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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快走开

病娇快走开

    病娇快走开

  • 作者:尸姐分类:现代主角:谢原 郑宴来源:知乎时间:2022-02-19 10:01
  • 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病娇快走开》的主人公是谢原郑宴,作者:尸姐,病娇快走开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郑宴和谢原当然都有秘密,所以才会在最相爱的时候分开,不是不爱了,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了信任。

    热门评价:其实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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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妈,我是郑宴,快要过年了,我……”

“嘟嘟嘟……”

电话被突厄地挂掉,拿着话筒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持续不断的嘟嘟声敲打着郑宴的耳膜。

怔了一会儿,郑宴沉默地放下电话。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出现在眼前,同事庄静息温柔的笑脸迎上来:“早上好,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

郑宴接过上面印着两只小熊的咖啡杯,礼貌地道谢。

静息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伸手抚上剧烈跳动的心口,刚刚生怕他会拒绝自己的咖啡呢,还好郑先生是个温柔的人。

郑宴把玩着小巧的咖啡杯,两只紧靠在一起的小熊冲他露出可爱的笑容。郑宴伸手抚上其中一只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小母熊,又看了眼对面正埋头整理文件的静息,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手机震动起来,是谢原发来的信息:宴,我的手指被牙签刺破了,流了好多血啊。

郑宴马上回过去:别再玩牙签了,赶紧止血,听话。

谢原很快又发过来:宴,我饿了,肚子在叫呢。

郑宴刚准备回复,突然被静息丢过来的毛绒玩具砸中脑袋,他看见静息正小声跟自己通风报信:“老板来啦,快把手机收起来。”

他哭笑不得地把手机扔进抽屉,冲静息做了个“多谢”的手势。

中午在公司餐厅用餐的人很少,大多数都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郑宴打了份三素一荤的套餐,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静息紧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餐厅的饭菜很没营养的,我带了自己做的便当,一起吃吧。”

郑宴怔了几秒,看了看面前汤汤水水的套餐,欣然接受了静息那份看上去很美味的便当。

“尝一块糖醋排骨!”静息体贴地帮郑宴夹菜,惹得路过同事连连注目。郑宴略显尴尬,然而接触到静息满怀期待的温柔目光,又不忍拒绝。

临下班时,各人都忙完了手边的工作,开始缠着静息八卦。

“静息,不简单哦你,才调来两个月就把我们郑宴搞到手了!”

“女追男,隔层纱,果然说的没错啊!早知道当初我就主动出击了,没准现在连孩子也有了。”

“快说,你用了什么招数降服郑大帅哥的!”

静息诧异万分,抬高音量打断同事们的聒躁:“大家误会了,我跟郑先生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啦。”

尖酸刻薄的女人们一听说还没搞到手,纷纷转换成知心大姐模式,七嘴八舌地给静息支招。静息好脾气的应付着她们,无意间发现郑宴已收拾完毕准备下班走人。于是立即推开重重阻碍,拎起包小跑着追上他,笑着说:“郑先生,一起走吧。”

郑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名叫庄静息的女人。脸上总挂着温柔的微笑,声音清清软软,工作认真积极,总是无条件的关心、照顾自己。这么一个温暖地让人无法拒绝的女子,让郑宴感到空前危机。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失控的。

“我们好像不顺路吧。”郑宴不露声色地回绝,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

静息愣在原地,直到郑宴的背影从她的视线消失。

冰冷的气息袭卷了整个街道,冬天特有的萧条让心情不自觉低落起来。郑宴把手插在口袋里,踩在干燥的水泥地上,不急不缓地朝前走。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静息的女人,拒绝她的时候,根本没有勇气直视她的眼睛,害怕会看见她眸中的哀伤,害怕自己会心软。

汉堡的香味飘进鼻子里,郑宴掏出钱包买了两个鸡腿汉堡,提在手上,继续朝前走。破旧的公寓楼映入眼帘,或许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幢楼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有可能轰然崩塌。

