额发也已经湿成一缕一缕的了。
直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他用力眨掉了眼泪看去,看清的那一刻几乎心脏骤停。
阮意绝望地闭上了眼,没想到他还是要死,还是被老虎咬死,尸骨无存……
然而阮意等了许久,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意传来,他颤抖着刚准备睁开眼,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粗糙的舌头舔了一下,顿时血腥味更重。
他的脸虽然有些疼,却没破皮,明显是白虎有意收敛了自己舌头上的倒刺,要知道这些倒刺是可以帮助它们将骨头上的碎肉都刮下来的利器……
阮意睁开了眼愣在了原地,对上了白虎左金右蓝的妖异兽眸。
其中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凶光,反倒是有些人性化的情绪,阮意怀疑自己在做梦。
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实打实的百兽之王,并且体型还异乎寻常的巨大。
阮意坐起了身在它面前也只有仰望的高度。
难道是家养的老虎?怎么可能。阮意心中排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在森林里绕了这么久,阮意已经能够确定这里是久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没有半点人类活动过的迹象,他都有些绝望了。
眼前这只白虎先前更是轻易就咬死了一头灰狼!
如此绝佳的狩猎能力,哪里是动物园里能养出来的货色。
这才是真正的劫后余生!放松下来后,阮意只感觉脱力感笼罩了他全身。
“你不吃我了对吗?”阮意略带紧张地握紧了自己手心的喷雾剂,盯着白虎一金一蓝的异瞳,想从其中捕捉到使他能够确信的情绪波动。
白虎不曾掩饰地暴露出眼中的疑惑,不知道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其他。
战虓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族为什么误解他会吃他,难道是把他当做了食人族部落的兽人?怪不得之前这么怕他。
他现在是兽化形态不能说话,也不方便变成人,想到这里,白虎突然凑近了还坐在地上的阮意,温热的鼻息打在了他的脖子上,传来一阵麻痒触感,阮意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阮意就猛然睁大了眼,浑身一麻,几乎不敢动弹,他感觉到白虎尖锐的犬齿蹭过了他的皮肤,湿热的舔舐落在了他的后颈耳后。
这感觉,就好像标记一样。
阮意还在发懵,就感觉怀中勉强塞进了一只毛茸茸的大脑袋,大白虎居然在用头顶蹭着自己……是在撒娇吗?
当然不可能。阮意为自己脑海中闪过的离谱想法苦笑,自己还真是心大,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此刻他心中的危机感早已经解除了大半,他莫名觉得这只老虎不会伤害他,他似乎能看懂他的情绪,并且这不是他的错觉。
眼前这只大老虎顶自己应该是想让自己站起来。阮意被它顶的止不住后仰,勉强起身站了起来。
阮意站起来后试探性地大胆抱住了大白虎的头,给它顺毛。大白虎则无视了他的动作,继续顶他。
阮意在它的力道下连连后退,手指陷入了大老虎白底黑纹的漂亮毛发之中,意外之下还抓住了它的耳朵,让大白虎躁动地甩了甩长长的尾巴。
“对不起哦,抓到你的耳朵了。”阮意也不知道怎么,就好像能感知白虎的情绪,他笑着抚了抚大白虎的头,这下是真不怕了。
被摸耳朵都没有咬他。
阮意后背顶到了树,于是他推了推白虎的头,想让它不要再用脑袋顶他了。
“你是想让我上去吗?”阮意看着白虎的眼睛问道。
白虎眼中闪过了一丝被理解的愉悦,阮意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阮意之前并不想上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发现这些树上爬有指甲盖大小的蚂蚁,阮意一直注意着不让蛇虫鼠蚁类的东西近身,那么大的蚂蚁咬一口,估计都能咬掉他身上一小块的肉。
阮意虽然不知道大白虎想做什么,但是眼下被它这么闹着,他看来也必须上树了。
看阮意略显艰难地爬上树之后,白虎在树下转了转,留下足够气味后转身跑走了。
在看到大白虎离开后阮意居然有一瞬间的慌神想叫回它,有种被抛下的惶恐。
实在是因为他已经经历得太多,被折磨得够呛了,一直压抑着失忆后了无所依的惶恐从未消失,之前他只是不得不坚强,因为他要活。
虽然才相处了一会儿,但是大白虎能听懂他说的话,还似乎会保护他,阮意忍不住就产生了些许对同伴的依赖。
阮意原本还注意着树上的大蚂蚁,却发现它们都有意避开了自己的身体,不敢接近……
这可不是之前都想往他身上爬的模样。
阮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难道是大白虎有意留下的气味的影响?
