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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做他心上白月光

【重生】做他心上白月光

    【重生】做他心上白月光

  • 作者:清十九分类:古代主角:乔知许 祁景迟来源:书耽时间:2022-01-19 14:55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重生做他心上白月光》,重生做他心上白月光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清十九所著的小说围绕乔知许祁景迟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乔知许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祁景迟在一起,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

    网友热评:重生撩人猫系受×高冷偏执校霸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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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乔知许气的发抖,一手紧攥着拳,另一只手随手就握着杯子给了对方一杯冷水。

屏幕监视器外,所有录制组的人都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顿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不是片场拍戏,而是在录制《三餐四季》的综艺节目,刚刚顶流乔知许也确实是毫无顾忌的泼了死对头祁景迟一脸冷水。

两个人素来不对付,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是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润的乔知许会在这么多摄像头还在运作的情况下控制不住脾气,让祁景迟也觉得难堪。

祁景迟紧闭着眼睛反应了几秒钟,才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水渍,剑眉皱起,视线落在气的脸色苍白的乔知许脸上,压低了声音说:“我有证据,他不爱你,从来就……”

乔知许的眼泪在眼里打转,苍白而秀气的脸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浮上来一层难堪的红晕,他走上前,一把拽住祁景迟的衣领和对方对视,咬牙切齿的说:“我问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他爱不爱我你凭什么断定?!”

两人身形差的多,乔知许是练舞出身,身材姣好腰身曼妙,骨子架小;而祁景迟从前练的是拳击,肩宽腰窄,肌肉坚实,在视觉上就很容易分辨出来。

不过两人身高差不多,都是修长型,但祁景迟要比乔知许高一些,所以如今对视的时候,他不仅不怕乔知许,反而镇定自若的垂眸和他对视。

乔知许生的漂亮,一双桃花眼含情似水,如今忍着不落泪的样子更是让人心里起波澜,祁景迟微微偏过头,不想陷进这双眸子里,闭了闭眼,说:“你心里清楚的不是吗?我没有想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善意提醒你趁早离开他。”

“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教我怎么做。”

乔知许冷哼一声后猛地松开了祁景迟的衣领,只觉得对方脸上写满了冷嘲热讽四个字。

乔知许转身离开,默不作声的抬手擦拭掉了滑落的泪,兜里的手机不停的进来消息,他埋头上了别墅二楼,哐当一声甩上了门。

祁景迟还站在客厅里,垂眸叹了口气,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身上的水渍,但是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半点嘲讽乔知许的意思。

他纯属是不想乔知许再继续被那个所谓的丈夫蒙骗,可是他和乔知许认识了十年,这十年来的所有好心好意、所有关心,都被乔知许当成了垃圾。

十六岁那年就认识,到如今二十六岁,他和乔知许之间好像总隔着些什么,看似距离很近,但实则是个一辈子跨不过去的鸿沟。

可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过。

祁景迟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担忧的看了一眼楼上,但他深知如果自己继续多管闲事的话乔知许的状态会更差,于是就没再去打扰,只是换了身衣服,跟导演组报备了一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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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乔知许在事业刚有起色的时候选择跟男人谈恋爱,在媒体面前也大方承认,没几天之后就结了婚,结婚这三年来乔知许事业上升,逐渐成了顶流,他和他丈夫也被圈里的人称作模范爱人,但是乔知许后来过的怎么样,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丈夫池烨然,出轨了。

据乔知许所知的小情人都已经被池烨然养了一年多,何况是他不知道的呢?

而最近池烨然身上总是会出现不同的香水味道,乔知许也不止一次从对方的衣服上发现颜色各不相同的头发丝,可是面对乔知许的质问,池烨然总会用应酬二字来应付。

最开始乔知许是信的,毕竟池烨然刚刚接手家里的产业需要熟悉业务,圈子里的人也都是酒肉朋友,但是慢慢地,池烨然开始不回家,态度也急转直下,越发敏感的乔知许察觉到了猫腻。

于是前几天,他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去跟踪池烨然。

手机里进来的那些消息,都是私家侦探发来的结果。

乔知许眼里的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嫩白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他心脏怦怦跳着,点开消息框。

映入眼帘的是数张亲密照,照片里那人的脸正是自己的枕边人,乔知许的呼吸凝滞,短时间内还无法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

虽然早就知道池烨然出轨,但是当证据真真切切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难免心碎。

一张,两张,三张,乔知许颤抖着手翻看,池烨然与他怀里的男人卿卿我我,出入酒店酒吧等各种风月场所,那些照片一张比一张不堪入目,而且这些照片里的那个情人,不是乔知许知道的那一个。

也就是说池烨然出轨成性,根本没有安分过!