爬了三层的楼梯,站在302室门口,袋子里的汉堡似乎陡然变成了两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到让郑宴产生了丢弃的念头。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昏暗。

“谢原?”郑宴疑惑地唤了一声,无人应答。他预感不妙地按亮灯,一眼看见穿着单薄睡衣的谢原正晕倒在地板上,手机则掉在他身体的不远处。郑宴脑门一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抱起谢原,用力掐他的人中。无论他怎么呼喊,怀中的人始终无声无息,就象死了一样。

郑宴颤抖着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平稳,好歹松了口气。

把谢原抱到沙发上,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用掌心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也没有什么异常。没过多久,谢原突然醒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满头汗的郑宴,咧嘴一笑:“不小心饿晕过去了呢。”

饿晕过去了?郑宴突然想起早上他发来的短信,因为被静息打断所以就忘了回复。

结果谢原就这么不吃不喝抱着手机等他的短信,然后一不小心晕了过去。

郑宴突然火了:“你有手有脚,自己不能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啊?”

谢原无所谓地扯起嘴角,想伸手抱抱郑宴,却力不从心,身体完全使不上劲。

郑宴把两个汉堡扔到谢原面前,命令道:“一个面包屑也不准剩下!”

“遵命,亲爱的。”谢原愉悦地笑了。

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找点吃的呢?到底是懒还是有病?

都不是,我只是在向你撒娇而已,用我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让你清楚,以后绝对不可以忘记回复我的短信,绝对不可以忽视我。

禁忌的爱恋总被渲染成一幅幅瑰丽浪漫的画。然而你不得不承认,再举世无双的画,经过岁月的消磨,也会黯然失色。

谢原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静静聆听卫生间传来的水流声,郑宴在里面洗澡。

没多久郑宴就出来了,腰间裹着浴巾,上半身结实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

谢原盯着他裸露的胸口,下体涌起一股燥热,轻咬着下唇道:“不冷吗?”

郑宴钻进被窝,沉声说:“忘了拿睡衣。”然后他关上灯,卧室陷入黑暗。

谢原在漆黑中瞪大眼睛,他睡不着。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因为心跳太剧烈了所以一点困意都没有。

耳边很快传来郑宴的鼾声,谢原伸手抚摸他的脸,低笑:“你又忘了晚安吻。”

只要躺在你身边,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总是一眨眼就天亮了。

谢原早早起了床,围上围裙做蛋炒饭。有油花溅到脸颊上,迅速冒出一个丑陋的血泡。谢原擦掉条件反射流下的眼泪,若无其事地继续炒饭。

不知何时穿戴整齐的郑宴拎着公文包急匆匆地准备走人。

谢原举着锅勺叫住他:“马上就开饭了。”

郑宴抱歉道:“你自己吃吧,我快迟到了。”

谢原走上前,身上还套着围裙:“亲我一下再走。”

郑宴笑了笑,俯身吻住他的额头,柔声说:“再敢给我饿晕过去就宰了你。”

谢原也笑了,乖乖点头,目送郑宴离开。然后他转身回到厨房,握住盛着蛋炒饭的锅把,用力摔到地板上。黄色的米饭洒了一地,看上去恶心极了。

当你亲吻我、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的情意。因为你居然没有发现我脸上的血泡。或许看见了,或许没看见,或许看见当没看见。你没有心疼我,这是事实。

郑宴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发现办公桌上有两个包子一杯奶茶。他看向静息的位置,发现她也在看他,于是冲她笑了笑。静息低下头装作整理文件,结果不小心碰翻了边上的咖啡。郑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而谢原蜷缩在破旧公寓的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机械地编写着给郑宴的短信:宴,你上次说打电话给伯母,打了吗?

郑宴:没有。吃饭没?

