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封初雨瞪大双眼,呼吸凝滞,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会在山中!
“剑、剑尊。”陆安远等人磕磕巴巴的说道。
来者正是段轻寒!
他想过种种去见段青寒的方法,腆着脸去求见、在段青寒平素经过的地方堵截,亦或者无耻些在段青寒沐浴的时候去窥探,却没想到会以这等形式猝不及防的相见!对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剑尊,您听我说,我、我们这是在和封师弟闹着玩呢!不信您问封师弟!”陆安远诚惶诚恐的说道,向封初雨递去威胁的眼神,然而此刻的封初雨眼中只有段轻寒,丝毫不做理会。
前尘种种一时间涌上心头,临死前的恨意在这一瞬间被重重唤醒。
封初雨恶狠狠的看着段青寒,眼前的男子和惘思崖围剿时的样子别无二致,一样的白衣一抹,一样的清冷淡漠,流逝的岁月并没有在这位元婴期的修士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呵呵,原以为身份悬殊的他想要见到段青寒要费些功夫,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见到了!
如此也好,省得他为此再多费时间!
段轻寒似是没有注意到封初雨的神情,清冷的目光看向陆安远等人,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自行前往戒律堂领罚。”
几人一震,求饶的话语顿时哽在了喉中,段轻寒素来说一不二,既然话已经这么说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是。”几人颓丧道。
陆安远怨毒的看向封初雨,心想着等回头再收拾这小子。
“今后若是再欺凌他人,便将尔等逐出苍岳宗!”段轻寒又道。
几人猛然一惊,没料到段轻寒会放出这番狠话,慌忙说道:“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就是一时糊涂!请剑尊恕罪!”
“还不速去领罚!”段青寒道。
“是,弟子这就去!”几人应声离去。
段轻寒轻身而起,越过河面,将被河水冲走的木桶拿了起来,继而回到河边,将木桶递给封初雨。
封初雨直勾勾的看着段轻寒,没有去接,直待段青寒轻轻晃了下水桶示意,才回过神来。
“多谢剑尊!”几乎是从牙缝出挤出的话语,他伸出手抓向水桶。
“你的手臂怎么了?”段轻寒忽然道。
封初雨看向自己的手,方才陆安远等人为了便于下手将他的衣袖抽了上来,只见小臂上肿了好大一块,还有些微的擦伤。
应当是将傅十年的脑袋按进水缸里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水缸边缘。
段轻寒放下水桶,在储物袋上抚了一下,取出一小瓶药。他取下瓶塞,用指腹贴着瓶口轻轻沾取了一些药水,另一只手托起封初雨的手臂,轻轻在肿起的地方涂抹了起来。
封初雨心头一凌,诧异的看着对方,段轻寒怎么突然给他擦起药来了!
上一世他负伤之时段轻寒也给他擦过药,但那是他成为段轻寒的弟子之后,如今的他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外门弟子,堂堂剑尊怎会如此屈尊降贵!
他的手臂在段轻寒白皙有力的手掌中显得格外纤细,这时候的他还没有段轻寒的肩头高,在段轻寒的跟前就是一个毛头小孩。
段轻寒的动作放得很轻,柔软的指腹透着淡淡的凉意,让封初雨微微有些痒。
看着眼前静静擦药之人,对方飞出伏魔钉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那冰冷的目光和轻蔑的嘴角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强烈的恨意上涌,封初雨猛地抽回了手。
“我弄疼你了?”段轻寒道。
“是有些疼。”封初雨干涸的声音说道。
尤其是心口,还在一阵阵的生疼。
“抱歉,”段轻寒将药瓶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吧。”
封初雨没有去接的打算:“谢过剑尊美意,就不必了。”
段轻寒顿时有些尴尬,他收起药,正欲说些什么,一阵咕咕的声响忽然传来。
封初雨有些羞愤,这肚子怎么这么不挑时间的叫唤起来了!被段青寒“出手相救”也就罢了,他可不想在段青寒跟前显得可怜!