乔知许心里发堵,手机掉在地上也无力去捡,他坐在床头低着眸子盯着某处愣神,想起往日的种种,总觉得是一种奇耻大辱。

那些平日里他以为的恩爱,现在想来只觉得恶心,池烨然亲吻他的那张嘴,都不知道亲过其他多少人……

乔知许眼眶猩红,泪顺着脸颊滑落,豆大的泪珠掉在衣服上,浸湿了一处。

他缓缓起身朝着屋里墙角的夜视摄像头走过去,随便拿起一件衣服盖住了,导演组没办法捕捉到乔知许的任何动态了,但是麦克风还开着,总是时不时的能听见一些压抑的哭声。

乔知许不服气,明明当初是池烨然展开猛烈攻势来追求他的,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求,后来求婚的时候典礼盛大,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会爱他一辈子,但是如今池烨然怀里左拥右抱,独独没有留出关于他的任何空间。

这廉价的爱给狗,狗都不要。

偏偏乔知许比狗单纯,比狗傻。

-

乔知许哭着睡着了,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哭的眼睛红肿,迷迷糊糊下床去捡手机,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喂?”乔知许声音沙哑难听的不像话。

私家侦探似乎很激动,说话声音有些大,惹得乔知许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侦探:“乔老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乔知许没有心情和他卖关子,指尖捏了捏眉心,不耐烦的说:“直接说。”

“重磅炸弹,”侦探喊的破了音,“你家那位的小情人之一是罗伊!”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似乎是在等着乔知许给他什么反应。

乔知许脑子一时拐不回来弯,皱眉重复了一遍:“罗伊?”

下一秒,彻底清醒。

“该不会是……”乔知许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卧室房门,脑袋有些发懵,“跟我一起录综艺的这个罗伊?”

“对!就是他!”侦探比乔知许还要激动,“我去池烨然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去蹲了点,除了我给你发过去的那些照片以外,还从别人嘴里打听出来了一些事情,酒吧工作人员说他曾经看见过罗伊跟池烨然一起来过,好多人都这么说……”

后面侦探又说了些什么乔知许再也没有听进去了,他死死的盯着房门,似乎是要把住在隔壁房的那个叫罗伊的人看穿一般。

“乔老师,您看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所有照片都没有备份,都给您了,这个报酬……”

“少不了你的,嘴管严一点。”

挂了电话,乔知许保存了所有池烨然的出轨记录,也给侦探转过去一笔不小的报酬。

“乔老师,您醒了吗?”门被敲了几下,门外响起说话声。

这声音乔知许认得,就是那个罗伊。

打从刚来录综艺的第一天,这个罗伊就莫名的对乔知许上心,选房间的时候要住在他隔壁,吃饭的时候要挨着他坐,一口一个乔老师的叫着,嘴也甜的很,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活力,一个十九岁的唱跳男团选手,每天都是活力十足。

乔知许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眼神凌厉的盯着房门。

怪不得这么献殷勤,原来是示威,罗伊看他年纪稍大了还被池烨然蒙在鼓里的样子可笑,于是变着法的在他身边晃悠。

爱玩是吧?那就陪你们玩玩。

乔知许手掌掩脸片刻,调整了状态后打开门。

罗伊本来要走,见乔知许出来了,就又笑嘻嘻的迎上去送水,“乔老师你醒啦,喝口水吧。”

乔知许睡醒一觉天都黑了,外面的灯都开着,他被刺的眯了眯眼,没理会罗伊,径直下了楼。

祁景迟也刚从外面回来,他戴着灰色卫衣的帽子,抬眼和正在下楼的乔知许对视了一眼,就提了提手里的烤肉,说:“给你们买的。”

乔知许白了他一眼,“哼,我以为我泼你那杯冷水能让你清醒清醒,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留在这膈应大家。”

大家都在客厅里聚着做完饭,乔知许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大家都听的真切。

祁景迟非但没生气,还抿唇轻笑了几声,“这些年你泼我的冷水还少吗,习惯了。”