谢原想起厨房地板上的炒饭,于是起身拿起扫帚仔细清扫起来。

一定要清理的一尘不染才行呢。

早上新闻刚通知近日会有大雪,全国范围降温,静息就接到了家人打来的电话,嘱咐她多穿点衣服。

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受凉感冒后,静息长吁一口气挂掉电话,发现对面的郑宴正盯着自己看,笑着抱怨:“当妈的都喜欢唠叨。”

郑宴眼神一黯:“能被母亲唠叨……是幸运的。”

静息注意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心下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郑先生的母亲呢?”

该不会,已经去世了吧?

“断绝关系了。”郑宴故作轻松地笑笑,却更显无奈。

欸?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会有什么事,能严重到让血浓于水的母子断绝关系?

静息在心中组织着合适的语言,却在准备发问时发现郑宴已经埋头工作了。

郑先生他,一直在强装笑颜吗。

静息出神地注视着郑宴棱角分明的脸,连隔壁桌的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挥都没回神。

“这个,送给你。”下班路上,静息追上郑宴,递给他一只纸袋。

郑宴沉默地接过,看见纸袋里装着一条白色围巾。

静息羞赧地低下头:“昨晚刚织好的,正巧今天降温了。”

郑宴注视着面前被风吹乱头发的女人,说:“你喜欢我?”

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了当地把话摊开,静息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郑宴将手上的纸袋塞还到她怀里,沉声道:“不要这样了。”

静息一愣。

“我妈之所以跟我断绝关系,是因为,”郑宴别开目光不去看她,停顿几秒,接着说,“我的恋人,是个男的。”

怀中的纸袋直直摔落在地,静息僵在原地,整个人如置冰窖。

一样的反应。郑宴自嘲地弯起嘴角。

当年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手中端的一碟菜也是这样直直摔落在地,僵持了半分钟后,她转身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对准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面无表情地说:“滚出这个家,永远不要再回来。”

然后他就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再也没吃过母亲做的菜,再也没听过母亲的唠叨。

僵持了半分钟后,静息弯腰捡起地上的纸袋,拿出围巾,走上前围到郑宴脖子上,直视他的眼睛,苦涩一笑:“你不需要回应我,就让我这样一厢情愿下去吧。”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谁也不知道这场雪会下多大,下多久。

当年郑宴真的很爱谢原,那种冲昏了头的爱,让年少轻狂的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就算背叛全世界,也要跟他在一起。

那时两人还是青涩的高中生,女生不小心露出的肩带都能让他们脸红心跳的年纪。

那天是星期日,郑宴在班主任的委托下去规劝私自辍学的谢原回学校上课。

郑宴其实非常反感班长这个职位,浪费时间更耽误学习,偏偏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一致认为他最能胜任这个角色。

在郑宴的印象里,谢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差生,坐在教室的角落,从不与班上的同学多说一句话,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也是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还经常迟到早退。谢原父亲早年外遇,卷走家里所有存款跑了,生生逼疯了谢原的妈。这些年谢原一直跟疯疯癫癫的母亲相依为命,前不久,谢原的母亲失踪了,警察象征性地四处问问搜搜便不了了之,谢原的母亲再也没回来。谢原也再没来学校上过课。

郑宴对谢原的故事并没有多大感触,他自幼丧父,母亲是个女强人,从小就对他严格教育,独自一人辛苦把他抚育长大。他深知社会险恶和生存法则,明白世间有无数悲惨凄凉的生命等待救赎,然而他并不打算做那个救世主。他只需要按班主任的吩咐,找到谢原,把班主任的原话转达给他,然后转身走人。

谢原家周围的房子墙上都被红漆划上了大大的“拆”字,刺眼的红让郑宴很不舒服。他尽量避开脚边成堆的垃圾,按照门牌号挨个寻找谢原的家,却在经过菜场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校服衬衫的谢原。

事实上谢原的衬衫已经不属于白色区域了,上面沾满了不明粘液,颜色或红或黑,看上去像块染色布。他正在熟练地剥鱼鳞,准确有力地划开鱼腹挖出内脏,用水冲洗后装进塑料袋,利落地递给旁边等着的少女。少女说了句什么,谢原弯起嘴角笑,他站在脏乱的菜场,浑身充满刺鼻的鱼腥味,却笑得像个纯洁无垢的小孩子。