果真是标记了。
大白虎让他在树上等着,也不知去做了什么,阮意看了看表,在过去约莫十五分钟后阮意听见了左边大老虎窜入消失的灌木丛发出了响动,阮意神情蓦然一松,以为是大老虎回来了。
然而竟是一个人,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兽皮的人。
阮意心中一沉,原本的喜意消失。
他心底居然是宁愿和大白虎在一起也不愿遇到其他人的……就好像比起人来说,大白虎更能让他安心一般。
如果是更早,在阮意还没有遇到大白虎的时候,在森林中迷失已久的他突然看见同类也许还会有半分的高兴,但现在却是连半分都没了。
且不说现在贸然出现的这人不能让阮意放下警惕,更别提看这人明显还是个原始人的样子!
谁知道原始人会不会野蛮到吃人!也许语言还不通……阮意心下更加烦躁起来,恨不得躲起来让这人发现不了。
大白虎啊大白虎,你到底去了哪里,快回来呀!阮意心中害怕,将自己的下唇咬的泛白。
“咦?我明明嗅到了虓的气息,他又去了哪里……”
顺着气息最为浓郁的源头,男人目光落到了树上的人族身上,他早就嗅到了这个人族的气息只是没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这道气息背后的人太弱小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虓留下的气息。
眼前的人类,少有的黑发黑眸,皮肤好似冬日的雪,白而冷,拥有一副让人惊艳不已的容貌。
人族天生体毛稀少,不同于兽人的阳刚粗犷,人族大多拥有吸引兽人的外貌优势,这也是许多兽人会选择找人族结合繁衍的原因。
毕竟软软的人族,是真的香!
战虓确实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了标记,也就是说将这个人划入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男人眼中闪过了一抹兴味,觉得等回到部落应该有好戏看了……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男人看着树上的小美人紧张防备的模样,明知故问,心里升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不过,小美人看起来还未成年的样子,很嫩,娇娇软软的,适合捧在掌心。
“不说话?难道是哑巴吗?”男人微微皱起了眉,自言无语道。
没想到战虓找的这个人族还挺特别,这样可不行,会被欺负啊……
阮意看着树下的男人不再理他也不试着靠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原始人体格如此高大强壮,阮意想和他打就只有送的份,静观其变拖延时间是最好。
阮意心脏砰砰地观察着男人,焦急等待着大白虎归来可以赶走这个不明底细的陌生人。
又过去了接近十五分钟,阮意紧绷的神经都快衰弱了,这时他听到了远远的一声虎啸。
阮意睁大了眼睛,眼底划过了一抹喜色。
他又看了看树下盘膝坐着的人,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朝一个方向离开了。
终于走了。
等了没两分钟,阮意就看到了从灌木后窜出的大白虎,几乎有种要立即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刚才真的好害怕!
阮意小心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站在地上时后知后觉的腿一软,方才经历的恐惧后遗症现在全盘爆发。
白虎走到了阮意身边用身体接住了他软倒的身体,阮意扶着大白虎线条流畅优美的脊背支撑自己,一边喘息不已,同时红了眼眶。
“你去哪里了?我刚才好害怕……”
“还好你及时回来了,我不要再一个人。”
阮意紧紧抓住了大白虎背上的毛发,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也不管大白虎听不听得懂,他现在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恐惧情绪。
战虓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人类,有些无奈。
果真是美丽却娇弱,就好像他曾经偶然见过的一丛蔷薇花……
等阮意情绪逐渐稳定,才发现大白虎带回了什么,原来是食物。
一只山鸡模样的禽类,同样羽毛斑斓,只不过体型要比阮意认知中的山鸡大得多。山鸡旁还有一只灰兔,都是新鲜猎杀的。
阮意摸了摸大老虎的脑袋,“这些是给我的吗?”
大老虎以一声闷闷的低吼回应,阮意眼中闪过了一丝暖意,又轻轻拍了拍它,“谢谢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趟河边吗?”
阮意拿起了地上沾上了泥土的兔子和鸡,准备去河边清洗一下。
阮意蹲在河边,看了看河水,虽然看起来很清澈,他却依旧不打算直接喝,他很惜命,现在这个落后的条件,如果水里有什么寄生虫或者病菌那就真是要送命了。
用钥匙串上的瑞士军刀剥皮剖腹清理内脏,阮意做的很是认真细致,白虎慵懒地蹲坐在一旁看着他动作,成人手臂粗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打在地上,发出“啪啪”声响。
以从小乔木上折下的新鲜枝条剥皮洗净后将灰兔的胸肋支撑开,做成适合烧烤的模样,放在了已经洗净了的不知名的植物叶子上。
阮意就近选择了一处空旷地开始生火,此时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从枝叶间隙中透射下斑驳的光影,推测应该已经到了中午。
而他的手表却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阮意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自己的手表坏了还是其他。此时没空想更多,阮意小心翻烤着兔肉。
肉香飘出,阮意用刀割下了一小块尝了尝,熟了。
阮意现在已经饿到没感觉了,反倒不能突然进食太多油腻荤腥,所以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兔腿,至于其他的都递到了身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大白虎面前。
阮意看见大白虎的胡须抖了抖,一金一蓝的兽眸中传递出疑惑的神色,偏头看他。
阮意被它不经意地萌得心头一颤,“太多了,我吃不掉,这些你帮我吃好不好?”