这是综艺录制第五天了,五天以来两个人总是拌嘴,说是死对头吧,倒不如说是乔知许讨厌祁景迟,而祁景迟处处都让着乔知许,反而有点宠溺那味儿在里面。

乔知许识趣,见大家都在忙着做饭,他就默不作声的去摆好碗筷。

祁景迟站在另一旁把烤肉分盘,两人的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一起,祁景迟猛地顿住动作,乔知许也愣了一下,随后便抽回了手。

祁景迟看乔知许的眼眶通红,面色也阴了下来,小声问他:“哭过了?冷吗?你手很凉。”

乔知许没理会他,摆好了碗筷之后故意路过祁景迟身边,冷着脸说了一句:“祁景迟,你就这么想博热度吗?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关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看不惯我过得比你好。”

乔知许下午睡得足,如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清醒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池烨然出轨这件恶心人的事情,然后再一闭眼,脑子里就又满是祁景迟。

祁景迟从来都那样,一副冰山脸,浑身上下都散满了阴郁的气息,高中刚认识的时候就是个不良少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乔知许从来都看不惯他。

乔知许细数下来,两个人认识有十个年头了,这十年来祁景迟就跟阴魂不散一样围绕着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他进了娱乐圈,祁景迟也紧跟其后,就好像是专门针对他不让他好过一样。

祁景迟是祁家的私生子,这是从小就人尽皆知的事情。

乔知许对他甚至算得上是厌恶,毕竟乔知许是正经书香世家里出来的孩子,无论是生长环境还是个人性格,都让他对祁景迟感到反感。

大部分时间,乔知许脑子里老是浮现十八岁那年祁景迟穿着校服坐在班级角落里的样子,虽然被阳光笼罩,但是却又总像是被隐没在黑暗里,冷清又孤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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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许实在睡不着,就打开了暖色台灯,倚在床头拿过手机来翻看。

池烨然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有脸给他发消息。

【池烨然:知许,明天我去你剧组看你呀,我们好久都没见了~】

往常乔知许会沉浸在幸福里,会开心的回复,但是如今看着这腻歪人的说辞,联想到池烨然那张脸,乔知许都恶心的想吐。

池烨然是公认的斯文人,学历高背景好,当初追乔知许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乔知许身边说他的好话。

乔知许受不住猛烈攻势就答应了谈恋爱,而且那时候池烨然也确实很贴心,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对他好,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沦陷。

乔知许冷笑了一声,盯着池烨然发来的消息出神,心里当然知道池烨然是打的什么算盘。

他哪是要来看自己,他是来看他的情人罗伊的。

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但至少不是难过了,最伤心的那个劲头已经过去,乔知许如今只觉得讽刺和恶心,也在心里悄悄盘算着如何回送一份大礼。

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脾气也差劲的很,池烨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稍微反击一下又如何?

不是想和小情人私会吗,那就满足你们好了。

于是乔知许面无表情的给池烨然发了一句:【好呀!那明天晚上你过来吧,白天拍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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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不好,早上就一直阴沉着,到了天黑的时候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拍综艺的地点是山里,山里的气候变化无常,道路也不怎么好走,到处都是陡坡峭壁的,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摔伤是常有的事,摔死也不罕见,这几期节目都是在这里录,艺人们不熟悉地形,不会常出来走动。

雨滴拍在窗户上的声音和轰隆的雷声都让人感觉到烦躁,晚餐轮到乔知许和祁景迟洗碗,乔知许一直看着罗伊的方向出神,碗都是祁景迟刷的。

祁景迟看出来乔知许脸色不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罗伊一眼,罗伊一直盯着手机,好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祁景迟。”

“嗯?”

乔知许轻声喊了祁景迟一声,祁景迟下意识的应了。

乔知许转过身来,摘掉了自己的麦克风放在一边,祁景迟立马就明白他是要和自己说话,说的话也不方便被收录进去,于是也摘掉了自己的麦克风。

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微微偏着头看着乔知许,很认真的在等乔知许跟他说话。

乔知许愣神愣了半晌,才问祁景迟:“你是怎么知道池烨然出轨的?”