听到声响的段青寒在储物袋上抚了一把,取出一样物品递给封初雨:“此物给你。”
封初雨看着段轻寒手中之物,微微一愣,是一盒梨花糕!
他不喜欢甜食,但唯独对梨花糕有着特殊的喜爱,只因这是他记忆中爹娘唯一为他买过的一样糕点!
他对于父母的记忆并不多,大多时候都在随着父母四处奔逃,叫他印象深刻的便是有一次发了高烧,父母为了哄他,破天荒的买来了一包梨花糕。
那时的他依偎在父母身旁,母亲将梨花糕喂入他的口中,他永远也忘不了甜蜜的味道在口中绽开的感觉,那时的他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
看着梨花糕,封初雨内心有些复杂,同时感到疑惑。
巧合吗?他喜欢梨花糕段轻寒是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段青寒早已辟谷,怎会随身带有梨花糕呢?
鬼使神差之下,封初雨伸手接过了梨花糕,酥甜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他有些迷惘。
“今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便来告诉我。”段轻寒道。
封初雨一怔,猛然抬头看向对方,这不像是段轻寒会说的话!
段轻寒堂堂飞霜剑尊,声名在外,地位尊贵,怎会在乎他这小小的一个外门弟子!
段青寒已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封初雨呼吸急促,一大大胆的想法涌现心头,难不成段青寒也是重生的?
可若段青寒也是重生归来断不该是如此对待他,应该是将他除之后快,永绝后患,而不是出手救他,还给他梨花糕!
对,应当是他想多了,高高在上的剑尊只是见到欺凌之事,对他这普通弟子心生可怜而已。
封初雨看向手中的梨花糕,涌现出一丝复杂的心绪,这一切就好似调入了蜜糖的鸩毒,明明是致命的毒药,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乃至以身尝试。
——这情形叫他如何舍得离开呢?
封初雨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狰狞而又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不打算离开苍岳宗了,他要留在这,此生继续做段轻寒的弟子!
黄昏时分,封初雨来到膳堂,苍岳宗的弟子和未辟谷的师长都在膳堂之中用膳,但待遇却迥然不同,长老们有单独的雅间;内门弟子则在内堂用餐,有分隔的桌椅;外门弟子在外堂用餐,只有长桌和板凳。
走进膳堂,便听到众人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宗门比试竟然要重比!”
“据说是存在徇私舞弊的情况,是某位长老强烈要求重比的。”
“你们说那件事不会是真的吧!”
众人看见走进来的封初雨,纷纷噤声,向其投来怪异的目光。
封初雨自顾向膳堂内走去,取了餐食。外堂的座位有限,此刻已是坐得满满当当,即便剩下一两个空位,旁边的人也是迅速挪了过去,把位置占完,生怕他过去坐一般。
封初雨不屑的轻哼一声,端着餐盘向膳堂外走去。
“封师弟,不妨与我一同用餐吧。”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叫封初雨一怔,前尘的歉疚与思念涌上心头,他循声望去,一个婷婷的倩影姗姗而来,墨发如瀑,肤如凝脂,姣好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柔的目光透着阵阵的暖意,温婉的气质如同春日晨辉,令旁人内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孟师姐!”封初雨兴奋的唤道。
孟倚栏被封初雨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即温和一笑:“里头有位置,你随我一同进去坐如何?”
“嗯嗯,多谢师姐。”封初雨用力的点头,如同一个寻常少年。
前世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便是孟倚栏,他举目无亲,又被揪着死穴,在苍岳宗中常常受人欺凌,只有孟倚栏对他百般维护,不仅如此,孟倚栏还多次施以援手救他性命,可说是将他当成亲弟弟来看待。
封初雨面带笑容,流露出少年应有的纯粹神采,不理会旁人嫉恨的目光,随着孟倚栏向内堂走去。
两人离开,众人再度议论起来:
“一个外门弟子竟然跑到内堂吃饭!”
“真不知道那小子哪里好,孟师姐如此待他!”