阮意本想帮它先斯文地把肉都从骨头上剔下再让它吃现成的,却没想到大白虎一口就连肉带骨地吃了下去,若非阮意紧紧地拽着用来串兔子的树枝,恐怕连这也要给它吃了下去。
“树枝是不能吃的。”阮意本想揉一揉大白虎的脑袋表达自己无奈的心情,碍于满手是油不想弄脏它的毛发也就止住了动作。
喂完大白虎,阮意自己也小口小口地进食完将骨头丢入了火堆之中。至于那只野禽,阮意用火燎去了它的毛,烤好之后也喂入了虎口。
终于忙完清理完,阮意身体闲了下来,心头的疲惫感却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未来又会何去何从……
进食过后的大白虎显得更加的慵懒,它紧挨着阮意趴在了地上,阮意向后一摸,毛茸茸的蓬松触感就盈满了掌心,他感觉心中陡然一软,忍不住侧身依偎一般地趴到了大白虎身上,然后开始对着它倾诉自己的事。
也不管它能不能理解,听不听得懂,阮意只是情绪至此,遂想排遣一番,以免藏在心里憋闷难受。
“你有族群吗?阿白。”
谁是阿白?大白虎眼皮懒散地掀了掀。
阮意也不用大白虎回答,他像是在自言无语,“你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在河边醒来后就忘记了……”
白虎闻言,一金一蓝的兽眸中情绪闪烁不定,似在思考。
“不过我应该是叫阮意,这点是能确定的。”
“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长头发的男人……我很害怕,阿白。”
原来之前还被琅月吓到了,怪不得。
“我觉得我应该是不属于这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出现在了这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好有你,阿白。谢谢你……”
也许是白虎的皮毛太柔软,阮意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地也升起了困意。
待身上人呼吸逐渐平稳,大白虎耳朵抖了抖,听到了远处的一声呼唤性的狼嚎。
是琅月在呼唤他。
随后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阮意身下白虎竟逐渐变化成了一个体格强健高大、身高约有两米的裸男……
男人,也就是战虓将阮意轻轻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们的临时驻地走去。阮意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却是没有醒。
琅月看着缓步走来的战虓,眼中闪过了一抹兴味,视线落到了他怀中稳稳抱着的小美人身上。
“你已经决定了,要带他回部落?虓。”
战虓垂眸看了一眼怀里黛眉微蹙的阮意,见他没有被吵醒,这才理会琅月的问话,点头回应。
琅月识趣地不再说话,等战虓把人轻轻放在一块铺开的兽皮上后二人走远了些才继续问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身上穿的东西很奇怪,但肯定来历不俗,我都没有见过这样柔软的……布?而且还有颜色!”
“他看起来真好看,皮肤就像冬日的雪,并且竟是黑发黑眸,真是纯粹又圣洁的颜色!”
“不过他成年了吗?看起来好小只,一般成年的人族男性少有这样瘦小的吧,但看他又不像是从小吃不好饿成这样的……”
琅月开启了聒噪模式,似乎想一口气把自己的疑惑发泄完。
“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是被部落赶出去的,还是走丢了?他叫什么呀?”
“他好像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而且这样弱小,你带回去还要分心保护好他……”
“不过他这样好看,你也不算亏,是吧。”
战虓的回应则显得很言简意赅,“他叫阮意,失忆了。”
琅月显得更为惊讶了,“居然和你一样呢,但他真的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战虓原先并不是横山部落的人,他是重伤失忆又被首领石岩救下后才留在横山部落的。
琅月有些狐疑,因为这个小美人分明很怕陌生人的样子,防备心很高,又怎么会告诉战虓这么多事?
“他不是哑巴。”战虓沉默地看着琅月说了一句。
“啊,这样吗,可之前……”他见到他时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讲。
琅月感受到了无形的打击。
啊啊,这不公平,凭什么战虓就能得到小美人的另眼相待!琅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他长得真的那么吓人吗?不会吧!明明部落里还是有很多雌性倾心于他的啊……
阮意再醒来是因为他身下的床太不平整,好像有硬硬的东西硌着他了,让娇生惯养的他睡起来并不舒服。
直到睁眼后看见纯生态的树林,满目的绿色,阮意这才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床?他分明连露天宿营都算不上,只是躺在一块兽皮上而已。
周围皆不是熟悉的景色,阮意有些许的慌乱。
他怎么会在这里?大白虎呢?它怎么把自己弄过来的,还是说,是别人?