祁景迟顿了顿,说:“看出来的,看他对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 乔知许不解地挑了挑眉。

祁景迟又去埋头刷碗,想了想,说:“爱一个人的态度不是那样的,至少……我不是那样的。”

乔知许好久都没说话,祁景迟也没有抬头看他,不大一会儿就听见乔知许嗤笑了一声,对方把围裙甩在桌台上,留下一句:“我就知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祁景迟没说话,洗好了碗筷之后摆放整齐,又收拾了一会儿厨房,一抬眼见乔知许穿好了衣服像是要出门。

罗伊跪坐在沙发上,两眼放光,问乔知许:“乔老师,池先生来找你了吗?”

乔知许顿时厌恶的皱起眉头看了罗伊一眼,“你表现得这么激动还喊的这么亲切,我还以为池烨然是你先生。”

这话一出口,让大家都哑口无言,尤其是罗伊,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句话都没反驳出来。

乔知许没出门,穿好了衣服只是怕冷而已,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余光时刻注意罗伊的动向。

池烨然已经到了,但他放了池烨然的鸽子,打算等到池烨然跟罗伊发消息的时候他再偷偷跟着罗伊出去,亲自拍下来两个人出轨的证据。

“要我陪着你去吗?雨很大,路滑。”

祁景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乔知许身边,冷不丁的一说话吓到了乔知许。

乔知许下意识的捶了一下祁景迟的肩膀,皱眉嗔怪道:“你吓我一跳。”

就像是十八岁那年两个人做了一次同桌,祁景迟把玩具毛毛虫放到乔知许桌子上的时候,乔知许也是这个反应。

祁景迟莫名笑起来,垂眸笑着的模样让乔知许看的一愣。

该说不说,如果祁景迟不是自己的死对头的话,做朋友还真的挺赏心悦目的。

而且……祁景迟好像总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需要你跟着看我笑话,”乔知许说,“我自己可以搞定。”

-

罗伊出门了,出去的时候笑嘻嘻的跟大家说他想去找灵感创作,乔知许在他之后一分钟也出了门。

乔知许远远地跟在罗伊身后,眼看着罗伊一路小跑着上了那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车,池烨然就坐在驾驶座上。

车里亮着灯,雨又下的大,选的位置临近陡坡,又偏又黑,乔知许只能凑近一些才能看清车里的两个人,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少儿不宜的那一套。

乔知许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的拍下证据,然后把这些证据打包好送给媒体,但他还是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这辆车是他给池烨然买的,当他亲眼看见车里的池烨然把罗伊抱在怀里吻的时候,胃里一阵阵翻腾,心里也止不住的委屈,掏出手机来了却怎么也拍不下去。

这毕竟是他爱的人……毕竟同床共枕了三年,他要怎么一下子就舍得毁掉对方呢?

乔知许不甘心,他紧攥着手机,屏幕被雨水淋湿,终于还是忍不住红着眼眶走到驾驶座旁边,猛地去砸车窗。

池烨然和罗伊都被吓得不轻,罗伊看清是乔知许之后下意识的尖叫出声,用外套捂住了自己的脸,而池烨然愣在那,隔着满是雨水滑落的玻璃和乔知许对视。

好半晌,池烨然才从被撞破出轨的尴尬与慌乱中回过神来,赶忙打开车门去和乔知许狡辩:“知许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

‘啪’的一声脆响,是乔知许的巴掌落在池烨然的脸上。

池烨然的眼镜被打掉在地上,他被打的偏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乔知许浑身发抖,死死盯着池烨然,“我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跟畜生没什么两样,这是你第几个情人用我给你数吗?池烨然,你要点脸吗?偷腥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池烨然被打蒙了,左耳嗡嗡的响,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满是怒火,他一把揪过乔知许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乔知许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真当我对你有感情?结婚三年我看你都看腻了,要不是当初我妈相中你了非要我把你带进家门才让我当继承者,你真当我喜欢你这号?”

爱人出轨的事实,爱人嘴里说出来的无情的话,比秋天的这场暴雨还刺骨。

尊严和爱意被践踏,乔知许一直以来的清高都成了笑话,他呆愣在那,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很无助,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难堪……

“乔老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您也该识趣了吧?”