年少的郑宴远远地看着,心底涌过奇异的暖意。

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谢原长得这么好看。

虽然身上穿得乱七八糟,脸却异常干净,乌黑发亮的头发将他衬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眼睛似乎会发亮,那是特属于少年的美好。

“不去上课,却跑这儿来卖鱼?”郑宴皱着眉走近他。

谢原眼神一黯,先前明亮的笑容仿佛从未在那张脸上出现过,立即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淡声道:“不然呢?你养我?”

班主任反复交代的话突然被忘到了九霄云外,郑宴注视着谢原漆黑的眸,沉声说:“跟我回学校上课。”

谢原猛地将杀鱼用的菜刀插到切菜板上,颤动着肩膀笑起来:“你觉得我还有上学的必要吗?”

“学费的事班主任说会帮你想办法。如果你没地方住,可以来我家。”郑宴上前攥住谢原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所以,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学校上课。”

郑宴身上散发出来的威慑力震住了谢原,他呆愣片刻,才无奈嗤笑:“你忘了今天是周日,班长大人。”

然后是顺理成章的迅速接近。

谢原当然不会真的住进郑宴家,但默默接受了郑宴的各种帮助。

无论是郑宴“无意间”多带的便当,还是课间对他的学习辅导,或是每到周末便过来帮他一起卖鱼。

两人由开始的互相漠视,逐渐演变成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谢原体力不好,常常累得倒在郑宴身上大口喘气,郑宴则顺手搂过他的肩,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品学兼优的班长,与孤僻古怪的差生。

这一落差极大的组合倒是在校园赚了不少人气,赢得了无数少女的青睐。

那天是很普通的午后。

教室里只剩下郑宴跟谢原两个人。

郑宴翻开学习资料,准备辅导谢原上午刚学过的公式,却发现谢原正趴在桌上仔细看着一封信。

粉红色的、带着淡淡清香的信纸。

一看就是花痴少女写的情书。

他眯起眼,注视着表情认真的谢原,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差。

“头一次收到情书吧?是不是高兴坏了?”郑宴出声讥讽。

“嗯,高兴的不得了。”谢原是真的很高兴,甚至还掏出纸笔准备回信。

郑宴头脑一热,猛地俯下身按住谢原的手,两人身体紧贴着,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喂,干什么?”谢原笑得很无辜。

“致亲爱的谢原同学,”原本用力按住谢原的手慢慢改为温柔的握,郑宴缓缓开口,语气像在念一封信,“我喜欢你。我喜欢跟你复习,喜欢跟你踢球,喜欢跟你打游戏,但我更渴望吻你、抱你、占有你。如果你对我也是这种喜欢,那么请给我回信。我会一直等你。爱你的,郑宴。”

谢原久久地注视着面前的郑宴。郑宴的眼睛,此时在专注地凝望着他,郑宴的嘴巴,此刻在冲他说着软意绵绵的情话。

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班长大人,是属于他谢原的。

“致班长大人郑宴,”谢原的声音变得很沙哑,“抱歉,我的喜欢跟你不一样。”

郑宴眼神一滞。

但谢原随即放柔声音道:“我是想要跟你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信纸淡淡的清香飘进两人的鼻子里,他们在这股清香中不顾一切地拥吻在一起。

共度一生。

郑宴曾经是那么渴望跟那个名叫谢原的少年共度一生。

甚至不惜放弃家人与未来。

哪怕全世界都攻击过来,他也要把谢原藏到身后,死死守护他。

然而他们的爱情,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之上。

仗着年轻,仗着真爱无敌,郑宴在20岁那年勇敢地把他们的爱情摊在了家人面前。

母亲面无表情地将郑宴赶出家门,几天后却又一脸憔悴地找到了他,哭着哀求他跟自己回家。没有哪个母亲会痛恨自己孩子一辈子,她们总是会很快妥协,低到尘埃里去。除非,她的亲生儿子,为了一个同性恋人,把自己狠狠推倒在地,扬长而去。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郑宴的母亲躺在冰凉的雪地里,看着儿子握着恋人的手,坚决地愈走愈远。

彻底离开了她的心。

郑宴常常想,如果当年在教室里,自己没有上前按住谢原准备回信的手,那么他跟谢原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像后来那样,发生翻天覆地、不可挽回的变化?