他被人抓了吗?为什么?是这里的土著居民吗?他怎么之前睡的这么沉……
阮意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情况,又摸了摸身下坐着的皮毛,不断猜测又否认。
这四周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像是个部落居住地……不对,应该只是个简陋的临时驻地。
周围只砍了些类似荆棘的植物圈地作为防护,防御性不算强,甚至显得有些潦草,并不像要长期居住的样子。
身下的皮毛也明显是处理过的,虽然可能手段有些粗糙,但手感显出不同,更柔软了些,毕竟阮意摸过大白虎的毛,有所对比。
这更加证明了有其他人存在,阮意绝不是自己梦游到这儿的!
“你醒了。”
蓦然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阮意快速回头看去,顿时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阮意脑海蓦然浮现这么一句形容典辞来,却是再适合不过。
来人身高远超一米九,高大魁伟,之所以用“玉山”形容此人不出错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肤色极浅,犹如透玉,连头发都是耀目的银白色,只是间或有几缕墨发夹杂其间,犹如挑染而成,却更具浑然天成的美感。
他的银发长至及肩披散,偶有分出的几缕被柔软的草质茎捆扎成辫,隐于发间,使得他的散发不至过于凌乱。
阮意对上了来人的眼睛,瞳孔微缩,他竟也是左金右蓝的异瞳,和大白虎一模一样!
战虓朝阮意走近,阮意回神,蓦然低下了头,浑身都在颤抖。
这样仰视,他给他的压迫感很强。
察觉到他惶惑不安的情绪,战虓止步他身前三步,果然,阮意的恐惧不再加深,却还是没有抬头。
就好像被侵入了领地却不能反抗的可怜小兽,只能消极地做着最后的抵抗。
战虓不想逼迫他。也明白他是失忆了才会这般对未知如此恐惧敏感。
“你别怕。”战虓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安抚下阮意的情绪,他本身本不擅长这方面,第一次这样做甚至显得有些僵硬,沉默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之前那只老虎……”
嗯,还是打直球来的容易。
阮意手指被自己捏得泛白,在对方居高临下的视线压力之下聚不起多少理智去思考男人的话。
认识?老虎?什么老虎……
阮意蓦然瞳孔一缩,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抬头就不经意地对上了那双妖异的瞳眸,熟悉感陡升。
阮意声音颤抖,“阿,阿白。”
战虓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沉默着认下了这个称呼。
阮意得到承认回应只觉得又是一晕,差点没昏过去,他很想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老虎怎么可能变成人呢?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什么荒唐的玩笑捉弄……
阮意闭上了眼睛摇着头想逃避这一切他一时间不能接受的事实,这简直是在动摇他的三观。
但是战虓见他似还在迟疑于是干脆当场变成了兽形本体,阮意全程瞪大了眼,双耳轰鸣,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颤动的声音。
这下不用怀疑了,他都亲眼看到了。
阮意脆弱的精神防线因为连番的惊吓与疲惫,终于绷不住,又失去了意识。
战虓连忙变回人形上前将人扶住,看见怀中人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脆弱。
看来失忆的影响对于这个人族来说,果真难以承受。
但他怎么会被兽人变身吓到?明明连他的兽形都不怕的,也不怕他那双代表“不详”的异瞳。
真是个奇怪的人类。
“虓,他怎么了?先前不是醒了吗?这是又晕了过去?”琅月等了半天没动静,过来一看,奇怪问道。
“他没事。”
“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回部落?”
“再等等。”
阮意没晕多久就再次因为不平整的“床”醒来,睁开眼仍是自己一个人……
这个感觉有点熟悉。
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阮意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好像见到了……妖怪。
即便失忆了,阮意却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但他已成型的三观告诉他,虎变人,人变虎,绝对是很离谱的事。
他好像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光怪陆离的地方,这才是最让阮意恐惧害怕的。
他不是怕战虓,而是怕这个未知的、不再熟悉的世界……这崩溃了他一切把握与自信的根基,让他无法接受。
他推测他可能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已经不在人类文明空前繁荣的现代社会,似乎来到了一个落后野蛮的地方,让他无所适从。
野兽环伺之下,他就如同误入狼群的一只羊,到底又能活多久呢?
他的未来被浓雾笼罩,犹如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翳,透不出一丝光明。
他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这般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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