罗伊眼见着池烨然被打,心里急的赶紧下车去护着,他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了,只觉得自己要上位了。

乔知许心里的火看见罗伊就有了发泄点,他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罗伊脸上,举起手里的手机给池烨然看。

“你们偷腥的证据都在我手里,我受了委屈,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池烨然和罗伊对视一眼,想象到了后果的严重性。

乔知许是受害者,只是被戴了绿帽子而已,但是如果池烨然出轨的证据流传出去,那池烨然的人生就完了,他不仅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他妈妈也会把剩下的股份都给他弟弟……

罗伊,更不用说了,知三当三,一定会被永久封杀。

“给我!”

池烨然咬牙切齿的去夺乔知许手里的手机,乔知许下意识的后退躲避,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是一个极大的陡坡。

池烨然气急败坏的朝着罗伊吼:“愣着干什么,抢啊!”

乔知许眼见着罗伊朝自己扑过来,一时心急无处躲避,只能后退。

等他意识到退后的右脚打滑然后悬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乔知许根本都来不及尖叫,大脑宕机,身子惯性后倾,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尖叫声,那是罗伊的声音。

还有一声是在喊他的名字,喊的是:“小知——”

滚下陡坡的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乔知许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那人紧抱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往下滚,一直滚,好像前面的陡坡没有尽头一样……

那人抱他抱的太紧了,生怕他丢了一样,即使到最后撞击到一颗大树上猛地停止下来,那人都没有松开他。

失去意识之前,乔知许摸到许多血,他没有气力去分清那是谁的血,只是眼里含着泪,在漆黑的雨夜里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声:“祁……景迟……”

滚下来的时候喊他的是祁景迟,不顾一切冲下来抱着他的是祁景迟,再也没有回应的,也是祁景迟。

血……手上都是血……

雨很大,雷声轰鸣,怀里的人胸膛依然温暖,但是身子却是冰凉的……

乔知许用尽力气睁眼去看,抱着他的那人面容熟悉,肤色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白皙。

乔知许慌乱不堪,用沾满血的手去摸祁景迟的脸,祁景迟的温度特别冰,冰的刺骨,他哭着,趴伏在祁景迟胸前喊他:“祁景迟……”

一遍遍的哭,一遍遍的喊,祁景迟都始终没有睁开眼看看他,也再没应一声。

……

浔阳的夏天一直都像是被太阳炙烤,教室里的空调开到了十八度,但依然有人大汗淋漓。

屋里的四个电扇呼呼转着,但转出来的似乎都是热风,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在讨论着中午吃些什么,半节课了老师还在开会,班里炸开了花,唯有一个坐在靠窗边的少年睡的很熟。

少年趴伏在桌面上,身体的一侧被太阳光照拂已经有了好些时候,漆黑的发丝在光下成了栗黄色,洁白的校服衬衫勾勒出他的身形,瘦削但不瘦弱,腰身纤纤,弓起的脊背连弧度格外好看。

天气太热了,少年也难免中招,后背的衬衫湿透了小半,还有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下来。

他紧蹙着眉头,卷翘的睫毛翕动,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

“知许,乔知许!”

“乔知许你别睡了,我冰都化了!”

被梦魇困住的少年猛然被喊声惊醒,同时凳子不知道被谁从后面踹了一脚,他茫然的睁开眼看着桌面,方才做的那个血淋淋的噩梦已经离他渐去渐远,细节都记不太清了。

只剩那个人的那个怀抱和那张脸,抹也抹不掉一样。

刺骨的冷逐渐转变成燥热,意识逐渐归拢,乔知许打量着周边的一切,往日熟悉的场景就真真切切的摆在他的眼前。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十八岁少年该有的光芒和朝气,相反装满了茫然和无措,眼底的惊慌也并未消失殆尽。

乔知许大喘着气,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但手上只是有汗渍,没有黏腻滚烫的血。

他又看向自己方才握着的东西,是他同桌买的冰块,已经化掉了,方才是冰凉的,这会儿已经成了液体。

可是他方才真的仿佛摸到了祁景迟冰凉的脸,凉的刺骨……

乔知许忽然耳鸣起来,周边同学们的吵闹声渐渐远去,他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知’,可是他慌张的去找,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喊他。

再一眨眼,吵闹声归于清晰,吵得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看着眼前的一切,教室、同学、黑板上的高考数字,乔知许拿出镜子来盯着自己的模样看了半晌,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痛感传来的时候才敢相信这个荒诞的事实。

