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顾晨希感觉自己心跳停了一瞬。
随即快得像要蹦出来。
他一把推开陆余，向后移动了一下，开口声音都在颤抖，“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陆余点点头，“我成年了，有权利决定如何使用我的身体。”
顾晨希听得面红耳赤，赶紧起身假装往厨房走，同时脑中狂敲系统。
【小十六，小十六，快出来。】
【在呢，宿主。】小十六轻柔的女生传来，【怎么啦？】
【你在监测陆余的身体数据吗？他刚才有情绪波动吗？】
【啊？我刚在向主神汇报工作成果，没有监测气运之子。】小十六得意地说，【宿主，你的计划已经生效了，任莹刚才在派人调查李家和李越呢。主神跟我说，这个小世界的完成率到60%啦！】
说完它才注意到，【呀，你的心跳怎么都到150了？】
顾晨希给自己接了杯凉水拿在手里，没来得及问完成率的事，说：【陆余刚才说要报答我，以身相许的那种。】
【……】小十六沉默了一下，【然后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晨希这个人，在有关陆余的事情上做惯了缩头乌龟，被对方主动一次，感觉整个人都无法思考了。
【这有什么呀？气运之子成年了，宿主不犯法。】
【可是……】
【可是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盼望的嘛？】
顾晨希顿住，【我并不是想和他……我是说，我不只是想和他做。】
【你们人类真的很麻烦】。小十六叹了口气，【在一起之后也是要做的，殊途同归嘛。】
【不一样。】顾晨希说。
性只是爱的附赠品，爱才是源头。
沙发上，陆余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垂头坐在那里。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动作，顾晨希却从中读出几分失落。
【他要报答我，没有说给我权利地位，给我金钱美女，而是要以身相许。】顾晨希别过脸，在脑中问小十六，【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无法掩饰的爱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袒露。
【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小十六说，【昨晚他说在等你的时候就已经在利用你了呀。】
利用。
这两个字仿佛一口大钟，敲醒了沉浸在暧昧氛围中的顾晨希。
陆余很擅长抓住机遇，小十六曾经评价他“不择手段”，这一点在商界是人尽皆知的。
如今顾晨希也成了“手段”之一。
很奇怪，他竟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好像这样才是对的。
顾晨希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端着水回到客厅。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两杯水，没人动过，顾晨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顾晨希扬起嘴角，“你先说。”
“你不用害怕，也不要躲着我。”陆余看到他的笑，松了口气，“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尽管知道面前的陆余很大概率在演戏，但顾晨希得承认，他就是吃陆余这一套。于是他的声音也缓了下来，“我没有害怕，你才刚成年，我……没办法对你做那种事。”
“明明已经做过了。”陆余的声音又低了一些，“顾晨希，我们已经做过了。”
话说到这份上，顾晨希已经放弃抵抗了。他站起身，最后问他，“陆余，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陆余说，“我想要你。”
他拉过顾晨希的手，轻轻握在手里，然后低头落下一个吻。
猎人终于等到了他的猎物。
只是在这个回合里，顾晨希心甘情愿将自己放在猎物的位置。
他拉着陆余来到卧室，门一关就被按在门板上，用力吻住。
这是陆余人生中第二次接吻。
他表现青涩，顾晨希没比他熟练到哪去，两个人的唇紧紧贴着，用力研磨，还是陆余先反应过来，伸出舌头探寻。顾晨希一瞬间便接纳了他，手臂自然环住陆余的脖颈，用同样的力气吻了回去。
陆余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他在接吻中分出神来，把顾晨希带到床边，推倒在床上。
顾晨希对陆余有一种出于本能的信任，他没察觉到不对，甚至在陆余的手伸进他的衬衫时都没有阻止。
陆余心跳得很快，他顾不得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像只侵占领地的野兽，只想将顾晨希压在身下，让他完全属于自己。
但他还是停了下来，伏在顾晨希身上，压抑这欲火问，“可以吗？”
顾晨希压根没想过拒绝，只能用吻回应。
等到真的开始后，陆余比顾晨希还谨慎，刚刚尝试就停下来，询问顾晨希有没有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做出讨吻的姿势。
“亲亲我就好了。”顾晨希小声说。
陆余深呼吸，压住内心翻滚的情绪。
在他贫瘠的生命里，从未幻想过能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会带给他耗尽所有想象力都无法描述的满足感。
而那个人对他的要求，是只要亲亲就好，就能为他付出一切。
这是爱吗？
陆余不知道，他没见过爱应该是什么模样。
他的人生只有欺骗和压抑，冷漠和无视，他不曾寻求帮助，也从未尝试逃离。
现在，他的人生被顾晨希敲开一道缝隙，照进光。
陆余低下头亲吻顾晨希，郑重又神圣，像是向神明献祭的教徒。
而神明就在他怀中。
……
结束后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像初见的那晚一样，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
太累了，顾晨希前后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条腿都没了直觉，缩在陆余身边小声哼唧着。
陆余抱紧他，一下下啄吻他的额头和眼皮，哑着声音叫他，“希希。”
顾晨希轻声说，“可是你比我还小呢。”
“是吗？”陆余说，“但我比你高。”
顾晨希不乐意，戳了戳他的胸肌，“嘲笑别人身高属于人身攻击知道吗？”
陆余低声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直到顾晨希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沈清的名字，他才想起，“你还没有报到！”
果然，沈清打电话就是提醒两人，还有一个小时迎新队伍就要撤离了。
顾晨希连忙起身，却因为腿软险些摔倒，被陆余拉住抱在怀里。
“不急。”陆余拍了拍他的背，“我自己去就行。”
“那怎么可以？我肯定是要陪你的。”
陆余抱着他往浴室走，“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对陆余臣服的习惯又不自觉冒了出来，顾晨希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放到了浴缸里。
“真的没事，我很快就回来。”陆余补充道，“你上次问我要不要搬出来，我说不要，是真的不用，因为我要住校，任天博很快会出国。”
“你生意应该很忙吧？不用一直守着我，我没事，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顾晨希第一次听陆余说这么多话，每个字都像敲在他心上，恨不得拿相机记录下来。
“我周末还能来看你吗？”陆余问，“如果你不忙的话。”
陆余看上去生动了很多，顾晨希感觉开心极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配上他精致的样貌，活像个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当然可以啊。”顾晨希说，“那我可以去你学校找你玩吗？”
陆余也笑，“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