庄静息在躲着郑宴。

虽然那天她很坚决地说出了那句“就让我这样一厢情愿下去吧”,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退缩了。

不再递上热气腾腾的咖啡,不再端着餐盘坐他对面,不再追着他一起下班。

前天甚至还传出了她去相亲的消息。

的确,哪个女人会在得知暗恋对象有个同性爱人后仍能保持热情呢?

值得庆幸的是,庄静息并没有把他的秘密在公司大肆宣扬。

生活开始慢慢恢复正轨。

直到那天晚上,当他路过一家咖啡厅,看见了正跟一个陌生男子坐在里面的静息。

她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对男子讲的话毫无反应,男子伸手想抚弄她额前的刘海,被她挥手避开。

然后她看见了玻璃窗外的郑宴。

两人安静的对视着。

郑宴脖子上还围着那条白色围巾。

赶快逃。

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郑宴。

可是他的双脚仿佛被下了蛊,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静息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抛下相亲对象,小跑出咖啡厅,冲过去紧紧抱住了郑宴。

“我喜欢的人明明就在这里啊,为什么还要跑去相亲呢?”静息用了最大的力气拥抱面前的男人,带着哭腔喊着。

那一刻,郑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让母亲看见这幅场景,看见自己正搂着一个健康漂亮的女人,会不会立即原谅他犯下的过错,笑着欢迎他回家过年呢?

谢原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白无神的脸,浓重的黑眼圈,两颊瘦得深深凹进去,杂乱的头发像稻草般干枯泛黄。

原来镜子也会骗人,自己明明正被郑宴炽热的爱滋润着,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为什么会看上去像个饱受摧残营养不良的卑贱囚犯呢?

他抬起手,一拳砸上去,墙上的镜面眨眼之间碎裂成无数片,重重摔落在地。

刚回家的郑宴闻声来到卫生间,看着一地的碎片,低叹:“又怎么了?”

谢原穿着拖鞋踩在玻璃渣上,说:“以后家里不要装镜子了好不好?”

郑宴困惑地皱起眉。

谢原靠过去搂住郑宴的脖子,直视他的眼睛,笑道:“反正我能从你的瞳孔中看见我,你能从我的瞳孔中看见你,我们的瞳孔就是彼此的镜子啊。”

郑宴没有说话,任由谢原凑上来吻住自己的唇,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谢原越勒越紧,有点喘不过气。他并没有发现谢原那只刚刚砸向镜面的手背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正从伤口肆无忌惮地蔓延出来,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任何在你身上发生的细小变化,都会被我一眼发现。

比如你身上清淡的女士香水味。

比如你脖子上的白色围巾。

比如你手机通讯录里那个陌生的名字。

而那些遍布我全身的、张扬而又狰狞的伤口,却总是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眼中的我正在渐渐透明,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天桥见。”

静息抱着手机咧嘴笑,这是郑宴第一次主动发短信给自己。

尽管外面下着大雪,她也还是穿戴整齐,甚至还化了淡妆,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顶着风爬上十米高的天桥,静息冻得直哆嗦,不断靠搓手取暖,二十大几的人了,她却表现得像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少女,羞赧地等待心上人的到来。

白色的雪花飘落在黑色的伞面上,很快就覆上了一片白。

她趴到桥栏上,低头打量着天桥下的车来车往,远处传来炮竹声,马上就要过年了。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静息用手按住胸口,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一只手缓缓伸向了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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