他,重生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顶流,在参加一场综艺录制,和祁景迟一起。

池烨然出轨了,他是因为罗伊和池烨然而滚下陡坡的,而……而祁景迟抱着自己滚下陡坡也根本不是梦,那太真实了,对他来说就是上一秒才发生的事情。

乔知许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这张脸满是稚嫩,周遭都是青春的气息,每一个声音每一个物件都在提醒着他,他重生了。

乔知许不明白祁景迟为什么在那样的危急时刻选择拼命护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祁景迟死在自己怀里的事实,背后似乎有太多值得他去探究的东西,而所有的疑惑、愧疚和好奇,都指向他的死对头祁景迟。

这一世,他不会再叫祁景迟死对头了。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靠近祁景迟,弄清楚对方的心思,而不是满怀着敌意去和他相处。嫌恶了对方十年这俨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这个习惯是因为什么而开始的,乔知许早就记不得了。

-

“整个楼层就咱们班最吵了,我就开了半节课的会你们就闹成这样,安静!”

班主任徐锐意抱着一个水晶奖杯走进来,按照惯例皱眉训了大家一通,安静下来之后他走上讲台,严肃的神情换成笑脸,举了举手里的水晶奖杯,说:“这次开会,校领导重点表扬了我们班的乔知许同学。”

乔知许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看向徐锐意手里那个模样精致透亮的奖杯。

他记得这个奖杯,上辈子从班主任手里领到这个奖的那天他和祁景迟是有交集的……

就是这一天,祁景迟跟人打架没打过,头上缝了七针。

徐锐意笑着说:“乔知许同学的作文在市里获得了一等奖,这个五星水晶奖杯是校长亲自领回来的,希望乔知许同学再接再厉,继续争光!”

班里响起掌声,乔知许脑袋昏昏沉沉的走上台领奖,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将目光放在了班级最后那个靠窗的角落里。

那是祁景迟最喜欢坐的位子,但是现在祁景迟跟他不是一个学校,所以那个位子上坐着的人不是祁景迟。

不过祁景迟早晚会转来的。

乔知许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转学到现在的长风一中,之前都是和祁景迟在长风四中,高一的时候在一个班里,高二分科的时候也是一个班,不管是在校内还是在校外乔知许都总能碰到祁景迟,那时候他还觉得祁景迟是个跟踪狂,阴魂不散。

现在也这么觉得,但是已经没有了抵触情绪,毕竟祁景迟豁出命去救他这件事情就足以让他彻底改观,而不在乎祁景迟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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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我记得是这个点儿这个巷子啊,人呢……”

乔知许顶着中午的大太阳在学校北边的巷子里走动,一条巷一条巷的找祁景迟的身影,但他热的汗珠直往下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乔知许解开校服衬衫上的前两颗扣子散热,白皙修长的脖颈袒露,锁骨也若隐若现,鬓角的汗珠格外明显。

他看了一眼时间,肚子也跟着咕咕抗议了起来。

或许是他记错了时间了,上一世他路过看到祁景迟跟人打架是和同学吃完饭之后,现在应该是来早了。

乔知许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叉着腰,决定先去买一杯冷饮喝,因为实在是热的受不了了。

到了奶茶店,乔知许点了一杯冰镇的柠檬水和一个冰激凌,在店里蹭了一会儿空调吃掉了冰激凌,又拿着柠檬水去巷子里蹲祁景迟。

他按照上一世自己走过的路线重新又走了一遍,柠檬水还没喝几口,果然就看到了祁景迟。

彼时祁景迟站在深巷里,身后是堆放的破乱杂物,面前还站着两个找茬的人,似乎是已经动过手了,其中一个人捂着肚子正在嚎叫。

祁景迟长得特别凶,五官锋利不说,气质也清冷,高中时期还一直留着平头,剑眉上挑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乔知许以前怎么没发现,祁景迟这么帅的。

“祁景迟,你他妈别太过分了,我看不惯你很久了!”

跟祁景迟对打的那两个人都是四中的,其中一个拎起木棍冲向祁景迟,祁景迟面无表情看着他,手从背后刚摸索到一个铁棍准备还击,但他还没把铁棍露出来,那人就被什么砸中了脑袋。

祁景迟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巷口扔东西的人,只那一眼,他的眼神就从锐利变成了惊讶和茫然。

乔知许叉着腰看了祁景迟一眼,祁景迟心头一滞,慌忙松开了已经握住的身后铁棍,然后垂下手,站在那,面上波澜不惊,但心思早就被那个巷口的白嫩少年搅乱了。

乔知许盯着祁景迟看的出神,过了会儿才又没好气的对那个拿木棍的人说:“你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要脸吗?你知道你这一棍子下去他头上会缝几针吗?是七针啊你个王八蛋!”