“就是!孟师姐可是咱们苍岳宗的杰出英才,那小子给她提鞋都不配!”
进到内堂,两人在一张餐桌旁坐下,周遭的内门弟子纷纷向封初雨投来目光,但见到与其一同牵来的孟倚栏,顿时不敢多言,自顾吃着饭。
孟倚栏虽然性情温婉,与人为善,但因其高超的修为和卓绝的身手,在弟子之中颇具威信。
孟倚栏取来餐食,将一盘清蒸鱼递给封初雨:“现下正是长身体之时,你多吃些。”
“谢谢师姐。”封初雨笑答。
不见半点油光的清蒸鱼其实和素菜也差不了多少,孟倚栏素来饮食清淡,不沾荤腥,端来这一盘荤菜已属实不易,拿油光水亮的菜肴实在太为难她了。
而且即便是这一盘看之无味的清蒸鱼,也比封初雨的饭菜好上数倍。
封初雨夹起鱼肉就着碗里的饭大口吃了起来,饿了一天的他感到特别的满足。
“吃慢些,当心刺,不够还有。”孟倚栏关切的说道。
封初雨依言放慢速度,孟倚栏的话他是很愿意听的,待他好之人他素来格外珍惜。
封初雨想起了什么,边吃边道:“师姐,听闻宗门比试要重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与你说这事,并非全部都要重比,只是就外门弟子的竞试重新进行比试,而且对你的处罚也作废了,封师弟,此次于你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孟倚栏道。
宗门比试作为弟子们考核与选拔的比试,关乎门面,即便是发现什么猫腻,也应该是私下处理,解决相应的人或事,然后下一届再注意,断不会摆到明面上来。如此大张旗鼓的重新比试,不仅有损苍岳宗的颜面,对那些凭实力升入内门弟子的人也十分不公,苍岳宗怎会如此行事。
“为何突然要重新比试?”封初雨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某位长老发现了舞弊的现象,强烈要求重试。”孟倚栏道。
这位长老的分量还真不小,凭一己之力就能让宗门比试重新进行,究竟是谁这么大派头?
上一世可没有重试这回事,看来事情的发展和上一世不尽相同。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用浪费三年的时间呆在外门。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舞弊之事可大可小,如此兴师动众的重新比试,不怕影响苍岳宗的声誉吗?”
“尊长们应当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此次不仅是重试,也是剑尊首徒的选拔,剑尊将在此次比试的胜出者中选拔亲传弟子。”
段轻寒选徒?!这不是三年后的事情吗!
上一世陆安远通过陷害他成为内门弟子后,满以为距离段轻寒首徒的位置更近了一步,没想到段轻寒竟然从三年后的宗门比试新晋内门弟子中选徒,他也是那时候成为了段轻寒的弟子。陆安远一直为此事愤愤不平,翻倍的对付他。
段轻寒首徒选拔的确能够大大的削弱事情的影响,比起舞弊的丑闻,他人更在意究竟谁会成为段轻寒的徒弟,那些已经升入内门弟子之人不仅不会觉得不公,还会当成是一个机会。
呵呵,事情的进展果然是不一样了,这当真是一个天赐良机,不用等到三年之后了!
“重试安排在何时?”封初雨问道。
“三日后。”
三日……
段轻寒,我的好师尊,我来了!
用餐结束,封初雨别了孟倚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也就是柴房。像他这种身份自然分不到什么好的房间,加上又要挑水干活,就被安排在了柴房之中。然而这柴房还不止他一人。
傅十年铺好床,点头哈腰的站在一旁,讨好的看着封初雨。
“出去!”封初雨冷声说道。
傅十年一愣,小心说道:“我也住在这啊,出去我睡哪?”
“别让我说第二遍。”封初雨目光阴寒。
傅十年一哆嗦,不敢违抗,连连说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傅十年离去。封初雨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目,回忆着前世修炼的种种心法。
他要尽快拾回前世的本领,毕竟往后他可是要做段轻寒的“高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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