上一世他路过看到祁景迟打架没管,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就是那个人的木棍让祁景迟缝了七针,所以他这一次不能选择袖手旁观,他得护着祁景迟。

“擦!”那人捂着脑袋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柠檬水,回头骂乔知许:“你他妈谁啊?别多管闲事!”

乔知许从来不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他吸了吸鼻子,迈开步子朝着祁景迟走过去,顺手捡了个啤酒瓶敲碎了,留下最尖锐的瓶口。

他站到祁景迟身前护着,尖端冲着那两个人,紧锁着的眉头也有几分戾气。

祁景迟还没缓过神来,左手就被一只细嫩发热的手握住,那感觉如同触电一般让人抵触又酥麻,他愣着神看着乔知许的时候,又听见对方说了一句:

“祁景迟是老子的人,你们动一下试试?”

“不是,你他妈是哪儿冒出来的?我警告你,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找不痛快!”

乔知许刚用一杯柠檬水砸了这人的脑袋,现在气急败坏指着乔知许鼻子骂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样。

乔知许的后背贴着祁景迟的胸膛,炎炎夏日,他非但没觉得热,反而还觉得被安全感笼罩,也正是因为有祁景迟在,他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心安且得意的站着,目光大大方方的落在说话那人的校服胸牌上,上面写着那人的名字:孙玉宸。

乔知许忍不住侧身仰脸看了祁景迟一眼,祁景迟微微皱着眉,也垂眸看着他,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凶,但是乔知许一点也不怕他。

从前不怕,现在也不怕。

从前不喜欢,现在不讨厌。

祁景迟天生一张冷脸,一双凤眸不含情,看谁都是一样的漠然,乔知许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就是莫名的觉得心安,那双褐色的瞳仁生的格外漂亮,清澈的见底,却又似乎总是藏着许多秘密。

看着这张脸,乔知许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陪他一起滚落陡坡的人,这张脸在那个可怖的暴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白的透亮,那双眸子也再没睁开过。

孙玉宸受不了这种磨磨唧唧的打架方式,他一脚踢飞了乔知许扔过来的柠檬水,一脸黑线的看了乔知许一眼,乔知许看祁景迟看得出了神,一时没注意到孙玉宸拎起棍子来要打他。

祁景迟察觉到危险,抬手搂住乔知许的肩膀,一把夺过他手里敲碎的啤酒瓶,几乎在一瞬间就调转了自己和乔知许的方向,脊背朝着孙玉宸,护着怀里的乔知许保证他不会受伤。

那一木棍子毫无疑问的打在了祁景迟的头上,但木棍落下去的那一瞬间祁景迟也抬了腿,一脚踹在孙玉宸的小腹上。

这一脚使的力气足,足足把孙玉宸踹得连连后退,最后没刹住车,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

孙玉宸扔掉木棍捂住小腹,蜷缩着身子,连一声疼都喊不出来。

他知道祁景迟留面子了,因为刚才那一脚祁景迟完全可以踢在他的嘴重要部位,只不过对方临时上移了些他才保住。

孙玉宸的朋友见他被揍了,咬着牙准备反击,还没迈出一步就被祁景迟用啤酒瓶口的尖锐碎片抵住了下巴,再往前走一步都会见血。

祁景迟头上流了血,顺着平头滑落到衬衫领口,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面色平静的盯着孙玉宸,沉声说了句:“滚。”

孙玉宸从地上爬起来费了不少力气,临走的时候也像是乌龟爬一样,祁景迟见他们离开巷口了才看了怀里的乔知许一眼,也扔掉了手里的啤酒瓶口。

乔知许缩在祁景迟怀里,瞪大了眸子的模样显然是受了惊。

他听见了木棍敲在祁景迟头上的那一声闷响,可是他本意是来保护祁景迟不让他受伤的,如今却还是没能躲过,反倒是自己给人家添了麻烦……

“你……你没事吧……”

乔知许呆呆地转过脸来看着祁景迟,祁景迟紧抿着唇,没说话,抬手摸了一下头发,摸到了一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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